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真是太過貪心了，怎么就中了劉海中的圈套，現在被牽連得損失慘重，完蛋了完蛋了！
王蘭花作為街道主任，態度如此堅決。
整個院子的人，無論是愿意還是不愿意，都只能服從她的命令，準備推選新的管事大爺，推選的程序大家也都清楚。
這不過是填寫名單、投票的事情罷了。
票數最多的是易中海，接著是劉海中，最后是閻埠貴。
到底選誰好呢？
大家都拿不定主意，在私下竊竊私語。
易中海雖然已經被免職，但他在任時確實為院子解決了不少糾紛，幫助了許多人，這才有了熱心腸的名聲。
很多人打算再次投他的票。
劉海中就沒戲唱了。
仗著自己是貳大爺的身份，整天趾高氣揚，品德也不怎么樣，很多人都盼著他倒霉。
閻埠貴只是一個湊數的存在。
至于王蘭花提到的釣魚的事，現在釣魚并不違法。
大家低聲討論，前院里議論紛紛。
張海民站在那里，也沒料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劉海中真是愚鈍，完全沒有政治意識，被罷免也是活該。
但如果重新選舉，易中海又成為壹大爺的話，何雨水的努力豈不是白費了？正在他思索之際，果然有人提問：
“王主任，要是三位管事大爺都要重新選，我們可以再選易中海當壹大爺嗎？”
王蘭花沉思片刻后回答眾人：
“原則上是可以的。”
“畢竟管事大爺是你們自己選的，如果你們覺得易中海合適，我也沒理由剝奪他的資格。
不過他管理不善，就算重新當選，我也會對他進行處罰。”
最后一句話顯然是針對何雨水說的。
張海民頓時有些著急。
他立刻舉起雙手向何雨水求抱抱。
何雨水以為他累了，趕緊把他抱起。
至于王蘭花提到的易中海的問題，她根本不在意，她只想不再與易中海有任何牽扯。
然而，張海民的想法卻不同。
他現在只希望何雨水能成為壹大爺。
還好今天的愿望還沒用完，他立刻在何雨水懷里許愿，希望何雨水能夠當選壹大爺。
然后就睡著了。
與此同時，人群中有人突然醒悟過來：
“對啊！我們真是舍近求遠，何雨水不就是最合適的人選嗎？高中畢業，年輕，還是市級先進個人，我們院子里還有誰能比得上她？”
“就算是壹大爺，也差得遠了！”
經他這么一提醒，其他人也恍然大悟。
沒錯！何雨水現在是四合院最有影響力的人物，她不當管事大爺的話，誰能勝任？唯一的遺憾就是她是位女性。
有人遲疑道：“可是何雨水是女的啊！”
“女人就不能當管事大爺嗎？王主任還是街道主任呢！”立刻有人不屑地反駁，這也引發了院內婦女們的深思。
是啊！
王蘭花不還是街道主任嗎？不也是女性。
三位管事大爺里也應該有一位女性，畢竟男女平等。
與此同時，有人在人群中拉票。
劉海中叫來一家子人，對著貳大媽以及劉家三兄弟劉光齊、劉光福、劉光天嚴厲地說：
“選我，明白嗎？”
劉家人自然點頭同意。
大兒子劉光齊反問道：“爸，這次要選三個大爺，除了您，另外兩位選誰？”
劉海中想了想，同時也聽到了周圍的議論。
他靈機一動，小聲說道：“剩下的兩個選何雨水和閻埠貴，絕不能選易中海和許大茂。”
他計劃得很周全。
何雨水年紀輕，經驗不足，還是個女性，當選管事大爺無妨。
閻埠貴是個無足輕重的人，選他穩妥。
自己要是當了壹大爺，這兩人做貳大爺和叁大爺，實際上還是自己掌控全局，可以獨斷專行。
