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吧。”
稍稍平復了下心緒，顧宴揮手示意李婆子退下。
雖未得到明確指示，可此時的李婆子哪還敢多話啊，弓著腰趕忙退了下去。
“墨初，西街那處宅子……”
“此事由你親自去辦。”
待冷靜了片刻，顧宴摩挲著手指緩緩出聲，顯然是要將人安置在外頭了。
這才嘗了回滋味呢，顧宴如何能甘心放手。
再加上是被那陸怡寧所迫，顧宴就更加咽不下這口氣了。
收個丫鬟都如此偷偷摸摸，這口窩囊氣他早受夠了。
原本難得的休沐，顧宴是什么好心情都沒了，這口郁氣持續了一整天。
這心口憋悶著，顧宴翻來覆去怎么都難以入眠，索性便起了身，漫無目的，也不知怎的就靠近了婢院。
“那小丫鬟……可是在此處？”
“是的，老爺。”
眼下這情形，墨初還有什么不明白的，無須現身便能將老爺引到此地，不得不說這小婢子手段當真了得。
而此時無端被六子喊醒的楚瑤……滿臉懵逼，顧宴那廝來了？
不是，這大晚上的，那狗男人不用睡覺的嘛。
雖是如此，楚瑤也沒轍啊，也只能繼續裝睡了，貴腳踏賤地啊，果然別有一番風味。
不出所料，在楚瑤閉上眼裝睡沒一會兒，房門的插銷被輕聲推開……
不用猜都知道，定是那墨初出的手，楚瑤蒙在被窩里的嘴角都不禁抽了抽。
這當人心腹的，還真是多才多藝哈，沒兩把刷子在身上還真當不了這心腹。
總不至于是顧宴那大老爺干的這勾當吧。
不稍片刻，當那具溫熱身軀覆上來之時……楚瑤適時地睜開眼……
“啊……”歹人進屋，楚瑤一柔弱女子那指定嚇壞了啊，哪知，這才一張口，就被大掌捂了嘴。
“莫怕，是爺。”
黑暗中，雖看不清面容，可顧宴清晰地感受到了懷中身軀的顫抖。
也是，突遭歹人，這小東西定是嚇壞了。
“老……老爺……”
似是聽出了聲音，楚瑤不可置信地瞪圓了雙眸：“老爺，老爺怎的來此處了。”
“這可使不得啊，老爺……”
這般腌臜之地，如何使得啊，楚瑤急得都快哭了。
“無礙，爺就是來看看你。”
眼瞅著小東西急得都語帶顫音了，顧宴不免動了惻隱之心，將懷中那道柔弱無骨的嬌軀愈加摟緊了些。
一時間，兩道溫熱的身體緊緊相貼，也不知何時起就變了味。
隨著顧宴愈發粗重的呼吸……楚瑤無助地將手勾上了顧宴的脖頸……
狹小的隔間，壓抑的呼吸……莫名令人心潮澎湃。
也不知折騰到了幾時，待倆人停歇之時，楚瑤早已軟成一灘爛泥，無力地癱軟在了顧宴懷中。
這男人精力是真旺盛，那陸怡寧也是，這防那防的，怎的不把這男人伺候好了。
這外人眼中的恩愛夫妻，實則只初一十五的時候顧宴才去那陸怡寧院中。
楚瑤將頭埋進顧宴壯碩的胸膛，嘴角隱晦地扯起一抹嘲諷。
多年夫妻，再加上那陸怡寧自生了顧攸思后，肚皮便再無動靜，顧宴這廝怕是早膩了。
不然也不會私下動作如此頻繁了。
如今想來，給她分配的這單間，怕不是就為了方便他自己吧。
別說，這偷偷摸摸的，怪刺激的。
這男人顏值身材樣樣拔尖，反正她也不虧。
有位叫生活的偉人都說了，當你反抗不了的時候就要學會享受，嗯，她非常享受。
至于這享受的后果，反正楚瑤此刻是連半個字都懶得說了。
無聲的曖昧在兩人間彌漫，顧宴一手摟著懷中的嬌嬌，另一手無意識地把玩著楚瑤烏黑柔順的長發。
陡然間，顧宴手上的動作一頓，低沉的嗓音自喉間發出：“西街有處宅子，你可愿去……”
雖看似問詢，可楚瑤又怎會不知其中內情，這廝明顯就是試探她呢。
就她如今這低賤身份，她敢不應嗎。
“老爺……奴婢但憑老爺做主。”
顧宴此舉倒也在楚瑤的意料之中，家里容不下那自是只能安置到外頭了。
若不是她幾次三番地勾搭，怕是只能由那李婆子搓圓捏扁了。
只不過……想將她送出去，那也得看她答不答應……
妾室同外室，一字之差，天差地別。
“嗯，這兩天你就好好歇歇，爺得空就來看你。”
見楚瑤乖巧應下，顧宴神色滿意了幾分。
若是那不安分的，不愿出府肖想她不該肖想的，怕又是另一番安排了。
既定了送出府，也不急在一時，人不在眼皮子底下到底有所不便，顧宴私心想多溫存些時日。
可到底是不能將人放任在身邊了，這若是不巧又被夫人碰見…
“明日李嬤嬤會對外宣稱你病了，你就只管歇著，其余的無須理會。”
‘病逝’向來是后宅慣用伎倆，顧宴雖不稀得婦人間的這些齷齪，但也不妨拿來用上一用。
“是，奴婢都聽老爺的……”
人都給她安排得明明白白了，楚瑤自是溫順應下，只不過……那聲調明顯帶了些許落寞。
“莫怕……只要你安分守己，爺自會護你。”
嬌嬌雖誘人，但顧宴可沒被**沖昏理智，此話，警告意味十足。
“老爺，老爺……奴婢定安分守己。”
“絕不敢起旁的心思……”
顧宴的話音一落，楚瑤當即白了臉，一副受了驚的小模樣。
“好，好，爺自是信你。”
這小東西還真是膽怯得很，而這，也正是顧宴最為滿意的一點。
只不過……回想起白日那一出……顧宴總覺得有哪兒不對勁……
低頭瞧了眼懷中仍惶惶不安的小東西，顧宴不禁微瞇起了眼……莫不是……
“今日，你是料準了爺會去尋你？”
若夫人沒走上那一遭，又何來這么多事兒，顧宴憋悶的同時也不由得多想了幾分。
此話一出，周遭都似凝固了，楚瑤更是身子一僵……
下一刻，本就惴惴不安的楚瑤再也無法抑制心中的惶恐，淚水決堤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