第7章
“來人，斷她的腳筋！”
不等我反應，腳踝已被仆役死死鉗住，刀刃割斷筋骨的劇痛讓我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剎那間，天空烏云密布，蘇云舟頭頂的福澤盡散。
蘇氏的氣運，徹底崩塌。
大雪傾瀉而下，我麻木地看著蘇云舟命人宰殺野犬，清理尸骸。
鮮血與雪水在我身下匯成一片，分不清是何處流出。
蘇云舟下意識朝我邁出一步，蘇凌寒忽捂著額頭道：
“云舟，我頭痛得厲害，也不知柳娘子是否讓那邪祟做了別的，我好怕……”
蘇云舟的關切瞬間燃起。他扶穩蘇凌寒，冷冷看了我一眼：
“這次算給你個教訓，若你再敢害凌寒，我絕不饒你！”
“明日清晨，我要在醫館見到芷兒，聽她喚凌寒為娘，你最好別再耍花招！”
說罷，他毫不猶豫地扶著蘇凌寒離去。
我躺在雪地里，寒意滲入骨髓，意識漸漸模糊。
不知過了多久，老族長帶人趕到，急忙將我抬回房中，找郎中為我縫合腳筋。
郎中搖頭嘆息，說腳筋雖縫合，行走怕是再難如常。
老族長聽完前因后果，跪地不住懺悔：
“清遙，是我害了你和芷兒。若非我當年強留你入贅蘇氏，你也不會受此大難……”
我艱難地撐起身，搖頭道：
“老族長，恩情是我自愿償還，與您無關。云舟既做出這等事，我與他的夫妻緣分已盡。”
老族長還想再勸，卻被我抬手止住。
他怕是也知，蘇氏大廈將傾。
與此同時，蘇氏宅院外聚集了百名道人。
見我撐傘拄杖出現，皆跪拜：
“弟子恭迎圣女！”
我將芷兒的衣物交給老族長，冒雪隨道人離去。
臨行前，我回頭看了一眼宅院，那里曾是我與芷兒的家，如今只剩一片冰冷的回憶。
7.
次日，蘇云舟在醫館為蘇凌寒研磨藥粉，左等右等未見我蹤影，卻等來了老族長。
他拄杖而立，皺眉開口：
“爺爺，柳清遙又向您告狀了吧？她就是不肯將芷兒交給凌寒，是不是？我果然太給她臉面了……”
“住口！”
老族長一杖砸在他肩頭，氣得須發顫抖：
“你這畜生，害死親女，今日是她的葬禮，你這當爹的連面都不露，竟還有心思在這為那畫師研藥？！”
蘇云舟愣住，似有所悟，皺眉道：
“柳清遙拿芷兒撒謊便罷了，爺爺您年事已高，怎也隨她胡鬧？別以為我不知，芷兒定是被她藏在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