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我看日落的人,比日落更溫柔哦。”
我如她所愿點了個贊。
這一夜,裴昭果真沒回來。
天明我在收拾行李時接到他的電話:
“老婆,起床了嗎?昨晚我應(yīng)酬了一夜剛下班,對不起啊,忘記跟你視頻了。”
“沒事,你忙。”
我手上沒停。
“老婆你先別生氣,一會還要回老宅,咱媽看見你這個樣子又要生氣了。”
三年了,顧老太太確實從未拿我當(dāng)過兒媳,每次回去,她不是冷嘲熱諷就是摔鍋砸碗。
但是為了裴昭,還是隔三差五往那跑。忍受著一次又一次屈辱。
以前我一直以為他孝順才隔三差五往老宅跑。
現(xiàn)在才知道,恐怕是為了多見見顧棠吧。
“老婆,你打個車到我公司樓下,我們一起去。”
去公司的路上我順便去了一趟律師事務(wù)所打印了離婚協(xié)議。
快到公司門口的時候就聽見幾個小職員在議論。
“剛才那位是裴太太嗎?真好看,跟女明星一樣。”
“跟裴總在一起真是郎才女貌。”
“不是不是。聽說裴太太是個殘廢,裴總嫌丟人都不帶她見人。”
“啊,一個殘廢啊,怪不得裴總不喜歡回家。”
“誰對著一個滿身藥水味的病人不倒胃口啊!”
“噓,小點聲。”
我坐在輪椅上,聽著她們的笑聲一浪高過一浪,她們明明都認(rèn)識我,卻故意高聲喧嘩。
每句話都像一把鋒利的刀子,直往我心窩里扎。
我頂著烈日等了一個小時,裴昭才挽著顧棠從里面出來,顧棠一身精致套裝,雙腿纖細(xì)修長,顯得身材妖嬈,嬌媚動人。
跟我這個只穿灰布襯衫在艷陽下大汗淋漓的人比,更顯得我寒酸粗鄙。
“老婆,對不起,讓你久等了,你怎么不打電話給我呢?”
我看著顧棠被親花了的紅唇,心里冷笑,但凡他抽出幾秒鐘看一眼手機(jī),都不會問出這么蠢的問題。
裴昭抱著我放在車的后座上。
“棠棠有些暈車,今天就委屈你了。”
顧棠從后視鏡里露出她的笑瞇了的眼睛:“沒事,清清又不是小氣的人。”
自從那次車禍后,我患上了嚴(yán)重的心理疾病,因為當(dāng)時我就是從后窗被甩飛,肚子卡在車窗上,玻璃劃破了子宮,孩子化作一攤血水。撕心裂肺的痛讓我連做一個月的噩夢。
從此以后,后座就是我的夢魔。
裴昭也跟我說過,他的副駕就是我的專屬,他會一輩子在我身邊保護(hù)我。
如今,他跟顧棠旁若無人地調(diào)笑,完全忘記他說過的話。
我在后面幾度昏厥,指甲掐進(jìn)掌心,差點吐出來。
“對了清清,今天祖母生日,你給她帶了什么禮物?”
裴昭似乎才想起來,臉上立刻出現(xiàn)不滿:“你就穿這一身寒酸衣服,連一件禮物都不帶,是存心惡心我媽嗎?”
我方才想起,今天是婆婆生日,原本我給她準(zhǔn)備了高定的項鏈。只是這幾日辦理簽證的事情給忘了。
看我一言不發(fā),裴昭忽然一個急剎車我的額頭撞在后座上。
“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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