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的行程是去當地古城步行街,綠意銀行的二十多個人下車后三三兩兩分散開,下午再按約定時間回到大巴車。
韓總下車后朝蘇綠柔和王笑笑走過來,很是熟稔地道:“我今天負責給你們拎包、拍照,當一天工具人?!?/p>
蘇綠柔心中暗暗叫苦,卻表現出受寵若驚的模樣,“領導你真是體貼,將來一定是十佳老公,你未來的太太可真有福氣?!?/p>
韓總是總行零售銀行部的副經理,名叫韓家棟,負責零售業務的任務分配、督促,好不容易出來一趟,蘇綠柔實在是不想陪領導。
王笑笑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表示拒絕,“韓總,我們還想偶遇帥哥呢,你在旁邊待著,都被你嚇跑了?!?/p>
蘇綠柔想給王笑笑點個贊,她是支行的普通員工,平時跟總行的領導沒有接觸,反而不用太給領導面子。不像她,作為支行的行長,每天都要跟領導打交道,出來倒是顯得束手束腳的。
韓家棟對王笑笑的“以下犯上”表現得非常寬容,他笑靨如花地“強行”拎過她手里的包,“我有那么可怕嗎?怎么就嚇跑了。”蘇綠柔甚至從他臉上看到了“寵溺”兩個字,不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王笑笑據理力爭,韓家棟毫不退縮,然后,他們倆就并肩前行,消失在了蘇綠柔的視線中。
蘇綠柔無語。
她走了另外的方向,漫步于蜿蜒小巷中,陽光透過藍天,灑在青石板路上。兩側小店鋪琳瑯滿目,展示著各種手工藝品和特色商品,每一家店都有著獨特的風格,木雕、銀飾、手工布藝,吸引著她駐足觀賞。
此情此景,蘇綠柔突然想到了傅俊川,那個像是被她金屋藏嬌的男人。
她想買個禮物送給他,它也許會成為分別的紀念,也許,會成為他們的定情信物。
在一家古樸的小店里,她看到一件別樣的飾品,一條銀質的項鏈,掛墜是一把小巧的木質鎖。
她細細端詳著這條項鏈,想著怎么送給他。店主看到她的神情,又拿起一把木質的鑰匙,微笑著說:“這兩條項鏈是一對,鎖代表著心靈的守護,鑰匙象征著打開心扉的能力,寓意就是唯一?!?/p>
蘇綠柔聽了她的講解,沒有被打動,只覺得牽強,或許她本來就不是一個浪漫的人。
店主一手拿鑰匙,一手拿鎖,竟真的把鎖打開了,“你可以寫上他的名字放在鎖的凹槽里,以后他無意中看到,會是一個很大的驚喜?!?/p>
這倒是有些不同了,她一時也沒有找到更合適的禮物,就決定選擇這個了。
蘇綠柔寫了傅浚川的名字放進鎖里,買下了這對情侶項鏈,她自己戴了那把鑰匙,準備晚上把鎖送給傅俊川。
付款的時候,王笑笑打來了電話,“蘇蘇,你去哪兒啦,我一回頭看不到你了,你快點兒過來?!?/p>
蘇綠柔拿好物品,慢悠悠往外走,“我剛才去了一家飾品店,買了條項鏈。給我發個位置,我去找你們?!?/p>
蘇綠柔找到王笑笑的時候,只看到她一個人,她瘋狂沖蘇綠柔使眼色。順著她暗示的方向,蘇綠柔抬頭,正看到二樓陽臺的男人投下目光。那人冷眉冷眼,美則美矣,讓他盯著卻只會讓人頭皮發麻、遍體生寒。他只看了她一眼,轉身朝身后的一男一女說了句什么,那兩人的姿態看起來應該是他的助理。
蘇綠柔收回視線,沖王笑笑眨眨眼,小聲說:“這就是那天的冰山男神?!?/p>
王笑笑也貼近她耳邊,“那個五千年美男呢?不會說的是他旁邊那個男的吧?”
“怎么可能”,蘇綠柔又快速抬頭看了一眼,依然只有那三個人,“可能今天沒在一起吧。”
“那男人真的是太帥了,比明星都帥,把我帥迷糊了。這種遠遠超出我的標準了,完全不敢動心思?!蓖跣πν熳√K綠柔的胳膊,一步一回頭地去找買冰激凌的韓家棟匯合。
離開冰山男神的視力范圍,蘇綠柔終于覺得回暖了,她揶揄道:“之前誰說我來著,我那天可是同時看到了兩個?!?/p>
“那個男的能有這個帥嗎?”王笑笑表示懷疑。
“我覺得比他帥?!?/p>
看著她信誓旦旦的模樣,王笑笑撇嘴:“你就吹吧?!?/p>
“可真沒騙你,我覺得他就是那種,不需要做什么,你只要看著他,就會心情愉悅的那種男人。我已經理解我妹妹追星的瘋狂了?!?/p>
韓家棟拿著兩個冰激凌過來,遞給王笑笑和蘇綠柔兩人,“說什么呢,這么開心。”
王笑笑一臉傲嬌模樣地嘆口氣,“唉,說兩個得不到的男人?!?/p>
“是嗎?那我看你怎么還挺高興的,這是苦中作樂么?”韓家棟的視線落在她的俏臉上,一刻舍不得離開。
蘇綠柔又想走了。
……
逛了一天街,蘇綠柔當了一天“電燈泡”,除了兩條項鏈,她又買了一條當地特色的連衣裙,上面有刺繡和圖騰圖案。
晚上回到酒店,王笑笑一直處在極度興奮之中,不停地重復白天的見聞,以及她對韓國棟先生的各種懟。
“笑笑,晚上還去偶遇嗎?”等她終于安靜下來,蘇綠柔趴在床邊問。
王笑笑欲言又止,兩人視線相交,她只欲蓋彌彰地哈哈大笑,“你這么看我干嘛?你這雙眼睛啊,又純情又魅惑,真是讓人一秒淪陷?!?/p>
見她沒有跟自己袒露心聲的意思,蘇綠柔也順勢換了話題。成年人嘛,誰都會有自己的小秘密,而且她們不過是同事關系,不到交心的地步。本來她已經決定,將這次麗城的所有經歷和盤托出。
“笑笑,你今天晚上還得給我開門。你開門之前先問問,我答應你了再開,別讓壞人進來。”
蘇綠柔是個謹慎小心的人,甚至可以說是小心翼翼。除了工作上的事,她晚上幾乎不會出門。她不會跟男人同處一室,如果必須如此,那一定會打開門。她長得很漂亮,但總是穿長衣長褲,幾乎都是黑白灰的顏色。襯衣的每個扣子都扣好,平時戴著大大的黑框眼鏡,很多人背后說她是老古董。
“你多慮啦,誰大半夜來敲門啊?!?/p>
蘇綠柔爬到王笑笑的床上揉她的臉,一字一句地道:“小心使得萬年船。”
“知道啦知道啦!人家剛化的妝,都被你給毀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