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回答,高育良欣慰的點點頭,總算進步不少。
雖然不知道這位頭號大弟子,是真的進步了,還是判斷不清形勢隨波逐流。
但祁同偉今天的所作所為,可是讓對手李達康臉色異常難看。
給他長了不少臉。
之前兩人在呂州搭班子時,李達康就時常和自己唱反調。
今天。
不僅打了李達康的臉,還讓他的地位岌岌可危。
總算出了一口惡氣。
高育良越想越開心。
這場會議開得實在過癮!
同時,高育良為了打消祁同偉再次巴結李達康的想法。
他緩緩分析道:
“李達康是精致的利己主義者,連自己老婆都不幫的人,指望他在常委會上投你一票不現(xiàn)實。
追根結底,還是要你自己本身過硬,做好本職工作,這樣我才好在常委會上幫您說話嘛!”
祁同偉笑著點了點頭,雖然這話聽著像畫大餅。
但是熟悉劇情的他,自然知道,高育良確實幫他說過不少好話。
只不過祁同偉因為自身的問題,被不少人攻擊,所以才阻擋了他前進副省的道路。
他點頭微笑道:“放心吧,老師,”
接著他話鋒一轉,試探問道:“現(xiàn)在新任書記沙瑞金已經到任,老師,您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他想試探高育良的態(tài)度。
畢竟在電視劇里,高育良是后來才出手的,要是早點出手或許結局就不一樣。
畢竟他是省委3號人物,能量不小。
要是他早點出手,早把侯亮平調離漢東,或許他們的結局也會有所改變。
只是,現(xiàn)在這一刻,他不知高育良是啥態(tài)度。
要是能提前知道高育良的想法,他就會早點干預。
高育良自然不知他心中的想法,他反而是扶了扶眼鏡,帶著審視的眼神看向祁同偉。
在這之前,祁同偉可是當著他的面說了好多次,要是您當省委書記就好了,這樣的話。
沒想到今天一反常態(tài),不僅沒有巴結李達康,而且還詢問自己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他是真的改變了,還是另有所圖?
高育良看了半天,還是沒從祁同偉身上看出任何意圖。
對方古井無波的眼神,好像自己從來沒認識過這位弟子。
他感到疑惑不已,按耐住心中的想法,轉頭悠悠道:“從今往后我要擺正位置,好好輔佐新書記。”
見高育良還在打官腔,祁同偉沉聲說道:“要是沙瑞金真的是來漢東主持工作還好,就怕帶著其他目的!”
高育良一愣,饒有興趣問道:“同偉你這話有意思,你說說看,沙瑞金這次來漢東有啥目的?”
祁同偉沉思片刻,這才道:“中Y先派了田國富整改了省紀委,后又空降一位新書記,這般大動作,不得不多想。”
他沒有直接說,沙瑞金是帶著上方寶劍來鏟除地頭蛇的。
而是巧妙的換了一個方式,以一種反問的形式,讓高育良自己產生懷疑。
畢竟像他們這種老狐貍,直接說出來的話,未必相信。
而自己心中猜想的,那才是他們愿意相信的。
聽到這話。
高育良緩緩停下腳步,腦海中仔細回味著這句話。
是啊!中Y先后這么大的動作,是個人都會多想。
是中Y不滿漢東的改革?
還是想整頓漢東官場?
這兩方面都和他有千絲萬縷的關系,不管動哪一個,都對他影響極大。
高育良臉色略微陰沉,不似剛才意氣風發(fā)。
良久。
他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連忙調整心態(tài):“不要多想,那都是組織上正常的安排。”
說完,他背負雙手,快步向前走去。
祁同偉望著高育良的后背,嘴角微微上揚。
他知道,這段話已經在高育良心里種下了種子,只等日后發(fā)芽。
送別高育良后,又去處理了抓捕丁義珍的事,如他預料當中,丁義珍順利逃出境外。
隨后他這才火急火燎來到另一個地方。
凌晨!
夜色如墨!
山水莊園,依舊燈火通明。
祁同偉剛走進大廳,迎面就碰到了醉醺醺的法院副院長陳清泉。
后者正摟著身材婀娜多姿的洋妞,雙手不老實的上下游走,好不快活。
陳清泉色瞇瞇盯著洋妞,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了,絲毫沒注意迎面走過來的祁同偉。
祁同偉本來想擦身而過,不予理會的。
但他仔細想了一下,這個時候還是少一事為好,要是陳清泉再次被抓住嫖娼,那就得不償失了。
雖然他和陳清泉沒有利益往來沒有多少,但當時為了得到大風廠那塊地。
他可是動用自己手中的權力,讓陳清泉的妹妹當上了處長,這才讓陳清泉改判。
違規(guī)提拔這事說重也重,說小也小。
只要他還在公安廳長的位置上,這事根本不是啥問題。
什么叫違規(guī)提拔,那是破格提拔!
組織破格提拔的時候,考慮的是你的年齡,你的潛力,你的優(yōu)秀,你有其他干部沒有的優(yōu)勢。
在干部選拔任用中違規(guī)為他人謀取利益,損害組織工作公信力,這種事情怎么會發(fā)生呢?
同志,你要相信組織!
這些說辭,就算組織部的來了,也挑不了啥刺。
雖然他早就想好了應對之策,但是這種事還是盡量要避免。
有一句古話說的很對,千里堤壩,毀于蟻穴。
不能因為事情小就置之不理,要是釀成大禍,那就慘了。
他擋在陳清泉前面,阻擋去路,后者這才轉過頭來。
陳清泉剛準備呵斥,目光落在男人身上,這才看清竟然是公安廳長祁同偉。
他熱情回應道:“祁廳,這么晚還有雅興來玩兒?”
話剛出口,一個酒嗝“呃”地打出,那股帶著濃烈酒精味的濁氣。
熏得,祁同偉往后退了幾步。
他眉頭微皺,直接叫來服務員,把陳清泉攙扶進了房間,一旁的洋妞直接讓她走了。
“祁廳,我還要學外語呢!”
祁同偉沒有理會,沉聲道:“育良書記,有句話讓我?guī)Ыo你。”
聽到高育良的名字,陳清泉剛剛還醉眼迷離,立刻清醒了大半。
他從床上爬了起來,正襟危坐:“祁廳,育良書記讓您帶啥話?”
陳清泉最敬重的人就是高育良,自從當了他的秘書,更加敬畏如神明。
祁同偉把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猜的果然沒錯,能治陳清泉的還得是高育良。
他輕咳一聲,這才說道:“做的那些丑事我都知道,告訴他!讓他好自為之!”
接著他又說道:“這是育良書記的原話,當時老師發(fā)了一通火,把他最喜愛的茶杯都摔到地上去了。”
陳清泉聽完,顫顫巍巍,自言自語道:“怎么會傳到育良書記的耳朵里,不應該傳到他的耳朵里呀!”
“我來山水集團學外語,也就幾個熟人知道!”
“究竟,是哪個小人告的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