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
一個小時后，和星妍舞團有關所有資料都送到霍知洲手里。
賀星瑤做的是幕后，可霍知洲還是從后臺流出來的、不甚清晰的花絮中，一眼就認了出來。
賀星瑤就是他的……
瑤瑤！
霍知洲雙眸通紅，虔誠地細細臨摹著她輪廓，死寂的心才一點點活了過來。
他顫著手，撥出了她如今的電話。
“你好，哪位？”
熟悉入骨的聲音，讓霍知洲心神共振。
他嘴唇動了動，有太多的話想要和她說，可這一刻卻一個字都沒能說出口。
“喂？聽得到嗎？”
片刻后，電話被掛斷了。
霍知洲卻半晌都不舍得將手機放下，眼淚失控落下。
喜極而泣，欣喜若狂。
霍知洲定下了星妍舞團最近一場演出的門票，出門去趕最早的一趟飛機。
他珍寶似的捧著八音盒，低喃著：
“瑤瑤，再等等我，我保證以后不會再讓你失望了。”
次日晚上，舞團演出正式開始。
霍知洲一眼就認出好幾支由葉星瑤編排的舞蹈，有她本人鮮明的風格。
他不經意地側眸，目光咻地定格。
臺邊，是葉星瑤。
她只隨意穿了一條吊帶裙，遮不住傷疤，她卻渾不在意，杏眸星亮，自信含笑看著她一手締造的舞臺。
霍知洲一顆心久違地震顫著，難以抑制地緊張激動。
他突然想起了三年前。
大學校慶，葉星瑤壓軸獨舞。
輕快的舞步，飛揚的裙擺和明艷的笑容。
輕而易舉就奪取了所有人的目光，也包括他的。
那時的驚艷和震撼，哪怕此刻也鮮明入骨。
表演結束，葉星瑤走到他面前，明媚張揚地再次表白。
“霍知洲，我喜歡你。”
可想到葉淺月，他還是壓下了悸動，拒絕了。
此后三年，他再沒見過她穿裙子，也沒見過她那樣明艷鮮活的模樣。
可如今，又見到了。
葉星瑤在臺下看了多久演出，霍知洲就在觀眾席上看了她多久。
演出結束，掌聲雷動。
葉星瑤轉身要走時，霍知洲才如夢初醒，沖過去抱住了她。
“瑤瑤。”
他聲音沙啞，雙手不自覺地收緊，時隔一年再次感知到她的溫度，他雙眸發燙。
“還好你活著，還好我又見到了你。”
他一瞬不瞬地看著葉星瑤，像是再看失而復得的珍寶。
“我好想你。”
葉星瑤笑容頃刻收斂，用力將他推開。
看清楚他的那一刻，她還是愣住了。
霍知洲瘦得厲害，頭發半百。
向來出挑優越的皮相，此刻竟然遮不住滄桑。
她愣神的幾秒，霍知洲手足無措。
“是不是不好看？我之前是沒有心思，但以后和你在一起，我會好好打理的。”
葉星瑤沒說話，他并自顧自地將八音盒遞過去。
“遲了一天，但我還想跟你說，生日快樂。”
葉星瑤沒接，眼神平靜。
“不惡心了嗎，霍知洲？”
霍知洲慌得不成樣子，拼命搖頭。
“不會，對不起瑤瑤，我知道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
葉星瑤眉眼冰涼，嗤笑出聲。
“可是霍知洲，現在覺得惡心的人……”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