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之間,1923年已經接近年尾,張學銘收到大帥電報讓他回奉天述職。
1923年12月6號,張學銘在衛隊的護送下回到奉天參加1923年東北軍軍事會議。明年就是第二次直奉戰爭。
奉天督軍署的會議室里,炭火盆燒得噼啪作響,張學銘來到作戰會議室,里面已經坐滿陸軍高層。張學銘在末尾坐下。看著墻上那幅比例尺 1:50 萬的東北地形圖 —— 自己半年前標注的葫蘆島軍港位置,已被紅筆圈成拳頭大小的標記。
“學銘來了?坐這兒。” 張學良沖他招手,張學銘注意到,這位大哥的座椅背后,新添了幅 “海軍旗” 設計圖,軍旗旁用英文標注著 “鎮遠艦”。
張作霖說到:”既然人已到齊,現在開始開會。首先,先宣讀命令。”
“命令,張學銘即日起籌備東北軍海軍,” 喜順的京腔在炭火熱氣中顯得格外清晰,“任命為海軍總長兼空軍總參謀,下轄海軍陸戰隊、海軍航空兵、海軍艦隊,協助組建東北軍空軍。”
拿過命令時,張學銘看見張作霖在末尾的朱批:“要錢給錢,要槍給槍,別給老子丟面兒。”
參會將領的目光如刀般掃來,唯有吳俊升的白胡子在炭火中一抖:“大帥,海軍?咱東北軍的馬隊還沒喂飽呢!”
張作霖的旱煙桿 “砰” 地磕在硯臺上,火星濺在 “直軍布防圖” 的保定防區:“老吳,你騎兵師上個月在通遼丟的軍火,是不是該找郭茂宸的第三旅借槍?“媽拉個巴子,誰再跟老子提‘陸地稱王’,老子就讓他去葫蘆島喝海水!我們經過上次戰爭的失敗,已經進行了大規模的整頓,我希望在座的各位都能約束好自己的手下,提升他們的戰斗力,要是讓我知道你們誰在后面托我老張的后腿。媽拉個巴子的,別怪我老張翻臉。現在開始匯報各部隊情況。”
張學銘聽著楊宇霆匯報兵工廠產能。
“海軍方面,” 張學銘開口,“葫蘆島船塢已能滿足我軍目前造艦需要,‘璦琿號’下月試航。“建議從全軍抽調高學歷人才,組建東北空軍第一師。”
張學良:“茂宸,你我麾下第三旅,首先選拔空軍學員給學銘如何?” 他望向坐在斜對角的郭松齡。
郭松齡的瞳孔微微收縮:“少帥,旅里正在演練‘步炮協同新操典’——” 他轉向張作霖,“不過若為東北軍大局,我愿調工兵營幫助修建空軍機場。”
張作霖的旱煙桿在空中劃出弧線,煙灰落在張學銘手繪的 “海軍編制表” 上:“別扯那些彎彎繞繞!” 他指向地圖上的山海關,“直軍在秦皇島增了三個炮團,咱們的海軍,能不能從海上繞到他們屁股后頭?”
張學銘抬頭,看見張作霖獨眼映著炭火的紅光,想起幾個月前在葫蘆島看見的、即將下水的 “海軍上將級” 改進型艦首 —— 與大帥此刻揚起的嘴角如出一轍。
“回大帥,“等‘璦琿號’裝上新型聲吶,秦皇島的水雷陣,就可以避開了。” 可以進行遠距離炮擊支援。
會議結束時,張學良按住張學銘的肩膀,湊近耳語:“德國來的飛行教官,在東塔機場摔了架容克機。“你帶回來的磺胺粉,救了三個重傷的飛行員 —— 他們現在吵著要加入海軍航空兵。”
“那行,這是好事呀!正好讓他們當教官,我這就告訴飛行員們,等海軍航空兵成立,讓他們開始好好練空地協同作戰。話說,大哥你這衛隊還需要好裝備嘛!我兵工廠的產能還可以,看見老頭子衛隊這裝備了嘛,全是你老弟我提供的。我這次來,給你帶過來一些,就在偏廳。”
“呦呵,你不說我也準備找你要,別的不多。你就把我的衛隊人手一把湯姆遜就可以。”
“大哥,看你這話說的,我準備給你100把湯姆遜,配備大彈鼓。七九勃然20挺。再給你的開路的卡車配兩挺M2HB,怎么樣?是不是還行。”
張學良亮起,卷住張學銘的袖口往偏廳拖:“少跟我賣關子!” 偏廳炭火正旺,他踢開堆在墻角的作戰圖,“老子的衛隊現在有的用的還是老套筒,上次在通遼遇伏,要不是郭茂宸的支援,救被直軍的漢陽造掀了帽子。”
張學銘蹲下身:“大哥要的湯姆遜,兵工廠月產五百支,大彈鼓管夠。不過我給衛隊配的 M2HB,得裝在改裝的卡車上 ——車頭加塊三厘米厚的裝甲。”
張學良踹了踹墻角的木箱,里面滾出幾枚未拆封的勃然機槍彈匣:“你倒提醒我了。 張學良輕點圖紙上的對馬海峽:“你在上海攪和得日本海陸兩軍狗咬狗,現在又想干什么,又要怎么坑日本人?不過老子就是喜歡小日本吃癟!等你的海軍航空兵成軍,老子的衛隊開著你改的卡車在前頭掃路,天上有你的飛機護著,看哪個不開眼的敢在老子的防區鬧事!”
窗外的衛兵正在給卡車加裝裝甲板,“大哥,” 張學銘按住張學良的肩膀,聲音里帶著少見的鄭重,“等咱們的飛機能從葫蘆島直飛東京,等咱們的艦隊能堵住海峽,” 他望向墻上的東北地圖,目光掠過被紅筆圈住的旅順港,“當年對馬海峽沉的是俄國人的艦隊,下次,該輪到小鬼子嘗嘗海底的滋味了。”
張學銘知道,這一場看似尋常的軍事會議,實則是東北軍從 “陸地強軍” 轉向 “陸海空協同” 的轉折點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