至于許大茂嘛，這小子太狡猾，最好讓他落選。
閻家有六口人，人數眾多，叁大媽閻解成、于莉夫妻，閻解放、閻解娣兄妹都在。
“選我，別選劉海中和易中海。”閻埠貴低聲叮囑家人。
他也恍然大悟，最大的勁敵便是易中海與劉海中。
若能削弱此二人的得票數，便等同于為己方增添支持。
三大媽與閻解成點頭表示認可。
于莉則翻了個白眼，決心投給何雨水一票，畢竟都是女子，況且還是房東。
許大茂也在人群中四處游說，許諾諸多條件。
管事大爺這個職位，誰能不當便不當。
即便是自負的許大茂，也有所觸動，不會輕視村長之職。
然而面對他的招攬，有些人動心應允，也有人根本不買賬，表面上敷衍，暗地里卻嗤之以鼻，若此人真成了大爺，怕是院子內將不得安寧。
嘈雜聲中，王蘭花不耐煩地看了看表，催促道：
“再給你們三分鐘，快些。”
三分鐘后。
小紙條被收集起來，在王蘭花的監督下開始計票。
“易中海一票，何雨水一票，閻埠貴一票。”
“閻埠貴一票，何雨水一票，許大茂一票。”
“劉海中一票，何雨水一票，閻埠貴一票。”
“許大茂一票，何雨水一票，傻柱一票。”
……
紙條上的名單雜亂無章。
但大致能看出，這場較量主要集中在易中海、何雨水、閻埠貴之間，劉海中僅得五票便止步。
除了自家那五票外，無人選擇他。
“咦，怎么也有我的份！”
傻柱哈哈大笑，沒想到自己也能入圍，他并非自薦，而是投給了易中海、妹妹和閻埠貴。
雖然聽到了周圍議論，他也認為何雨水已是重要人物，做個管事大爺倒也合適。
沒多久，唱票者竟念出一個讓人震驚的名字：
“賈……賈東旭？”
炎熱夏日，眾人仿佛吃了冰粉般透心涼。
這是什么情況！
怎么連亡者都出來了！
見眾人表情異常，王蘭花詢問：
“怎么回事？出什么狀況了？”
立刻有人解釋：“賈東旭早已去世，少說也有一兩年了。”
死了？
王蘭花皺眉，感覺不吉利，院子里怎會有如此怪事，投給死者的票？她板著臉：
“是誰投的，站出來！”
語氣嚴厲。
人群中，賈張氏頓時渾身發抖。
在院內她尚可強硬，因無人愿與她爭執，但在街道主任面前，她立刻軟弱下來。
縮著腦袋，她想裝作啞巴，一言不發。
可惜，眾人的目光已投向她，畢竟大家都不傻，除了賈張氏還有誰能投給賈東旭。
見是個中年婦女，王蘭花立即厭惡地說：
“算了，她的票作廢。”
片刻后。
三四十張票總算唱完。
首位是何雨水，其次為易中海，再次為閻埠貴。
許多人感到意外。
他們都以為會選何雨水為貳大爺，為何票數反而超過了易中海？難道大家都認為何雨水比易中海更強？
確實，何雨水更年輕，更有能力，或許會給四合院帶來新氣象。
只是，何雨水自己也懵了。
唱票時就有些糊涂，如今名列前茅更是不知所措，自己并未想過當管事大爺。
再說，作為售貨員，早出晚歸，哪有空閑與精力擔此重任。
她連忙搖頭拒絕：“不行不行，我工作繁忙，無法擔任管事大爺。”
她的推辭讓一些人欣喜，比如許大茂，他排名第四，若何雨水主動退出，自己便可乘勢而上。
但大多數人反而生出逆反心理，于莉大聲說道：
“雨水，你就當吧！”
閻埠貴差點被氣得昏過去，自己的兒媳簡直瘋了，在眾人面前揭他的傷疤。
意識到說錯話的于莉立刻向閻埠貴道歉："爹，對不起，我一時失言了。"傻柱也跟著幫腔："妹妹，你就當這管事大爺吧，要是你沒空，我來幫你。"這樣的提議自然引得大家紛紛支持何雨水。
