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黃嫂子剛買來的兒媳婦跑了,大家快幫忙找人啊!”一聲尖銳的喊叫,徹底喧囂了謝家村三社。
“呼~”齊蔥蔥聽著不遠處的呼喊聲,在金燦燦的油菜地里一路狂奔,目標是遠處的大山。
她做夢也沒想到,穿書這種事真的會發生。
只不過,女主不是她,而是原身前世被人辜負折磨凄厲慘死,重生復仇嘎嘎亂殺的表姐。
她則是那個愚蠢惡毒、還不停搞事的無腦小炮灰,因為從小定下的娃娃親未婚夫喜歡上別人,被表姐三言兩語哄著去鄉下寫生散心,結果卻被人賣到了窮山溝里。
“山上、河邊、黃麻地、油菜地......,分頭找,不能讓人給跑了!”遠處的呼喊聲此起彼伏,似乎整個謝家村都在參與搜捕。
齊蔥蔥跑得鞋子掉了一只,也不敢回頭去撿,肺部擴張已經到了極限,疼的似要爆炸,心咚咚跳的劇烈,恐慌在綿延的油菜地里無盡蔓延。
“油菜地!靠山腳那邊油菜地好像在動,快,朝那邊過去!”遠處有男人大嗓門喊道。
齊蔥蔥又慌又怕,加快了奔跑速度,一不留神,就站在了邊緣的空曠地里,正好和幾個下山的村民碰了個正著。
她驚恐的眼神,在看到那幾人身上血漬時,一陣頭皮發麻。
難道,真要像書里描寫那樣,被迫嫁給傻子。
和傻子生下三個小傻子,一輩子辛辛苦苦伺候走了傻子和婆婆,又接著伺候傻子兒子,八十多歲還要辛苦勞作,為兒子們儲存最后的糧食。
不!
她寧愿死,也不要過這樣的生活!
“抓到了,她被民兵連的社員們逮住了!”
遠處追捕的村民紛紛圍攏。
齊蔥蔥腦子的高速運轉,目光落在面前幾人身上,中間那個背著槍的高個怎么....怎么那么像....
死對頭謝延洲!
她陡然想起,她當初之所以看這本書,就是因為里面有她和謝延洲的名字。
一個是小炮灰,一個是后期黑化大反派,都是女主憎恨且惡心的人,都是不得好死的下場。
那么,她穿書了,有沒有可能眼前的謝延洲也同樣......
“小賤人,我看你往哪兒跑!”隨著黃大嫂怨毒的聲音傳來。
“小春哥哥!”齊蔥蔥一個飛撲過去,死死抱住了眼前和死對頭長相一模一樣的男人:“人家找你找的好苦啊!”
“啥?黃大嫂買來的兒媳婦和謝老五認識?”
“小春哥哥是誰?”
“嘖嘖,這也太開放了吧,直接就抱一起了!”
黃大嫂在村民的議論聲中,氣得面容扭曲:“不要臉的小賤人,你當著我這婆婆的面,就敢勾引男人,你真是騷的沒邊了,你給我等著,看我回去不打斷你的腿!”
齊蔥蔥抱緊謝延洲不放,死對頭是春天出生,小名叫小春,要是他真的穿書了,自己喊他小名,他肯定能認出自己來。
拋開以前恩怨不談,好歹大家都是從新世紀過來的,伸手拉一把總可以的吧?
齊蔥蔥抬起水霧霧的眸子,看向一直沒說話的男人。
眼前這張臉,還是那張熟悉的臉。
天生的冷硬氣勢,帥的堪比3D建模臉,偏又帶了點淺淺小酒窩,笑起來讓人以為好親近,實則邪肆精明壞到流水。
此刻他臉上沾著血,更是增添了幾分危險氣息。
齊蔥蔥瞧著他面無表情的模樣,一顆心七上八下,他到底是不是那個跟自己處處作對的死對頭?
“小賤人,你跟我回去,少在這里丟人現眼!”黃大嫂伸手去拉齊蔥蔥。
“小春哥哥救命!”就在齊蔥蔥惶恐,眼前男人會不會管她時。
謝延洲突然拍開黃大嫂的手,將齊蔥蔥護在懷里:“別動我的人!”
“啊~”
“天啦!”
圍觀人群沸騰了,謝家老五居然真的和黃大嫂買來的兒媳婦有關系?
齊蔥蔥松了口氣,不管這人是不是死對頭,他肯護著自己就好。
黃大嫂不依不饒:“不行,她是我花五十塊買來的,你憑啥說她是你媳婦!”
“憑....憑我跟他已.....已經有娃了!”齊蔥蔥抱著謝延洲的腰,聲音惶惶,但足夠在場眾人聽個分明。
謝延洲身形微震,雙眸不可置信看向齊蔥蔥。
齊蔥蔥這會兒打定主意賴上他:“你看啥看,是你的種,你還想提起褲子不認賬了?”
黃大嫂腿一軟,坐在地上捶地哭嚎:“不能啊,我給錢的時候,她說好是個黃花大閨女的,咋...咋就能跟人有了崽兒呢?
老天爺啊,這也太欺負人了,不行,謝老五,你咋樣都能娶著媳婦,這個就算有了崽,也必須是我老黃家的!”
她一抹鼻涕爬起來,伸手要去扯齊蔥蔥。
齊蔥蔥沒想到,都鬧到這地步了,黃大嫂還不肯放過她,一顆心又晃晃悠悠提了起來。
“小春哥哥,這婆娘不是好人,她嚇到了我和孩子了,得找她要賠償,我可找人看過了,我肚里這胎懷的可是兒子!”
她故意挺了挺肚子,做出一副不得了的架勢,又窮又落后的山村,指定很稀罕兒子。
“兒子?”謝延洲臉上終于有了表情,似笑非笑看著她。
齊蔥蔥也不心虛:“嗯,咱可不能讓兒子吃虧!”
村里人都驚呆了,這果然是城里來的呀。
人家黃大嫂真金白銀花了錢,這會兒還得倒搭給她錢?
謝母和村長也在這個時候趕了過來,上氣不接下氣的問謝延洲:“她....她真有...有了你的娃?”
眾人紛紛看向謝延洲。
齊蔥蔥手心滿是汗,滿懷希冀看向他,乞求他不要出賣自己。
謝延洲在眾人注視下,薄唇吐出三個字:“不確定!”
齊蔥蔥心一下涼了,他這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