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等來的不是迎親的花轎,而是殺人的鐵騎。
宋時彥手持圣旨,冷臉宣讀——南明王涉嫌謀反,全府上下36口,一律抄斬。
娘親拼了命將我和五歲的妹妹送上了逃往西南的馬車。可沒過兩天,我就被披著一身寒霜的宋時彥堵在了小道上,
“元月,隨我進(jìn)京。”
他高坐馬上,手里的劍直指我燒到打寒顫的妹妹,“或者,我上報陛下,南明王家仍有漏網(wǎng)之魚。”
進(jìn)京的路上,我憂心小妹,哭的雙眼紅腫。宋時彥把我扯進(jìn)懷里,一邊皺眉用袖子抹干我臉上的淚,一邊訓(xùn)斥,
“不過是扔了個累贅,你哭什么?”
我問了他很多次,陛下為何要我進(jìn)京,宋時彥都閉口不言。直到抵京那日,圣旨送到關(guān)押我的別宮,我才知道,是要我代中宮嫡公主往漠北和親。
“不要,宋時彥,”我跪在地上,抓著他的袍袖,渾身發(fā)顫,“救救我,不要讓我和親…”
這些年,大雍送往北漠的和親公主很多。
第一位隨安公主,新婚夜當(dāng)晚被人開膛破肚,剝了皮掛在桿子上,提振士氣。
第二位臨安公主,嫁去漠北一個月便暴斃身亡,聽聞身上青紫斑駁,下身爛的不成樣子。
現(xiàn)在,他們要我做第三個。
“不要,不要!”我死死抱著宋時彥,指甲在大力拉扯下繃裂,鮮血染紅了他月白色的衣衫,“宋大人,求你,求你救救我吧…”
“或者…”我想起前兩位堂姐的死狀,眼皮輕顫,“殺了我吧…”
毫無反應(yīng)的宋時彥在聽到這句后登時跪下,右手狠狠掐住我的臉頰,疾言厲色,
“元月,你若敢尋死,我就去江南尋你妹妹!”
“聽聞北漠人最喜褻玩稚童,不知…”
“別說了!”我尖叫一聲,瞳孔中倒映出宋時彥不再溫和的臉龐。
“我嫁。”
“未婚妻子,嗯?”慕容晟踱著步子到我面前蹲下,小拇指輕輕撩起我耳側(cè)的頭發(fā)。
宋時彥剛剛被他以漠北王宣召為由趕出了大帳,我一個人便更加緊張,眼睫微微發(fā)顫,
“不過是陳年舊事,妾與他,早就兩不相干…”
“妾?”慕容晟嗤笑,下一秒一把掐住我的臉頰,聲音兇狠,“是本王今日太溫和,月兒忘了自己的身份?”
“奴,奴錯了…”恐懼之下,后腰那塊焦黑斑駁的“奴隸”烙印又開始抽疼起來。
來漠北的第一天,慕容晟一刀挑了我的蓋頭,說自己不缺姬妾。
“要么做本王的奴隸,要么,你今夜就嫁給我全體漠北將士做妻。”
那是我第一次放下尊嚴(yán),在數(shù)千個眼冒兇光的男人面前脫下外裳,被火紅的烙鐵燙的滿地打滾。
“哭什么。”他見我被嚇哭,聲音溫柔不少,甚至主動給我擦著眼淚,“既然還記得自己的身份,跟不跟姓宋的走,你心里有數(shù)。”
我捏緊了袖子。我是不愿跟跟宋時彥回京都,可我更不想留在漠北…
“你在猶豫?”慕容晟低頭,看見我思考的神色,勃然大怒,一把將我從懷中扔到地上。
“元月,”他冷笑著,“宋時彥帶人抄了你家,你還以為他能護(hù)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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