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向前想說你怎么不救我?
但想了想馬上改口:“沐同志,謝謝你剛剛幫我,要不是你先前把我拉到了岸邊,我現在可能都不知道被沖到多遠了,也等不及鄉親們把我救上來。”
沐玖在原主的記憶中知道,這個世界雖然是新時代了,但對男女關系還是很嚴苛的。
似乎沾上點,就得綁定結婚,要不就會被人說閑話,甚至會被定為耍流氓,女的就叫搞破鞋。
她眉頭微皺,看向程向前:
“你這個同志是怎么回事?我什么時候幫你了?我一個小姑娘,剛剛從對面的山坡過來,都不知道這里發生了什么事呢。你是不是在水里淹的時間太長,腦子進水了?怎么胡說八道的?”
說著,她朝一個大娘看去,還挑了下眉毛。
那是鄰居徐大娘,平時最是照顧原主。
在原主那世,這位大娘勸過原主好多次不要跟城里知青處對象,怕將來他們回城甩了原主。
后來原主一個人帶孩子,徐大娘一家沒少幫助她。
她看著沐玖的眼神,忽然福至心靈:
“就是,這程知青真是胡說,我和小玖一塊從那邊山坡過來的,我們下午一起去打豬草喂我家那頭任務豬,你看看,這些豬草還是小玖幫我一起割的呢?!?/p>
鄭小麗吃驚道:“怎么會呢,沐玖,我明明看見你剛剛在河邊和程知青拉扯了。”
沐玖看向這個叫鄭小麗的知青。
這就是原主那世,和程向前一起考上大學,最后搶走了白眼狼的女人。
鄭小麗容貌清秀,皮膚白皙中泛著黃。
沐玖微微勾了勾嘴角。
她有強大的精神力,人的細微表情,眼里的算計,逃不過她的目光。
她的聲音有些諷刺:
“這位女同志,我們好像不太熟悉,你是咱們隊里的知青吧?我一直上學不太在村里,你能對我能有多熟悉?我明明一下午都和徐大娘在一起,你非要說我在河邊,是眼睛有問題嗎?是不是得了攻心番傷了腦子,要不你去咱們王大夫那,讓他給你挑挑吧?”
這里是東北吉省的農村,這里的人著涼受寒好得一種病,叫攻心番。
這種病來勢兇猛,肚子劇烈疼痛伴隨著心煩意亂惡心嘔吐,一旦得了就得快點治療,要不真能要人命。
一般鄉下人得了這種病并不會去醫院,他們有自己治病的土方法,就是在手指關節處用針刺破,擠出一點黃水。
還有一種治療方法,就是在某褶皺處用針刺出血,然后塞進去一瓣大蒜......
周圍的人聽著沐玖的話,一個個哈哈大笑起來。
一個小媳婦笑得不行,“這沐家小玖可真敢說,眼睛不好是攻心番,到底是小姑娘,什么都不懂,眼睛不好能用這個方法治嗎?”
一個老光棍聽了忙接話,
“那可不一定,沒準還真是。你看這位女知青這個胡說八道的,還真可能是得病了,試一下治治唄,反正就是刺手指或那處嘛,又不會要人命!”
一邊說著,一邊眼睛往下掃,把一堆的老爺們老娘們樂得不行。
他們倒不是故意欺負鄭小麗,這時候的人一天天什么娛樂都沒有,就指著有點事找樂子呢。
鄭小麗來自一所南方的城市,哪里聽得懂這些鄉村俚語。
那幾個老光棍的眼光不停地偷偷往下瞄,她覺得很是羞臊。
雖然不知道大伙在說什么,她還是感覺身后一緊。
再抬頭,就看到了沐玖看向她冷冷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