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蘇父分明是被蘇曼弟弟氣的，蘇母卻還是習慣地把過錯歸咎到她頭上。
蘇曼淡漠轉開目光，不再發言。
霍京淮更是耐心全無，“滾！”
蘇家人最終倉皇逃離，餐廳終于安靜下來。
霍京淮轉身，小心翼翼地捧起蘇曼的臉問，“疼嗎？”
他的指尖輕輕撫過她紅腫的臉頰，眼神心疼又自責，“我來晚了一步?！?/p>
蘇曼別過臉：“你不必這樣?！?/p>
她抬頭看他，眼神平靜，“我們之間已經不可能了?！?/p>
霍京淮的手僵在半空。
許久，他苦笑一聲：“除非你是法官，能判我死刑，否則我霍京淮只要還喘口氣，就沒有什么事是不可能?！?/p>
蘇曼拗不過他，跟著他進了頂層的包廂。
包廂里，水晶吊燈灑下柔和的光。
霍京淮拉開椅子，讓蘇曼坐下，自己則坐在她對面。
服務生很快上齊了菜，全是蘇曼愛吃的口味。
“先吃點東西?！?/p>
霍京淮說完，給她盛了一碗湯，“你瘦了很多?！?/p>
蘇曼看著面前的湯，嘴唇微動，“霍京淮，你何必做這些，你應該知道我對你來說已經沒有價值。既沒有經濟價值，也沒有生育價值?！?/p>
霍京淮認真地看著她，“曼曼，你是我生命的全部價值?！?/p>
他說完，突然拿出手機，點開一段視頻。
視頻里，霍京淮的母親正在一家養老院里。老太太坐在輪椅上，護工在旁邊照顧她，老太太突然一巴掌打向護工，護工反手回了老太太一巴掌，并把飯塞進了她嘴里。
霍京淮看著視頻無動于衷，很快又切回另一個片段。
那是他的姐姐霍京燕帶著兒子霍睿住進貧困的老舊小區里，霍京燕下了班還在用電腦打字加班，結果霍睿突然沖過去揪她的頭發，騎到她背上。
霍京燕叫苦不迭地推開霍睿，一陣咆哮怒吼……
這些全部都是霍京淮的私人偵探拍到的。
他對著蘇曼沉重道：“過去這些年，他們吸食我的精血，讓我身心俱疲，一層又一層的壓力逼著我喘不過氣，逼得我不斷地將壓力轉嫁給你，從你身上尋找慰藉和補償。”
“但是曼曼，我已經意識到錯誤了。她們的人生無論是喜是悲我不再過問，接下來的日子，我只想把過去這些年消磨在沒有意義的人身上那些時間和精力，用來好好對你，對我，對我們的未來負責到底。”
說到這里，霍京淮把手機放下，敲了個響指。
滿載著鮮花的餐車被服務員緩緩送了過來，鮮花上放著一本小冊子，里面寫著的是當年他們結婚的誓詞。
蘇曼腦海里閃過結婚前夕，他們兩個人在小房子里各自提前寫好婚禮上的誓詞。
蘇曼當時還不小心寫了個錯別字，被霍京淮糾正后，剛要自罰了三杯酒，就被霍京淮奪過去，他說，老婆的酒，都由他承包。
一幕幕閃過心頭。
蘇曼眼眶漸濕，哽咽道：“都晚了，這些年我受過的傷害已經無法抵消，我沒有心思再來經營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