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何雨柱一直在接送何雨水上下學。現在要上班了,得先跟她商量好怎么個安排法,兄妹兩個開了個小會兒。
“雨水,哥明天去廠里上班。你上學我是這樣安排的,早上咱們早點走,我送你去上學。中午的話,我會提前把午飯給你準備好,到時候你熱一下再吃,我會給你們老師說一下的,你中午就不用回家了。等到下午你再跟院兒里的劉光天他們一起回來。”
“你下午放學比較早,回來以后就在院兒里玩,不要出去。我下班也會盡早趕回來。咱們先這樣安排著,等到后面看我那邊的時間,有需要再做調整。你看行不行。”
何雨水已經七八歲了,早就到了知事的年紀。她也知道現在家里的這種情況,雖然多少有點擔憂、抗拒,到底也沒有多說什么,點點頭答應了。
何雨柱倒是想過,中午讓雨水在外面自己買飯。想了想,還是放棄了。現在不比后世,人們生活水平低、觀念也不一樣,學生很少在外面吃飯。自己也不想讓何雨水顯得不合群。
至于何雨柱自己倒不需要特意準備什么,以前跟何大清去廠食堂里混過,行頭都有,明天直接過去就是了。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京城的秋天天亮的還是比較早的,也就六點來鐘。這個點兒雨水上學是早點,何雨柱上班可就不早了。不過沒人特意交代早點去,何雨柱也就沒在意。準備好何雨水的午飯,把她送到學校,又找老師叮囑了一下中午的事兒,何雨柱轉身往軋鋼廠方向走去。
沒有等院兒里的其他人,作為食堂的新人,雖然沒有特意早點兒到,但也不能跟其他工人一個點兒,食堂早上活兒還不少。
深秋的晨風刮得人臉生疼,他裹了裹身上的灰布襖子,街道顏色單調,商戶在陸續開門,行人也漸漸地冒了出來,自行車也有,但不多。何雨柱也想買自行車,騎行在大街上很有點拉風的。但現在他是半個孤兒,不能浪。
到了廠子門口,因為來的早,何雨柱還被盤問了一番。像軋鋼廠這種重工業,雖然還沒有公私合營,但廠子的安全保衛工作上面還是有介入的。
繞過食堂旁邊堆著煤炭、煤渣的板車,遠遠就瞧見食堂里面騰籠著熱氣。進得后廚,一旁蹲著擇菜的王嬸抬頭瞥見他,朝不遠處撇撇嘴說道:“柱子來啦?劉師傅在那頭訓人呢,你且躲著點兒。”第一天來,哪里躲得開?
一大早上的大家都在忙活,何雨柱也沒有多打岔。在一旁借著幫忙抬菜的功夫等人,看到劉師傅訓完人,直接找了過來:“劉師傅,我這過來了,你看看有什么具體的安排?”
劉師傅還在叨咕著現在的伙計干活不行,何雨柱沒搭茬兒,他倒也公事公辦起來,直接道:“雖然以前你經常來食堂里混著,手頭上也有手藝,但畢竟沒有正兒八經的干過,你這個年齡也在這兒,突然上來也不可能讓你立馬就上灶。”
這話倒是沒毛病,雖然何雨柱來上班,食堂里的人沒覺得突然,但嚴格來說他還不到 18 歲,更何況現在還沒有何大清罩著了,上來就上灶,那是扯淡,會惹閑話。熟悉熟悉工作環境也好,免得以后說不定在哪兒就出差錯。
劉師傅看他沒什么不滿接著道:“這食堂里的活兒,你還是得先熟悉熟悉、走走流程,也免得日后手忙腳亂的。不過你到底是有底子的,也不拘著你上來就摘菜、清理打雜。你先主要去切切菜、改改刀。這會兒還沒開始準備午飯,看看有什么別的雜活兒,再幫幫忙活一下就得。”
早上吃飯的人不多,除了加班的和住宿舍的,外邊的基本不來這兒,這會兒人們還是能省則省。稀稀拉拉的忙活完,清閑了片刻,大家伙兒又開始忙活中午的事。
何雨柱則開始切菜。案板這位置他太熟悉了,只見他一走到那里,提起刀就熟練地操弄起來。不過,活干得比較糙,畢竟跟原來不一樣了,以前切菜那是為了練習手藝,追求的是精益求精。而現在切菜是為了工作,這是大鍋菜,要的就是速度和效率,不能像以前那樣精雕細琢,就得這么切,快速地處理大量食材,以滿足眾多人的用餐需求。
工人午飯過后,有一段清閑時間。由于工人就餐前,食堂比較忙亂,還要顧忌供應夠不夠的問題,所以食堂的工人們一般后于普通工人開飯。趁著這功夫,何雨柱在食堂里發了一圈煙,又給各位大媽大嬸抓了幾顆糖,拜托以后大家多照顧。沒辦法,家里有個拖油瓶,這以后上班時間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有點什么事。
跟劉師傅和大家伙商量,平日里這些雜活他見縫就多忙活一些,到了下午要去接何雨水,請大家多擔待著點。時間不久,就這一段兒,等雨水那邊慢慢習慣了,肯定不會長時間耽誤干活。大家也都知道他家里的事,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也都應了。反正現在看著小伙子倒也不偷奸耍滑,人平時多干點,下午偷個閑,倒也不是不行。
說話間,劉師傅又單獨找他了。一早上忙活事兒,給搞忘了,拉著他去簡單辦理了個入職登記,工資給定了個25塊錢,穩定下來再給調。
這個工資不高也不低,肯定不是單純新人的工資。不過這個工資實際上是有所波動的。現在無論是軋鋼廠還是外邊的,工資這一塊制度還是比較復雜的。現在的工資既有“折實”的成分,又有向“工資分”過渡的意味。
無論如何,一個月大概 25塊錢,生活是肯定沒問題的。何雨柱剛進來,又有空間保底也不太計較這個。
忙忙活活的過了一天,暫時沒什么破事。下午去接了雨水回家,結果又碰到了許大茂。
“傻柱,聽說你上班去了,你爹是個廚子,你還干廚子?就一伺候人的活兒有什么好干的?”
“許大茂,伺候人這話可不興再提了,現在是什么時候了?你講話兒伺候人,就沒想過你媽以前是干啥的?”何雨柱沒慣著他。
許大茂老娘以前在大戶人家那兒打雜,那才是真伺候人的。聽到這話,許大茂漲紅了臉。但也就漲紅了臉,嗤嗤兩句他敢,主動上手那是萬不敢的。言語上沒占到便宜,又不敢動手,許大茂戰略性的撤退了。
現在何雨柱見了許大茂,除了嗆嗆兩句,也不再怎么上手了。主要是不想給周圍留下一個不穩重的印象。頂門立戶,就要有頂門立戶的樣子。至于傻柱這個名號,他倒也沒怎么太在意。傻柱、傻柱的,叫時間長了,還是很有欺騙性的。
晚上吃飯的功夫,何雨水問道:“哥,上班累不?”
“還行,以前都干慣了的,只是沒以前那么隨意了。端人碗,服人管嘛。”
“哥,那晚上這碗我洗。”
“雨水知道心疼人了。算了,還是咱一起吧,我怕你把碗給碎了。”
“哼!小瞧人。”
兄妹倆一起去忙活了,何雨水感受到了被需要的踏實,何雨柱也覺得有人幫襯不錯,何家的日子漸入正軌。
在何家日子落入平靜的同時,賈、易兩家也在加速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