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檢,你的意見呢?”
“高書記,我尊重您和省委的意見!京城那邊的立案手續馬上過來,讓我們拘。可先規起來也可以,只要把人控制住,下面怎么都好辦!但從我們檢察角度來看,還是拘起來走司法程序較妥。”
“好,老季,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傾向于拘。”
“哎,陳海啊,你是反貪局局長,也說說你的意見吧!”
“高書記,我也傾向于拘。丁義珍的犯罪事實明明白白擺在那里嘛,又是京城那邊讓抓的……”
聽著熟悉的話語,男子耳朵動了動錯愕不已。
這不是人民的名義電視劇里的臺詞嗎?
啥情況?
他記得。
他看到了祁同偉自殺那一集,怎么現在又調轉回第一集了?
他緩緩睜開雙眼睛,目光瞬間定在對面之人身上,剎那間,震驚如電流般竄遍全身,雙眼瞪得滾圓,下巴差點驚掉。
這不是高育良嗎?
他不是電視劇里的人物嗎?
怎么會在自己對面?
難道…自己穿越了?
抱著懷疑的念頭,他目光微微向右挪動。
果然,是季昌明檢察長!
接著,他偏頭瞟向左邊。
左手邊是李達康,右邊則是陳海。
這畫面他再熟悉不過了,作為一個看了十幾遍電視劇的人,這正是開頭商討抓捕丁義珍的內部會議。
看這情況,自己穿越成了祁同偉!
緊接著,他腦海里就閃過許多畫面。
良久,離了大譜。
他真穿越成祁同偉了。
他當時看電視不就是吐槽了兩句嗎?
就說了一句,老子要穿越成祁同偉,抱小琴,玩大狙,整死你們這些家伙,高調進步。
沒想到,還真把他干到這來了。
穿越就穿越嘛,有啥大不了的,干就完了。
等等!
別人穿越者都有系統,怎么就他沒有?
他在心里大聲吶喊系統!
日!
半天一點動靜沒有,看來沒有任何金手指了,這還咋玩?
本想指望金手指反殺這些家伙,沒想到還是要靠自己聰明的小腦瓜。
唯一慶幸的是,他對這部電視劇滾瓜爛熟。
只要自己提前干預,小琴有了,大狙也有了,進步自然不在話下。
正在他想入非非時,對面高育良也注意到開小差的祁同偉。
高育良微微皺眉,在這種時候還能開小差,他在干嘛?
本來這種高級會議他應該不在場,但是既然來了,就要拿出應有的態度,說說自己的意見,而不是在這里想入非非,沉默不語。
此刻,陳海和李達康正在為辦案爭奪權,而據理力爭。
高育良聽取兩人意見后,轉頭問向祁同偉。
“同偉,你作為省公安廳廳長,說說你的看法?”
聽到此話,祁同偉這才回過神來。
他眼神余光掃視了一下,幾人神態各異。
他以自己聰明的小腦瓜,開始分析各位大佬的小心思。
高育良目光平靜,似乎一切盡在運籌帷幄中。
季昌明目光不時在幾人身上來回游動,似乎正在小心翼翼應對。
李達康臉色鐵青,似乎無比憋屈。
陳海神色焦急,目光不時看向手表。
這場匯報,果然如他所料,表面看起來是公事公辦,其實各自暗濤洶涌。
先說高育良!
他表面公事公辦,聽取各方意見。
其實,他的意圖非常明顯,就是打壓政敵李達康。
如果丁義珍的事情坐實,李達康別說晉升省長,就是能保住自己的省委常委京州市委書記的位置就很不錯了。
而打壓李達康自然不可能明著來,所以他聽取各方意見,就是為接下來打壓李達康做準備。
而季昌明!
這是一位即將退休的老檢察長,樹葉落在頭頂上都怕砸著腦袋。
最高檢的正式公文或者說公文還正在出。
他季昌明檢察長還沒有傻到,僅憑最高檢反貪總局的一個小小的偵查處長的口頭說辭。
就去傻乎乎的抓霸道的省委常委李達康的紅人丁義珍的。
抓錯了誰負責,誰背鍋?
當然要去省委匯報了。
其實,從工作角度來說,季昌明的做法毋庸置疑,反而已經很給面子了。
另一位李達康!
