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秩序和價值都有自己的神，這些就是諸神之爭最基本的情形。你能理解的，只是對這一套或者那一套秩序來講，何者為神。根據每個人的終極立場，一個人的魔鬼就是另一人的上帝，而每個人必須自己做出決斷：對你自己而言，何者是上帝，何者是魔鬼？」━ 馬克斯·韋伯 （現代西方社會學的奠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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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屋里，灰塵與霉味混雜。夕陽的微光穿過臟窗，在地板上留下幾道光斑。
商太乙和封雷把楚昊放在木板床上，給他喂了糖水。
封雷檢查門窗，用木板擋了擋。
楚昊呼吸微弱。
「他能行嗎？」封雷看著楚昊問。
商太乙搖頭：「不知道。看他自己了?！顾芨杏X到楚昊的精神力場很弱。
時間緩慢流逝。天黑了，遠處城市的光映著天空。屋內只有手電筒的光，影子在墻上晃。
床上的楚昊呻吟了一聲，慢慢睜開眼，認出了商太乙和封雷。
「是…你們…救了我？」楚昊聲音嘶啞。
「是的，我們在礦井找到你?！股烫叶紫抡f，「你怎么樣？」
楚昊想坐起來，沒成功?！高€…活著…」他喘著氣，「謝謝…他們…新紀元…不會放過我…你們…也快走…」
封雷問：「到底怎么回事？那個‘城市腦波諧振項目’…」
楚昊閉上眼。「那不是…簡單的項目…」
「他們要…重塑世界…」
楚昊的聲音帶著一種回憶的疲憊和恐懼，「一開始…創辦新紀元的是那些只認金錢的人…他們是…資本的奴隸?！?/p>
「諧振場…對他們來說…是一個完美的工具…他們發現了…可以通過諧振場…放大和引導…特定的情緒頻率…恐懼、貪婪、樂觀、狂熱…就像空氣中的電波…悄無聲息地影響每一個人…」
「這就是新紀元的誕生之初的模樣。不需要槍炮…不需要戰爭…只需要…在關鍵時刻…撥動城市的情緒琴弦…比如大選…他們放大焦慮和不滿…或者制造虛假的希望…引導那些…容易被煽動的選民…投給他們指定的代理人…看起來…一切都還是‘民主’…但結果早已被操控。」
「還有股市…制造過度的恐慌…制造非理性的樂觀…他們在低點吸籌…在高點拋售…悄無聲息地…完成財富的轉移和集中… 對于最初的那些掌控者來說…這就是理想國…他們滿足于…躲在幕后…做這個世界的…隱形皇帝…」
「但…光有錢和權…并不能滿足所有人…激進派誕生了…」
「激進派…他們鄙視最初的掌控者…認為他們只是…沉溺于低級的物質欲望…激進派有更崇高的理想…他們認為…人類…作為一個物種…已經走到了進化的盡頭…甚至…開始腐朽…」
楚昊艱難地呼吸著，仿佛那些激進派的思想本身就帶著毒性。
「我們的社會…太多人沉溺于藥物成癮、虛擬現實、廉價色情…他們說…這些都是文明的負資產…是…進化的累贅…是…必須被清除的癌細胞…」
「清除？」封雷失聲問道。
「是的…清除…」楚昊眼中是刻骨的恐懼，「激進派認為…剔除人格中的‘懶惰’和‘軟弱’…才能迫使人類…作為一個整體…實現下一次進化…他們要利用‘腦波諧振’…把人類的意識淬煉…去掉雜質…融合…創造出意志堅定智慧超凡的超人！…他們認為…這才是人類繼續進化下去的…唯一正途…」
「他們…他們瘋了！」商太乙感到一陣眩暈。
「瘋了？也許吧…但他們掌握著…核心技術…而且…他們的理念…在組織內部…越來越有市場…」
楚昊抓住商太乙的手臂，指甲深深陷進肉里，「資本家只是想控制世界…而激進派想重塑世界…」
「激進派的領導人叫馬廠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