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枝,我肚子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又發病了,咱們能等一會兒再出門嗎?”
聽到艾倫這么說,林晚枝眉頭輕皺,看向艾倫的眼神里滿是著急。
“不好意思啊阿肆,咱們能等一會兒再出門嗎?你姐夫不舒服,我們在家休息一會兒再出去。”
看著站在一起的兩人,我使勁閉了閉眼,想忍住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
再睜眼的時候,鼻頭的那陣酸澀已經褪去,同時,我并沒有忽略艾倫眼底那一閃而過的得意。
過了好一會兒,直到艾倫說自己舒服些了,我們三人才坐著司機的車到了醫院。
到醫院后,我和艾倫陪著林晚枝在醫生的安排下做完了所有檢查。
剛做完檢查,林晚枝就挽著艾倫的手站在我面前。
“阿肆,我和艾倫今天還有事,你一會兒自己先回去吧。”
直到他們的背影消失在我視線中,我才在醫院長椅上緩緩坐下,低頭細細查看著彩超單。
黑白的畫面中,有一個花生米大小的小圈,醫生說,那就是我的孩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收到了一條視頻信息。
視頻長達半個小時,視頻中的林晚枝正極盡瘋狂。
我從未見過林晚枝這副失控的模樣。
相戀六年,林晚枝一直是溫柔的,哪怕是在床上,她都向來害羞溫柔。
原來,她并不是天生自持,只是能點燃她熱情的人,從不是我。
我自虐般地看著那個視頻,想要看看我從未見過的林晚枝。
不知道看了多久,護士走到了我身邊。
“先生?你還好嗎?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這才發現,隨著視頻的逐漸播放,我哭得越來越厲害。
直到護士提醒時我才發現,我哭得渾身顫栗,連握著手機的手都在止不住發顫。
而我居然可恥地發現,直到現在,我居然還愛著林晚枝。
她不是一件物品,壞了就丟,她也不是普通朋友,不高興了就絕交。
她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是我愛了整整六年的愛人,愛她這件事,在這六年間早已成為我深入骨血的本能。
這六年里,人人皆道林晚枝愛我如命,可我又何嘗不是這么對待她的呢?整整六年的相知相伴,直到這一刻我才發現,我舍不得,我真的舍不得。
想起剛剛在做檢查時聽到的胎心,我狠狠抹了一把眼淚,深深吸了一口氣,想給孩子和林晚枝最后一個機會。
我撥通了林晚枝的電話。
“你能回來一趟嗎?我有很重要的話想跟你說。”
林晚枝的聲音有種難以言喻的嘶啞,似乎在隱忍著什么。
“阿肆,我這邊還有點事,你先回來,有什么話等你回家再說......”
“唔......”
一聲悶哼響起,電話被掛斷,只剩下機械的“嘟嘟”聲。
大家都是成年人,我自然知道電話那頭的林晚枝在做什么。
愣了半晌后,我抬頭看向身邊等待著的護士。
“沒事了,我現在就走。”
昨晚手術回家時天已經黑了,一進家門,林晚枝就迎了上來。
“自己一個人去哪里了,也不讓司機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