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更何況婚約已定，你這是想強行阻撓嗎？”
我刻意使用 “強行阻撓” 這一說法，果然周煜陽立刻反駁：
“我怎么可能阻撓 —— 我只是…”
他面色鐵青，咬牙說道。
“我只是不想看你任性妄為有損楚家聲譽，若你日后反悔，整個莫氏都將承擔后果！”
聽到這話，我忍不住輕笑出聲：
“這恐怕用不著你操心，畢竟莫家還輪不到一個姓周的來管。”
當年父親收養他們三人時，周煜陽率先表示要保留自己的姓氏，拒絕改姓莫。
父親也不愿強制，順從了他們的意愿。
此時此刻，周煜陽才真正認真地審視我的面容。
那雙曾經在我面前裝滿溫情的眼睛，現在只剩冰冷，仿佛我是什么令人厭惡的存在。
楚北辰注意到我主動與周煜陽劃清界限，內心涌起一陣暖意。
握著我的手更加用力，像是害怕我會消失一般。
周煜陽喉結滾動，猶豫再三又問道：“你是認真要嫁給楚北辰嗎？”
“周煜陽，誰允許你這樣糾纏菲冉的？”
父親威嚴的聲音響起，他大步走到我身旁，眼神銳利地盯著周煜陽。
周煜陽頓時挺直的背脊又彎曲下來，失去了繼續說下去的膽量。
“對不起…”
在父親面前，他始終有一種自卑感。
因為他是被施舍、被憐憫的那一方。
看著周煜陽又露出這副低人一等的表情，我沒有像往常那樣去安慰他。
從前，我會不厭其煩地向周煜陽解釋，父親正是因為重視他才會對他嚴格要求。
在莫家，他的地位從不比任何人低，甚至將來管理的股份會超過我。
可父親給予他的優渥生活，我對他無限的關愛，都比不上葉晴一句虛情假意的同情。
只要葉晴楚楚可憐地說一句：
“我們同樣都是寄人籬下的人，周哥哥我能理解你的處境。”
就能輕易讓周煜陽對莫家心生怨恨。
8
周煜陽的視線在我和楚北辰之間來回游移，最終抿唇露出勉強的笑容對父親說。
“是我考慮不周，今天是菲冉的生日宴，也是她的訂婚儀式，我還未來得及送上祝福。”
他舉起酒杯期盼地望向我，楚北辰卻伸手擋下。
“菲冉不勝酒力，我代她干了這杯。”
楚北辰優雅地舉杯一飲而盡，修長的喉結隨之輕輕起伏。
周煜陽聽到楚北辰如此親昵地宣示所有權，臉色更加蒼白。
他忽然想起曾經無數次在酒桌上，我為他擋下敬酒的情景。
后悔的情緒如潮水般洶涌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