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陰天子
深夜，程家老宅的地下密室。
程默站在那盞永不熄滅的長明燈前，手中握著爺爺留下的最后一封信。信紙已經泛黃，但上面的字跡依然清晰——
"吾孫程默親啟："
"若你讀到這封信，說明閻君令已認你為主，陰司重建，長生會之禍已平。"
"但有一事，老夫隱瞞六十年——"
"你非普通閻君血脈，而是陰天子轉世。"
程默的瞳孔驟然收縮。
陰天子？
傳說中統御陰曹地府的最高主宰，早在數千年前就已超脫輪回，不知所蹤。
信紙上的字跡繼續浮現：
"當年陰天子修煉至瓶頸，將地府交由十殿閻羅代管，自身入輪回歷練。"
"老夫在鎮界碑下發現這段記憶時，本欲告知包拯，卻遭長生會暗算，只得將秘密帶入墳墓。"
"如今你既覺醒閻君之力，便是陰天子記憶復蘇之時。"
信紙的最后，是一段古老的咒文。
程默下意識念出咒語，剎那間，整間密室劇烈震動！長明燈的火焰暴漲，化作一條火龍纏繞在他周身。
一幅幅陌生又熟悉的畫面在腦海中炸開——
——他高坐陰司王座，十殿閻羅俯首聽令；
——他揮袖間劃定六道輪回，萬鬼臣服；
——他因感悟天道有缺，毅然舍去神位，踏入輪回......
"原來如此......"
程默緩緩睜眼，眸中暗金色流轉，額間豎紋徹底化作一道神紋。此刻的他，終于明白為何閻君令會輕易認主，為何自己能輕易重建陰司法則。
因為他本就是這一切的創造者。
密室的門突然被推開，黑白無常驚慌跪地："大人！出事了！"
謝必安雙手奉上一塊碎裂的青銅鏡："十殿閻羅中的秦廣王、楚江王突然叛變，聯手攻占了酆都城！"
范無救補充道："他們揚言......要迎回'真正的陰天子'。"
程默冷笑。
看來某些"老部下"，并不歡迎他的回歸。
他伸手一招，鎮獄劍破空而來，劍身嗡鳴，仿佛在興奮顫抖。
"傳令。"程默的聲音平靜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集結所有陰兵鬼將。"
"本君要親自問問——"
"是誰給他們的膽子，動我的地府。"
*
酆都城頭，黑云壓境。
秦廣王和楚江王高坐王座，下方是數以萬計的叛軍陰兵。
突然，天際傳來一聲龍吟！
一道金光破開云層，程默踏空而來，身后是浩浩蕩蕩的陰司大軍。他每走一步，腳下便生出一朵金蓮，酆都城墻上的鬼火紛紛俯首。
秦廣王猛地站起："你......"
程默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抬手一按——
"轟！"
整座酆都城劇烈震顫，秦廣王和楚江王被無形巨力壓得跪倒在地！
"本君當年讓你們代管地府，"程默的聲音響徹天地，"不是讓你們占山為王的。"
他指尖輕劃，兩道金色鎖鏈憑空出現，將二王捆得結結實實。
"押下去，待本君重整天條后，再行發落。"
叛軍陰兵見狀，紛紛丟下武器跪拜。
程默轉身望向遠方，那里是輪回井的方向。
長生會、十殿閻羅......這些都只是開始。
作為陰天子，他要面對的，是更龐大的因果。
但此刻——
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震動。程默掏出來一看，是張隊發來的消息：
【你小子又曠工？！】
程默嘴角微揚，回復道：
【馬上到。】
他最后看了眼重歸平靜的酆都城，轉身踏入陽間。
陰天子的責任要擔，警察的職責也不能忘。
畢竟，這才是他輪回歷練的意義。
（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