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祁少璟走到梳妝臺前，拿起吹風機：“我陪你長大，你幫我爸的公司渡過難關。”
“現在交易結束了。”
謝傾黎如遭雷擊，踉蹌著后退一步：“你說什么？”
“我說，”祁少璟一字一頓，“我接近你，從一開始就是為了錢。”
房間里安靜得可怕。
謝傾黎死死盯著祁少璟，試圖從他臉上找出一絲說謊的痕跡。
可他太平靜了，平靜得讓她心慌。
“不可能……”謝傾黎搖頭，“你明明……”
“明明什么？”祁少璟關掉吹風機，“明明對你百依百順？明明任你予取予求？”
他輕笑一聲：“那是因為我爸的公司需要謝氏的資金支持。”
謝傾黎胸口劇烈起伏：“那這些年……你對我……”
“沒有感情。”祁少璟直視她的眼睛，“一點都沒有。”
這句話像一把鋒利的刀，將謝傾黎的心臟生生剖開。
她想起那些年——
她生病時他徹夜不眠的照顧；
她失戀時他溫柔的安慰；
甚至在她醉酒把他當成紀北辰的那晚，他也沒有推開她……
“你騙人！”謝傾黎猛地抓住他的手腕，“如果你對我沒有感情，為什么要做這些？”
祁少璟任由她抓著，眼神平靜得像在看一個陌生人：“因為我媽需要醫藥費。”
“我爸用這個威脅我，讓我必須留在你身邊。”
謝傾黎的手無力地垂下。
原來如此……
原來那些她以為的深情，不過是一場精心設計的騙局。
“我不信……”她聲音發顫，“你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次。”
祁少璟嘆了口氣：“謝傾黎，你沒問過我爸嗎？”
“問他什么？”
“十五歲那年，我爸公司瀕臨破產，為了挽救公司，他找到我，說只要我能討你歡心，謝氏就會注資。”
祁少璟平靜地陳述著，“你可以去問問他，一切都會明了。”
謝傾黎臉色煞白。
“所以……”謝傾黎聲音嘶啞，“這十二年，你對我好，陪我長大，甚至……和我上床，都只是為了錢？”
祁少璟沉默了一瞬，輕輕點頭：“是。”
這個字像最后一根稻草，壓垮了謝傾黎最后的希望。
她踉蹌著后退，撞翻了茶幾。
玻璃碎裂的聲音驚醒了恍惚中的謝傾黎。
她看著祁少璟平靜的臉，突然笑了：“好……很好……”
“祁少璟，你夠狠。”
說完，她轉身離開，重重摔上門。
祁少璟站在原地，聽著腳步聲漸漸遠去，終于松了口氣。
謝傾黎跌跌撞撞地回到自己房間。
她倒在床上，盯著天花板，腦海中不斷閃過程祁少璟平靜到近乎冷酷的眼神。
“從來沒有愛過你……”
“只是為了錢……”
“十二年的陪伴，都是假的……”
每一句話都像刀子，將她凌遲。
可更讓她痛苦的是，她知道了真相，卻發現自己還是離不開祁少璟。
祁少璟走出房間時，余梔月正倚在走廊盡頭等他。
“談完了？”她走過來，自然地接過他手中的包。
祁少璟點點頭，突然覺得很累。
余梔月看了他一眼，沒多問什么：“餐廳我訂好了，就在海邊。”
兩人并肩走向電梯，誰都沒提謝傾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