王蘭花眉頭緊鎖，感覺事情超出了她的掌控，沒想到何雨水成了票數最高的人。
但隨即想到何雨水即將成為市里的先進個人，而且很快要上大學，前途無量。
做個管事大爺也不是壞事，更何況還有易中海和閻埠貴輔助呢，就當鍍金了。
想到這里，她釋然了，說道："既然結果已定，大家都沒異議，今后何雨水同志就是壹大爺，易中海同志是貳大爺，閻埠貴同志是叁大爺。"說完便匆匆離開，又回頭囑咐何雨水："有解決不了的事盡管找我，我替你做主。"
人群中，閻埠貴松了口氣，面露笑意，幸好自己還是叁大爺。
而劉海中則是一臉沮喪，憤憤地踢開劉氏三兄弟后離去。
"雨水，恭喜你啊！"
"該叫壹大爺，壹大爺恭喜啦！"
眾人圍上來祝賀，何雨水哭笑不得地說："別叫我壹大爺了，叫我雨水就好，你們都比我年長，我承受不起。"聽她這么一說，眾人覺得有理，也就不再堅持。
等人群漸漸散去，傻柱才走到何雨水跟前，提起地上的電風扇："走吧，先回家，跟我說說會上是怎么頒獎的。"何雨水無奈地說："哥，你怎么也這么八卦？"傻柱嘿嘿一笑："那是當然，你是我的妹妹，你的榮耀就是我的榮耀。
你不告訴我，到軋鋼廠別人問我，我豈不是要出丑！"
兩人進了何雨水的小屋，坐下后，傻柱讓何雨水詳細講述了一天的經歷，隨后開始調試電風扇。
不一會，電風扇就呼呼轉起來，屋里頓時涼快了許多。
"這東西真不錯！"傻柱看得眼饞，何雨水拍了下腦袋，懊悔自己昨天只想著給婁曉娥買竹席，卻忘了哥哥。
但轉念一想，也是因為自己和傻柱的關系鬧僵了，才會忘記。
于是，何雨水拿出昨天買的竹席遞給傻柱："電風扇是給海民準備的，這張竹席送給你。"沒想到還有意外驚喜，傻柱高興得合不攏嘴。
雖然沒有電風扇，竹席也挺好的，不過何雨水提醒他："這是我給你的竹席，別三天兩頭就跑到別人床上去。
不然，以后別想我再給你買禮物了。"傻柱連連點頭。
傻柱只是苦笑連連，點頭稱是。
他自然明白何雨水所指的秦淮茹，只是聽她說秦淮茹回去了，還不知她父親的病是否好轉。
一提到秦淮茹，傻柱才想起昨日之事。
“對了，雨水，你托的事我已經辦好啦！”
“三個月的臨時工，每月十塊工錢。”
我拜托你的事？
何雨水愣了三秒，猛然想起那是關于臨時工的事。
哎呀，就這么一天。
先進個人、院里的大人物壹大爺……
她的腦子好像生銹了，轉不過來彎，竟然忘了幫哥哥安排相親的事。
可一聽已經辦妥，她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
傻柱則是一臉愁容。
“雨水，我為了幫你這個忙，花了不少錢，費了不少勁，那食堂主任簡直不是人，我陪他喝酒喝到晚上八點，他才答應。”
“我受夠了！”
……
何雨水看了看時間，打算去找照片中的小秦淮茹劉慧珍。
明天她就得回去上班了，要是再拖，又得耽誤三四天。
“哥，我出去辦點事，你幫忙照看一下海民。”
一邊吩咐，何雨水一邊拿走剩下的涼席，準備去后院看看婁曉娥，剛才沒見到她，擔心好姐妹是不是生病了。
看孩子？
好。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傻柱答應下來。
何雨水來到后院，敲了敲門，才知道婁曉娥回家了。
她將涼席交給許大茂，兩人原本就睡一起。
