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葉母一愣，忽然間，一股莫名的不安襲上心頭。
“知洲，你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霍知洲不發一言。
葉母臉色卻發白，越來越害怕。
“你說話啊，什么叫做我以后見不到她了？”
霍知洲閉上眼睛，“瑤瑤……死了。”
簡單四個字，卻說出口都痛得錐心刺骨。
他睜開眼，血色映入幽深的眸中，戾氣濃重。
葉母腦子里一片空白，逐漸放大的劇烈耳鳴，讓她頭重腳輕。
“你胡說什么？星瑤怎么可能會死！”
她死死地盯著霍知洲，“是不是你，你對她做什么了？”
霍知洲笑了，“我做過的事情，你不是都知道嗎？何況……”
“……你也有份！”
葉母眼睛紅了。
霍知洲卻笑得越發瘋狂。
原來，葉母也不是一點不在乎這個女兒啊。
只不過瑤瑤太乖巧懂事，不爭不搶。
所以她吃虧，在葉母那里就成了理所當然。
“瑤瑤生日那天，自殺了。”
葉母張了張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忽地，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你騙我！”
“生日第二天她把月月騙出去，買通混混要傷害月月，她要是死了的話，那……”
霍知洲將電腦屏幕轉過去，按下播放。
屏幕左上角是時間，甚至是監控還拍到那天他為葉淺月放了一個晚上的盛大煙花。
葉母搖頭，目光卻死死地被釘在屏幕上。
“不……不會的，怎么可能……”
“瑤瑤接的最后一通電話，是你打進來的。”霍知洲一字一頓。
葉母怔怔抬頭，忽地，她控制不住地渾身發抖。
那通她不在意的電話，每一句對話都回蕩在耳邊。
“生日宴你別過來了，讓人知道月月有你這樣的姐姐，她還怎么做人？”
“葉星瑤，你怎么就能干出這樣丟人現眼的事情呢？”
“你還不如死了算了！”
仿佛要確定什么，葉母慌亂地拿出手機，對著屏幕上的時間去查看。
那通電話結束的時間，正好是葉星瑤跳下去的前五秒。
而電話里，葉星瑤說的是：
“好，我如你們的愿。”
“霍知洲，是你！”
葉母充滿恨意的眼盯著他，“你逼死了我的星瑤。”
“是啊。”
霍知洲點頭，“可你不都默許了嗎？”
搶瑤瑤的進修機會給葉淺月，是葉母默許的。
瑤瑤出了車禍，為了防止她知情大鬧影響葉淺月，葉母和他默契地隱瞞。
而三年后，霍知洲拋棄她選擇葉淺月，也是葉母主動促成的。
“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到底和她說什么了嗎？”
明明烙印在腦子里的話，葉母真正說出口的時候卻磕磕巴巴。
“……我說她丟人，讓她去死。”
“她說……好。”
霍知洲口中蔓延開濃重的血腥味。
他親手將瑤瑤逼上了絕路，而葉母，掐斷了她唯一求生的機會。
一切終于無法挽回，他和葉母才知道疼。
看著葉母失魂落魄地離開，霍知洲眼里翻涌著嗜血的暗色。
他也好。
葉母也好。
誰也沒資格好過。
手機震動了下，是葉淺月的消息。
[知洲哥，姐姐打電話罵我，我很害怕，你能不能過來陪我？]
霍知洲的目光長久、冰冷地定格在屏幕上。
片刻后，他敲下了一個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