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漂泊西域，我終于踏上歸途。
馬車剛停在城門外，老管家匆匆趕來。
"大小姐，不好了，二小姐被賣到翠仙樓，今晚就要接客了。"
翠仙樓金碧輝煌，暗紅色的帷幔飛舞，我藏在二樓雅間，靜靜俯視著樓下鬧劇。
牌匾高掛中央："金枝玉葉初試云雨，百萬銀兩共賞琉璃。"
妹妹被兩個婆子推搡到臺前，原本該是大紅嫁衣的身上，只套了件薄如蟬翼的紗裙。
她臉色慘白如紙，眼含倔強的淚。
臺下的男人們肆無忌憚地打量著她，口中說著不堪入耳的話。
"這就是柳家的二小姐？果然是水靈靈的美人啊！"
我冷臉俯視這一切，呵！
才離去五年，別人就敢這樣糟踐我親妹！
"聽說她本是席家的未婚妻，怎么淪落到這步田地了？"
"呵呵，誰不知道席公子早就對杜家的采薇小姐一往情深，這門親事本就是被逼無奈。"
一個衣著華貴的男子大搖大擺地踱步而來，身邊跟著一個濃妝艷抹的女子。
我瞇起眼睛，席燁和杜采薇，真是不知死活。
妹妹抬眼看到席燁，雙手緊緊攥著衣角，骨節泛白。
杜采薇掩嘴輕笑："姐姐，你現在可真是好看，比在柳家時更有風情了。"
席燁撫著她的背，嘴角帶著一絲不屑："語嫣，你應該感謝我，否則以你的姿色，怎么能進得了翠仙樓這樣的頭牌青樓。"
妹妹一言不發，只是倔強地抬著下巴。
老鴇拿著驚堂木一拍："諸位爺，今日我們翠仙樓有幸請到柳家二小姐，現在開始競拍她的頭一夜！"
"這位可是名門閨秀，黃花大閨女，身份高貴，起拍價五千兩！"
臺下頓時哄笑一片："五千兩？就這么個落魄小姐，也值這個價？"
席燁擺出一副大方的樣子："別忘了告訴諸位，買下她的人，還能拿到她和我的合歡圖一套。"
妹妹猛地抬頭，眼中無比憤怒："席燁！"
席燁滿臉譏諷："怎么，舍不得？可惜現在你已經是翠仙樓的人了，誰出價高，你就是誰的玩物。"
"我出一萬兩！"一個粗獷的聲音響起。
"一萬五千兩！"
"兩萬！"
妹妹的臉色越來越白，如墜冰窟。
老鴇得意洋洋地宣布："兩萬兩！還有更高的嗎？"
妹妹突然開口："我要點琉璃燈。"
全場一片寂靜，隨后爆發出一陣哄笑。
"琉璃燈？那可是十萬兩啊！你拿什么點？"
"就是，你一個被賣到青樓的女子，哪來的錢財？"
老鴇上前一步："小姐，點琉璃燈可要十萬兩銀子，您有這個錢嗎？"
妹妹從腰間摸出一枚玉佩放在托盤上："驗。"
雕工精湛的白玉上，一朵蓮花栩栩如生。
我的心猛地一跳，那是我臨行前送給她的護身玉。
杜采薇看了一眼，不屑地哼道："不過是塊普通的玉佩，也值十萬兩？編排故事騙誰呢？"
可當掌柜拿著放大鏡仔細查驗后，表情變得異常恭敬："這位小姐點琉璃燈的銀兩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