許大茂打量著何雨水，滿眼疑惑，這何雨水看起來和平常沒什么兩樣，怎么一會兒成了先進個人，一會兒又成了大學生，還當上了管事的大爺？
真奇怪。
運氣這么好？
何雨水出了四合院，騎上自行車按王婆給的地址，一路尋找過去。
很快。
她來到鈴鐺胡同。
比起南鑼鼓巷那種貴族住的大胡同，鈴鐺胡同顯得破舊狹小許多，路上坑坑洼洼，容易讓人摔傷。
何雨水推著車走。
這條胡同只有三四十戶人家，她很容易就找到了劉慧珍家。
剛進門。
就看見一個女人穿著雖舊但整潔的衣服，蹲在地上吃力地劈柴，咔嚓咔嚓的聲音不斷響起。
擦了擦額頭的汗。
女人白皙的手臂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從側面看，何雨水一眼認出這就是自己要找的小秦淮茹劉慧珍。
大概感覺到了有人，劉慧珍本能地抬起頭，看見何雨水立刻站起來問：
“姑娘，您找誰？”
非常有禮貌。
眼神也很溫和。
自己那笨哥哥能配得上她嗎？何雨水心中暗自疑惑，但隨即反應過來，呸，這是自己親哥哥呢。
再說，自己哥哥有正式工作，只是看起來老了些。
拋開這些雜念，何雨水把車停在一旁，自我介紹道：
“我叫何雨水，王大媽應該跟你說起過我吧？”
劉慧珍頓時有些慌張。
然后請何雨水進屋。
進了屋，何雨水發現劉慧珍的家外表破舊，里面更是簡陋，簡直是家徒四壁，只有一張土炕，連像樣的桌子都沒有。
實在太貧窮了。
難怪一直沒再婚。
炕上躺著一個熟睡的小女孩，應該是劉慧珍的女兒。
可王婆說劉慧珍還有父母，怎么沒見？
劉慧珍已經端上一杯白開水。
何雨水毫不在意。
她問：“那是你女兒吧？叫什么名字？”
劉慧珍連忙回答：“叫劉朵朵。”
點點頭，何雨水又問：“劉姐，你父母呢？為什么不在家？”
劉慧珍略作遲疑，終究還是如實說道："他們每日都會外出拾荒，以貼補家用。"
何雨水聽罷默然，這家境況她已然知曉：清貧，但家庭和睦，雙親年邁仍需拾荒助補生計。
想到賈張氏與秦淮茹，她不禁冷笑。
直截了當地開口："劉姐，我來跟你聊聊我哥哥的事。
他叫何雨柱，二十六歲，在軋鋼廠當炊事員，月薪三十七塊五。"
"他性子急躁，但心地純良。
雖年紀不小，卻未曾婚配，也未有過戀愛經歷。
唯有一樁不足，長相稍顯成熟，不知你介意否？"
何雨水說到此處，懊惱地拍了拍額頭，出門匆忙竟忘帶棒梗的照片。
劉慧珍趕忙回應："不介意不介意，前夫也是這般相貌。
再說，我家情況，只要那人看得起我，愿養我女兒，并援助我父母，我便無異議。"
何雨水心中暗笑，轉念想起秦淮茹那貪婪的模樣，愈發覺得厭惡。
她續道：
"劉姐，今日前來，正是為了撮合你與我哥哥的姻緣。
不過這事我哥尚且蒙在鼓里，所以我另辟蹊徑，讓他在食堂后廚找了份臨時工，負責洗菜和揉面，月薪十塊，共三個月。"
"若你有意，明兒就去軋鋼廠后廚尋他，人稱‘傻柱’，提起廠里無人不知。
到時安心干活，好好觀察彼此。
若有緣分自不必多言，不成的話，權當賺了三個月工錢，如何？"
劉慧珍聞言愣住，從未聽說這般相親法子？
即便只是做三個月零工，月薪十塊，單為謀職也不該錯過，遂即應允。
何雨水再次叮囑："還有一事忘了告知，廠里有個寡婦總纏著我哥，你須留神，防她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