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陸留生背著布袋，踏上了回村的小路。

午后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落下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

雖然今天的收獲不如昨天豐厚，但一只十來斤重的野雞和幾株野山姜也算不錯。

走到村口的大槐樹下，幾個老人正坐在那里乘涼閑聊。

看到陸留生回來，他們不由得投來好奇的目光。

“留生回來了？今天又打到東西了？”

陸三爺瞇著眼睛問道。

陸留生笑著點點頭，從布袋里掏出那只肥碩的野雞給老人們看：“運氣不錯，打到一只野雞，還找了些野山姜。”

“好家伙，這野雞少說也有十來斤！”

陸老四站起身，圍著野雞轉(zhuǎn)了一圈，嘖嘖稱奇，“你小子這兩天是走了什么運道？昨天三百斤的野豬，今天又是這么大的野雞。”

村口的動靜引來了幾個路過的村民，他們圍過來打量著陸留生的獵物，議論紛紛。

“這野雞可比那腥臊的野豬肉好吃多了，鮮嫩爽口，是上等的野味。”

一個村婦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留生這是開了竅了？以前他打獵可從來沒這么順過。”

“聽說他昨天還分了肉給村里的老人和孤寡之家，這事擱在以前想都不敢想。”

村民們的議論聲不絕于耳，有懷疑，有驚訝，也有一絲微妙的認可。

陸留生并不在意這些，只是向老人們點頭致意，然后繼續(xù)往家走去。

剛轉(zhuǎn)過一個彎，迎面碰上了昨天幫忙拖野豬的老李。

老李見到陸留生，臉上露出了笑容：“留生，我聽說你今天一早就又上山了？看樣子收獲不錯啊。”

“嗯，打了只野雞，不算什么。”

陸留生謙虛地回答。

老李搖搖頭：“你小子就別謙虛了。這野雞通體棕黑，尾羽豐滿，一看就是只老公雞，肉質(zhì)最好。我打了幾十年獵，這種品相的野雞也不常見。”

陸留生微微一笑：“老李叔過獎了。對了，昨天多虧您幫忙，晚上要不要來嘗嘗？”

“不了不了，”老李連忙擺手，“你昨天已經(jīng)分了肉給我，這人情我記著呢。你還是留著自己吃吧，要知道，你家那弟弟妹妹都瘦得跟猴兒似的。”

兩人又閑聊了幾句，老李才離開。

陸留生繼續(xù)往家走，一路上還碰到了幾個村民，都對他投來好奇的目光。

短短兩天，村里人對他的態(tài)度已經(jīng)有了微妙的變化，從之前的厭惡躲避，變成了帶著懷疑的打量。

回到家門口，陸留生聽到屋內(nèi)傳來女兒的笑聲。推門而入，小滿正坐在地上玩著一個用稻草編的小人偶，看到他回來，眼睛一亮，奶聲奶氣地喊道：“爹爹回來了！”

這聲“爹爹”聽在耳里，讓陸留生心里一陣溫暖。昨天的一頓肉，顯然已經(jīng)讓女兒對他的印象開始改變。

陸小荷從灶房里探出頭來，看到哥哥手中的野雞，眼睛也亮了：“哥，你又打到東西啦？”

“嗯，一只野雞，夠我們吃兩頓的。”陸留生點點頭，將野雞和野山姜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留志呢？”

“哥去河邊洗衣服了。”

陸小荷回答，臉上已經(jīng)沒有了昨天那種過分的戒備，但說話的語氣依然小心翼翼。

陸留生點點頭，卷起袖子，開始處理野雞。

他用開山刀熟練地宰殺了野雞，然后用熱水燙毛，剖肚去內(nèi)臟。

這次的動作比起昨天處理野豬時利索了不少，果然是熟能生巧。

陸留志提著洗好的衣服回來，看到哥哥正在處理一只肥碩的野雞，臉上露出了驚喜：“哥，你又打到獵物了！”

“嗯，今天運氣一般，只打到一只野雞。”

陸留生一邊處理野雞，一邊問道，“衣服洗好了？晾在院子里吧，趁著太陽還大，晚上就能干了。”

陸留志點點頭，將衣服晾在院子里的繩子上，然后走過來看哥哥處理野雞。

陸留生注意到弟弟眼中的好奇，便開始講解如何處理野味，哪些部位最鮮美，如何去除腥味等等。

“這野山姜是我在山里找到的，烹調(diào)野味最適合不過，去腥增香，還有一點藥用價值。”

陸留生一邊說，一邊將處理好的半只野雞放入鍋中，加入野山姜、粗鹽和一些山里采來的野菜，準備燉一鍋香噴噴的野雞湯。

另外半只野雞，他打算拿去給大堂哥陸留財家。

雖然原主和大堂哥的關(guān)系不算太好，但根據(jù)記憶，大堂哥其實很看重親情，時常瞞著潑辣的妻子接濟他們家。

如今自己有了系統(tǒng)加持，打獵成了優(yōu)勢，未來肯定會有更多的獵物，需要一個可靠的銷路。

大堂哥經(jīng)營著村里唯一的雜貨鋪，經(jīng)常去鎮(zhèn)上進貨，人脈廣，是個不錯的合作對象。

鍋里的野雞湯開始咕嘟咕嘟地冒泡，香氣很快彌漫整個院子。

陸小荷在一旁忙著淘米洗菜，陸留志則幫忙添柴火，小滿坐在門檻上，一直眼巴巴地盯著鍋里的野雞，不時咽著口水。

“留志，小荷，你們看著火，我?guī)е戆胫灰半u去大堂哥家一趟，一會兒回來一起吃飯。”

陸留生將剩下半只處理好的野雞包好，準備出門。

陸留志和陸小荷對視一眼，眼中有些疑惑。

在他們的印象中，哥哥一向很少與其他親戚來往，尤其是大堂哥家。

每次見面不是爭吵就是索要，從沒有主動送東西的時候。

陸留生出了家門，徑直往村子中心走去。

大堂哥陸留財?shù)募译x他們家不遠，是村里少有的青磚瓦房，看起來氣派不少。

站在院門外，陸留生能聽到里面?zhèn)鱽淼恼f話聲。

“不是說了不要再給你那個廢物弟弟家東西了嗎？上次你偷偷送米過去，被我發(fā)現(xiàn)了，這次又想干什么？”

一個尖銳的女聲傳來，想必是堂嫂王氏。

“老婆，你小點聲。留生他們家確實困難，弟弟妹妹還小，總不能看著他們餓死吧？”

這是大堂哥陸留財?shù)穆曇簦Z氣中帶著無奈。

“那也是他自己作的！整天喝酒打架，賭錢斗雞，活該！”

王氏毫不客氣地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些年給他們家送了多少東西。我嫁給你不是為了養(yǎng)活你那個廢物弟弟一家的！”

陸留生站在門外，眉頭微皺。

看來原主確實給大堂哥添了不少麻煩，也難怪堂嫂會這么反感他們家。

正猶豫著要不要敲門，院子里突然安靜了下來。

緊接著，大堂哥的聲音傳來：“誰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