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3.“救我!陳旭!救救我。”此刻的林慧再也沒有了之前的盛氣凌人,
而是一種近乎絕望的哀嚎。且不說現在我還想不想管她,就算是我想管,我也打不開門啊。
就在我還在猶豫的時候,嗚——嗚——”刺耳的笛聲由遠及近,劃破了這片荒郊的死寂。
紅藍交替的燈在破敗的老宅墻壁上瘋狂閃爍。我長舒了一口氣。還好,來之前,
我越想越不對勁,方志剛那狀態明顯不正常,誰知道他會干出什么事?所以路上我就報了警,
把地址和情況簡單說了說。沒想到他們來得這么快。幾名探員動作迅速地沖到門前,
那扇看起來詭異的“大門”在專業的破門工具面前根本不堪一擊。“哐當”一聲巨響,
門被強制打開了。“探員!不許動!”我也立刻跟著沖了進去。
里面的景象讓我瞬間頭皮發麻,胃里一陣翻涌。根本沒有什么神秘的儀式,
就是一個簡陋得不能再簡陋的房間,中間放著一張鐵床,床上綁著一個人——正是林慧!
此刻的她,頭發焦黑卷曲,身上那件五彩斑斕的怪異衣服已經被燒得破破爛爛。
裸露在外的皮膚也是一片焦黑,還滋滋地冒著細微的青煙,身體不受控制地劇烈抽搐著,
眼睛翻白,嘴里吐著白沫。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烈的皮肉燒焦的糊味和臭氧的味道。
方志剛手里正拿著兩個連接著電線的金屬夾子,臉上是那種近乎癲狂的興奮。
嘴里還在念念有詞,
.....就快了......我的妻子馬上就能回來了......”他看到探員沖進來,
先是一愣,隨即變得更加暴躁,“你們干什么?滾出去!別打擾我!這是我的事!
”探員可不管他那套,幾步上前就將他死死按在地上,奪下了他手里的電線夾子,
拷上了手銬。方志剛還在拼命掙扎,嘴里不干不凈地吼著,“放開我!你們懂什么!
我要救我的妻子!是她!是她自己愿意的!”醫護人員也跟著沖了進來,迅速給林慧做檢查,
剪開燒焦的衣服進行急救。看著林慧那副慘狀,我別過頭去,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但眼前這一幕,還是太過沖擊。“還有生命體征,快!準備轉運!
”一個急救醫生喊道。很快,林慧被小心地抬上擔架,送上了救護車。
我看著救護車閃著燈遠去,心里那塊堵著的石頭,好像稍微松動了一點,但又沉甸甸的。
4.方志剛被探員押著往外走,路過我身邊的時候,他突然停下,
用一種極其怨毒的眼神瞪著我,但嘴里罵的卻不是我,而是已經被拉走的林慧。“媽的!
廢物!真是個廢物東西!”他啐了一口唾沫,聲音嘶啞,“這點電都扛不住!
老子準備了這么久,全讓你個不中用的娘們給毀了!爛泥扶不上墻的東西!呸!
”他罵得咬牙切齒,把林慧從頭到腳貶低得一文不值。仿佛林慧不是他口口聲聲的“小慧”,
而是一件用壞了的工具。這個人,對林慧壓根就沒有任何感情,從頭到尾都是赤裸裸的利用。
探員推了他一把,“少廢話!走!”方志剛罵罵咧咧地被塞進了車。我站在原地,
看著警車也呼嘯而去,只剩下這座破敗的老宅在風中發出嗚咽。想了想,我還是發動車子,
跟上了救護車的方向,朝著醫院開去。不管怎么說,她現在還是我的妻子,是若若的母親,
婚還沒離,該走的程序還是要走。我沒給若若打電話,她媽媽現在這副樣子,
說了也只會讓她擔心害怕。再說,一個連女兒回家都不聞不問的母親,
又何必讓她知道這些糟心事呢。在醫院急診室外等了很久。醫生出來告訴我,
林慧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全身多處電擊傷,燒傷面積也不小,需要立刻住院治療。
后續恢復會很漫長,而且很可能留下永久性的疤痕和后遺癥。我默默地去辦了住院手續,
墊付了醫藥費。醫生說,林慧需要靜養,不能受到任何刺激。我點了點頭,心里卻明白,
這不過是暫時的安寧。等她醒來,我們之間還有太多的問題需要面對。我們的婚姻,
已經名存實亡,但若若的存在,讓這一切變得復雜。我走出病房,站在醫院的走廊上,
望著窗外的夜色。這個城市依舊繁華,而我的生活卻仿佛被徹底打亂。我需要重新思考,
如何處理我和林慧的關系,如何保護若若,讓她不受這些事情的影響。夜深了,
醫院的走廊里靜悄悄的,只有偶爾傳來的腳步聲和遠處的救護車警報聲。我靠在墻上,
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明天,又是一個新的開始,無論多么艱難,我都要面對。
第二天,林慧終于醒來。她睜開眼睛,看到我坐在床邊,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
但很快又變得冷漠。她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躺著,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醫生進來檢查了林慧的情況,告訴我她的身體正在逐漸恢復,但還需要一段時間。
我點了點頭,表示理解。醫生走后,我終于開口對林慧說:“我們得談談。”林慧轉過頭,
看著我,眼神中帶著一絲警惕,“談什么?”“我們的婚姻,還有若若。”我平靜地回答。
林慧沉默了一會兒,然后緩緩地說,“我累了,不想談這些。”我知道她現在需要休息,
但這些問題不能一直拖延下去。我剛想再開口醫生進門清創了,我只能暫且做罷。
等到林慧從急診轉到病房,麻藥勁兒過了些,悠悠轉醒時,已經是深夜了。病房里很安靜,
只有儀器輕微的滴答聲。她一睜眼,就看到了守在床邊的我。眼神里先是茫然,然后是驚恐,
接著涌上復雜的情緒,最后化作了淚水。她全身裹滿了紗布,像個木乃伊,
稍微動一下就疼得齜牙咧嘴。但她還是掙扎著,似乎想朝我挪近一點,嘴唇翕動著,
的聲音:“陳旭......你......你還在......”淚水順著她的眼角滑落,
浸濕了枕頭。“我錯了......陳旭......我真的錯了......”她哽咽著,
......只有你......對我好......”她試圖抬起那只還能稍微活動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