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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月晴突然捂住耳朵尖叫著往胖和尚身后躲。
“你還在編故事!景年,她、她剛才用眼睛瞪我,我肚子又疼了!一定是她在用妖術(shù)!”
齊景年眸間翻涌起戾氣。
“夠了!林清梧你真是越來越喪心病狂了,竟然連自己的孩子都敢咒!”
“只是解了這妖術(shù)未免太便宜你了,師傅,有沒有什么辦法能讓她自己受到這妖術(shù)反噬!”
"阿彌陀佛。"胖和尚拾起案上銀針,針尖還凝著我的血珠。"此物帶血,想必是她的法器,用此物刺她的眼睛變能使她自食惡果。"
針尖刺破眼皮的剎那,我看見齊景年印堂間的氣運絲絲崩斷而后化作濃重黑霧。
劇痛炸開的瞬間,二十八星宿再次亮起,我在混沌中聽見道心轟鳴,原來剜目之痛竟是破劫契機(jī)。
"道法已成。"
我望著虛空輕笑。
劇痛中我扯下腰間系帶,將滲血的眼睛裹上白紗。
三年前我為他批命時,怎么也想不到這雙眼終要為他盲。
再睜眼時是在醫(yī)院,消毒水味刺得鼻腔發(fā)疼。師傅坐在床邊。
“今早起卦時便看你有血光之災(zāi),卻還是來晚了一步,聯(lián)系不上你時,為師就該想到......”
我扯動嘴角,將帶血的道巫針塞進(jìn)師傅掌心。
“天命不可違,他搶了不該搶的,總要還的。”
“師傅,你當(dāng)年傳給我的這針剛才吸了我的血,現(xiàn)在倒真成了通靈法器。”
師傅將道巫針塞回我手里,語氣里帶著劫后余威。
“因果循環(huán),自有天收。你替那俗子擋了三劫,如今天眼已開,該走自己的道了。”
我摸著針柄上凝固的血痂輕笑,任由他扶著起身。
回山的路上,失明的雙目雖看不見山路,卻能“望”見云氣流轉(zhuǎn)的軌跡,每一步落腳處,都似提前預(yù)知般清晰。
回山那日,百余名弟子跪在山門前,師傅將掌門令牌拍進(jìn)我掌心:“天命所歸,勿負(fù)本心自此只觀天道,不問紅塵。”
身后傳來弟子們此起彼伏的“恭迎掌門”,我摸著令牌上“替天行道”四字,這雙眼睛換得卦術(shù)大成,值了。
第二天,齊景年堵在道觀山門前吵嚷,皮鞋踢得銅環(huán)哐哐響。
“林清梧!我知道你躲在里面當(dāng)縮頭烏龜,你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快把孩子給我送下來,之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小道童連推帶勸也攔不住,師傅皺眉問我是否要見,我摸著掌心卦紋搖了搖頭。
師傅甩著拂塵出門,攔住往里闖的齊景年。
“當(dāng)年你三步一叩首求清梧下山,現(xiàn)在卻恩將仇報,今天居然還敢來清修之地撒野!”
齊景年梗著脖子冷笑。
“少拿陳年老帳壓我!晴晴還在醫(yī)院等孩子喊媽媽,快把孩子交出來,要不然我找律師告你們,再讓人拆了你們這座破道館!”
師傅抄起拂塵劈頭打過去。
“住口!靈胎乃福報所化,只降生于德行清正之家。你縱容小三傷害發(fā)妻,哪來的福氣留靈胎?如今靈胎歸位,是你造孽太深的報應(yīng)!”
齊景年被打的后退半步,臉色青紅交加。
“她算什么發(fā)妻?結(jié)婚證都是她用妖術(shù)騙的!晴晴才是我想明媒正娶的女人。”
“別廢話了!林清梧那樣的人肯定教育不好孩子,孩子我今天必須要帶走。”
“荒謬!”師傅甩出孩子的死亡證明拍在石桌上,“看看清楚!你把保溫箱調(diào)至零下五度,孩子是被活活凍死的,臍帶都凍成了冰棱!”
齊景年瞳孔驟縮,卻仍梗著脖子。
“你說瞎話都不打草稿!我什么時候......”
話音未落,傭人跌跌撞撞跑上山。
“少爺!不好了!關(guān)小姐生了,可是、可是......””
齊景年一把推開傭人:“你天天鬼叫什么!晴晴生了有什么不好的?再敢亂說話,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不是......是、是孩子她......”傭人哆哆嗦嗦抖得說不出完整句子,只能指著山下醫(yī)院方向,“您、您還是自己去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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