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只想活命，應付差事一樣捏出的東西，怎么能有靈魂呢？
“不如我自己試試吧？”
帶著對父母深切的懷念，我嘗試捏了很多次。
但我沒有學過，就算心里有，捏出來也總是歪歪扭扭不成樣子。
也許我們注定出不去了吧。
“你本來想和趙茜同生共死。現在和我被困在一起，很失望吧？”
夜晚，我們躺在草坪上望著漫天星空。
我偏過頭去問他，不期然看到他眼角滴落了兩行眼淚。
他忙抬手抹了抹，嘴角泛起苦笑。
“我想共死，她只想獨生。”
“你知道我們為什么會發生車禍嗎？”
我搖了搖頭。
事故發生后，警察調查了現場，并沒有發現什么不對，只當是場意外。
他看了看表，正是他們約定私奔的時間。
夜里十一點整。
他拉我起身，來到他們私奔的公園。
兩道和他倆一模一樣的身影鉆上車，像NPC一樣機械地重復私奔前的情話。
“這就是我出事前的記憶，你看看就明白了。”
車上的陳燃和趙茜，旁若無人地親吻。
盡管早已放棄了這段感情，我心頭還是不由自主地泛起酸意。
自領證以來，我替他照顧父母，打理家務。
他的心卻沒有一刻放在我的身上。
剛想扭過頭，陳燃卻指著趙茜喊：“你看！”
只見趙茜偷偷擰開陳燃的杯子，不知往里放了什么。
我們驅車跟在后頭，開始陳燃的車開的正常，慢慢就開始畫龍，最后在快速路上一頭扎進綠化帶。
急忙停車下去查看。
趙茜陷入昏迷，她的手還緊緊握在方向盤上。
陳燃還有一絲力氣。
他打開行車記錄儀，找到趙茜下藥的畫面，明白一切后不可置信地望向趙茜。
沒想到下一秒，他動手按了刪除關機，陷入昏迷。
“就算她給你下藥差點害死你，你還是要護著她嗎？”
我哽咽著問。
難怪查不出任何問題。
迷藥在他體內已經化解，行車記錄儀碰巧沒開，還有什么證據指向趙茜呢？
身旁的陳燃開口：
“趙茜曾經跟我說過，會想辦法讓爸爸媽媽認同她，認同我們的感情。”
“她大概只想制造一場小意外，然后不離不棄照顧我，讓爸媽看到她的決心。可她高估了自己處理失控車的能力。”
“我怕她坐牢，那個時刻只想得到這種辦法保護她。”
醫院里，陳伯父陳伯母哭天搶地，幾乎當場暈厥。
這時陳燃臉上才顯出愧色。
或許在年少輕狂，為愛不顧一切的日子里，他從來沒想過自己的父母有多么擔心。
“是我對不起他們，這么多年竟然什么也沒給他們留下，平白讓他們替我傷心。”
眼前的畫面漸漸消失，記憶復現到此為止。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心情。
“這次入夢，我本來是想成全你們。”
“沒想到就連這場意外，也都是她精心設計，你全力配合的。”
“我把自己的性命搭進去，一次又一次死在你手里，簡直像個天大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