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孩子的哭泣聲喚醒了池輕深。池輕深猛地回神。原來是籠子里有個小姑娘醒來,看見自己被關(guān)了起來,周圍又都是奇怪的人,害怕之下忍不住哭起來。
祭壇上被用朱砂畫上陣法,池輕深瞧著,跟白衣妖怪那個確實挺像。或者該說白衣妖怪那個陣法跟這個挺像。可陣法這東西,向來是差之毫厘,謬之千里。若非造詣足夠高,可以隨心所欲。其他人布陣,但凡差些的,便是一筆也錯不得。
元嬰修士居然是個學(xué)陣法的,在法陣上鼓搗半天,而后示意旁邊的手下把七個孩子都帶上來。
一群身強體壯的修士打開鐵籠子,一人一個拎雞仔似的拎孩子。
陣法啟動后分七個點立起七根光柱,七個孩子被分別綁在光柱上。孩子們在光柱上不斷扭動掙扎,卻無濟于事。
臺下的人鐵石心腸,一心只想供奉他們的主人,自然不會管七個孩子的生死。至于臺上的元嬰修士,別說這七個孩子,就是下面這些人,他也不一定在乎。
只見他以匕首刺入胸膛,竟然是想用心頭血增強法陣。修士以靈力做引導(dǎo),一滴心頭血順著靈力的流動方向飄出來,眼見要滴在陣法中。
底下的黑衣人中,一人突然發(fā)難。掌風(fēng)使元嬰修士那滴血飄落,滴在了地上,完美錯過陣法。元嬰修士大怒,轉(zhuǎn)過頭問:“是誰?”心頭血畢竟珍貴,短時間內(nèi)再逼出一滴來他怕是要跌個境界。
其實根本無需他問,起掌的那個人手都還沒來得及收回去,正是鐵三十一。
鐵三十一一臉迷茫,看著周圍人兇神惡煞的臉龐不知該如何解釋。當(dāng)然他解釋了也沒用。元嬰修士直指鐵三十一,道:“抓住他。”
周圍人一擁而上。鐵三十一冷汗都冒出來了,想辯解“不是我”,但剛才打出去的那只手卻再次失控,一掌拍翻對面的人。此時他明顯感覺到有另一個人在控制自己的身體。
此人除了池輕深還會有誰?池輕深一掌拍出立刻就把身體的控制權(quán)還給鐵三十一。鐵三十一發(fā)覺能控制自己了,于是立馬就想解釋。然而周圍的人攻擊不斷,他自保尚且困難,根本無暇辯解,語焉不詳?shù)脑捀記]有人愿意相信。
這么多人打他一個,鐵三十一修為本來也不大突出,眼看就要落敗。此時人群中有另一個修為稍低些的,居然一腳朝自己的同伴踹去。
同伴被踹了一個踉蹌,怒目而視問他:“你踹我干什么?”
踹人的人并不回話,反而又是一腳。周圍的人驚覺這里還有一個“叛徒”,又來圍攻這個叛徒。
池輕深專挑修為弱,神識不強的人,附身了三四個。每次都是打完就跑,留原主在原地風(fēng)中凌亂。
幾個回合下來元嬰修士意識到了不對勁,急忙叫停。眾人令行禁止,都在原地不動了。齊刷刷看著臺上的元嬰修士。
元嬰修士眼神掃過一圈,負(fù)手而立,道:“老夫真神座下銀十九,不知下頭是哪位朋友,可否出來一敘,藏頭露尾算什么好漢。”
不知是哪里傳來一個聲音,音色清朗,道:“真神?我向來只聽說吃小孩的妖精,還是第一次遇見吃小孩兒的神,真新鮮吶。至于藏頭露尾?躲在這荒山中凈干些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到底誰才是藏頭露尾之輩?”
他話音剛落,銀十九就找到了他的存在。銀十九一跺腳,不遠(yuǎn)處一個小山柱被拔地而起的囚籠關(guān)了起來。
銀十九得意一笑,但很快笑容就消失了。他分明察覺到山柱不過障眼法,是真人所化。可把人關(guān)起來后,山柱又變成了普通的山柱。他轉(zhuǎn)頭到處尋找。
被壓低的聲音從背后響起,那個聲音問:“找我嗎?”
一時間,冷汗布滿了銀十九的脖子。下一秒,他腰眼被人一踹,整個人飛出去,撲倒在他的一群屬下當(dāng)中。
倒不是沒人想接他,而是反應(yīng)慢的沒接到,反應(yīng)快的接到了,但和他一起往下倒了。倒的途中還連帶著旁邊一個人,一起往下壓。
于是銀十九下頭有個墊背的,但自己身上又壓了一個人。可以說是非常沒有“老大”的風(fēng)度了。
銀十九自覺丟了面子,忙站起身朝周圍的人吼道:“都看我做什么,抓住他。”他的手直指池輕深。
周圍的人自然看出來池輕深不是好招惹的,但苦于銀十九的號令,不敢不從,硬著頭皮往上沖。
就他們兵荒馬亂的這段時間,池輕深已經(jīng)把七個孩子一股腦救了下來,七個啼哭不已的孩子被他收進(jìn)袖子里,世界一下子安靜了不少。
但此時黑衣人們都沖了上來,為首的幾個都是金丹期。池輕深不慌不忙輕巧避開第一個人的攻擊,那人收不住攻勢,直直向前撲去。池輕深在他身后一踹,此人當(dāng)即雙膝跪地,給面前的光柱拜了個早年。
雖說修為不及從前,但池輕深的作戰(zhàn)意識不是這群半吊子能比的。他并不與這群人正面交鋒,而是仗著自己只有一個人,行動方便的優(yōu)勢條件,在人群中晃悠來晃悠去,時不時下個黑手。
對面陣營人雖然多,但絲毫沒把人多的優(yōu)勢體現(xiàn)出來。相反還因為人多有頗多的掣肘。銀十九看了簡直兩眼一抹黑,這么多人,難不成還拿不下他一個嗎?
銀十九氣急,大喊一聲“閃開”,竟是不顧屬下們尚且反應(yīng)不過來,敵我不分便是一劍。兩個黑衣人被他的劍鋒所傷,臉上迅速泛起一陣黑氣——劍上有毒。
劍鋒不停,直指池輕深。哪知池輕深不躲不避,提劍格擋。
兩劍相較,分明銀十九的那把劍光凜凜,吹毛斷發(fā)。而池輕深手上的甚至不算是一把完整的劍。但池輕深劍出鞘后,一招一式皆是壓著銀十九的劍招。
回回銀十九不過剛起勢,就被池輕深壓了回去。
銀十九簡直氣極,他本也不是劍修,劍術(shù)上自然不會有什么高超的造詣,眼見劍招無法拿下他,銀十九心中愈發(fā)焦急。他是學(xué)陣法的,能有元嬰修為大都是靠丹藥堆上去,并不扎實。是以這么一來,他一個元嬰,居然在被池輕深牽著鼻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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