他爭奪辦案權的動機很簡單。
他也說了一部分,那就是先由京州市紀委把丁義珍雙規起來,案子就好控制有主動權。
對急于撈取政治資本的李達康來說。
其重用的丁義珍成為一個腐敗分子不僅會惹得自己一身騷,還會使大好的政治資本——光明峰項目胎死腹中。
所以,他力爭先雙規,就是把傷害控制到最小。
最后一位,陳海!
他倒沒啥復雜性,就是想立功!
這些人的想法,在祁同偉內心一閃而過。
作為一個穿越者,他自然知道這場會議的最終結局。
但有一點,令他非常不滿意。
那就是原著祁同偉為了上位副省長,幫助李達康說話。
幫李達康說話,那不就是等于白瞎嗎。
眾所周知,最后不僅沒獲得李達康的幫助,反而在后面的常委會上當眾揭祁同偉的老底,讓他顏面盡失。
所以,當高育良想聽聽自己的想法時。
他表面不動聲色,淡淡的回道:“
育良書記,在反腐倡廉這個問題上,我們堅決不能猶豫,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壞人,我贊同老季和陳海的看法--拘。”
他直接套用了高育良的話,不僅為自己爭取操作留夠了時間,而且也為高育良說了話。
最重要的是,還氣到了李達康,后者臉色鐵青。
高育良聞言,扶了扶眼鏡,顯然十分受用,他嘴角微露,內心欣喜不已。
這下三人都贊成拘!我順應民意拘捕丁義珍,你李達康也無話可說。
但他表面還是不動聲色道:“雖然大多數人都贊成拘,但是我覺得這件事非同小可,還是先請示一下沙瑞金同志……。”
就算祁同偉搶了臺詞,接下來劇情依舊是高育良直接向沙瑞金匯報去了。
在這期間,他一個穿越者還是只能按照原先的劇本,打電話給丁義珍讓他逃跑,畢竟他現在也沒有想到更好的辦法。
畢竟丁義珍要是被抓了,拔出蘿卜帶著根,他們都會完蛋。
只有丁義珍逃跑成功,他才能為接下來的事做準備。
事后,高育良匯報完直接宣布拘捕丁義真,李達康氣的臉色變了又變,反正一個字慘。
祁同偉抬頭看了一眼高育良,后者嘴角咧起,顯然十分高興,但只是一瞬間,他又恢復了書生氣質。
祁同偉嘴角咧起,笑了!
這電視劇總算沒白看,總算派上用場了。
隨后。
他用余光掃了一眼李達康,后者陰沉著臉快步走了出去。
他望著李達康有些狼狽的身影,笑語盈盈,心情舒暢極了。
散會后。
高育良走在前頭,步伐沉穩,顯然心情不錯。
他回過頭來,對著祁同偉道:“同偉,咋轉性了?剛才你沉默不語,還以為你要為李達康說話呢?”
祁同偉摸了摸頭,尷尬不已。
要是原身,他肯定會為李達康爭取辦案權。
畢竟原身為了上副省級,可是小心翼翼伺候著李達康,生怕得罪這尊大佛。
但自己一個穿越者,可不會伺候這尊獻媚佛。
他李達康也好意思說自己哭墳。
為了上位,得知陳巖石和沙瑞金的關系,立馬快速跨欄,一路小跑叫陳老。
達康跨欄,這不叫獻媚?
以前見陳巖石都愛搭不理的。
現在叫陳老不叫獻媚?
這么多欺下媚上的事,和他有啥區別,所以也別說誰干凈。
祁同偉收斂心思。
他快速上前,追上高育良的步伐,辯解道:
“老師,您說笑了。”
“我雖然希望李達康在常委會上投自己一票,但是在這種大是大非面前,還是分得清的。”
祁同偉直接說了一句官話。
他自然不能當著高育良的面,說李達康的壞話。
雖然兩人不對付。
但是作為領導,誰會喜歡一個總愛提另一位領導壞話的人?
這種愛嚼舌根的在官場上最忌諱。
而高育良作為一個政治家,又是老師,他當然也不喜歡嚼舌根的人。
所以祁同偉直接說了一句官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