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天地之間有許多事情，是你的智慧所無法想像的。」 ━ 《哈姆雷特·王子復(fù)仇記》（莎士比亞最負(fù)盛名的悲劇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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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屋里，天邊已泛起魚肚白。稀薄的晨光穿過積滿灰塵的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幾道斑駁的光影，照亮了空氣中懸浮的細(xì)微塵埃。

商太乙看著床上虛弱不堪的楚昊。他臉色蒼白如紙，嘴唇干裂。商太乙從自己的背包里找出幾塊高能量巧克力，遞給楚昊：「先吃點東西，補充下體力。」

楚昊點了點頭，接過巧克力，慢慢地吃了下去。高濃度的糖分和能量似乎起了一些作用，他原本游離的眼神聚焦了些，呼吸也稍微平穩(wěn)了點。

「楚昊，諧振場…那種技術(shù)…」商太乙低聲問道，「到底是什么？」

楚昊喘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回憶。「那技術(shù)…并非我們?nèi)祟惖目萍肌！?/p>

封雷立刻湊近，好奇心讓他的光暈劇烈閃爍：「不是人類的？那是啥？外星人？史前文明？」

楚昊目光投向窗外，「江城東邊…那片海域深處，有一片禁區(qū)…自古就有傳說。新紀(jì)元叫它…‘龍宮’。」

「他們最初只是進行海底資源勘探，但所有的探測設(shè)備到了那片海域…就像石沉大海，信號徹底消失…」

「后來他們冒險深入，才發(fā)現(xiàn)這里就是《山海經(jīng)》里提到過的…‘歸墟’。」

「‘渤海之東不知幾億萬里，有大壑焉，實惟無底之谷，其下無底，名曰歸墟’」

「那里…與其說是龍宮，不如說是一片墳場。」

「巨獸的墳場。」

「歸墟底部…堆滿了難以想象的巨大遺骸…上古神話中鯤的骨頭…覆蓋著億萬年的塵埃…層層疊疊，仿佛整個神話時代都沉睡埋葬在那里…」

「那些骨頭有中空的管道，內(nèi)部空曠得能開火車。在一截如同隧道般的鯤骨內(nèi)部，他們…找到了…‘起源’。一臺…我們無法理解的科技造物，生物打印機…。」

「那機器…能讀取基因譜圖…打印生物組織，甚至打印完整的生命…」

「它甚至能直接‘灌注’意識，給軀殼注入靈魂。」

「諧振場技術(shù)…就是逆向解析‘起源’…模仿出來的皮毛。馬廠公他們…根本不明白那機器的真正原理…他們只是…像貪婪的猴子撿到了神明的法寶…只懂得模仿它最表層的功能。」

「龍宮被一種強大的精神屏障所籠罩，就像傳說中的龍威，形成天然的屏障。電子設(shè)備進入都會失靈…人類靠近就會思維混亂…甚至意識崩潰…」

「只有…帶著‘龍鱗護符’…才能在每年星象與地脈交匯時進入…。」

楚昊喘息著，一只手顫抖著伸進他那破損不堪的研究服內(nèi)袋深處，摸索著什么。

「我…在逃出來的時候…從實驗室…把‘護符’…帶了出來。」

他顫抖著，將一片黑色生物鱗片，塞進了商太乙的手里。

這物體入手冰涼，表面呈現(xiàn)出變幻莫測的青黑色，上面有天然形成的紋路，隱隱構(gòu)成一個難以辨認(rèn)的符文。

封雷的眼睛瞪得像銅鈴，幾乎要貼到那片神秘的「龍鱗」上，他頭頂?shù)墓鈺瀼氐鬃兂闪巳缤序v巖漿般的橙紅色「臥槽，機緣，發(fā)了！他媽的發(fā)達(dá)了！上古的修煉秘法，長生不老的丹方，毀天滅地的武器。新紀(jì)元算什么狗屁東西？原來我就是天命主角！神話時代，由我開啟！」

楚昊微弱地繼續(xù)道：「保守派…圣皇他們…一直想找到制衡馬廠公的方法…。如果我們能找到籌碼，就有機會聯(lián)合他們，一起對付馬廠公。」

封雷搓著手，看向商太乙，眼中閃爍起冒險的光芒：「老商，去沙漠之城，搞錢，下海！」

沙漠之城…

商太乙的腦海里立刻浮現(xiàn)出關(guān)于那座傳奇都市的印象。

那座城市，就像一個光怪陸離的海市蜃樓，硬生生矗立在無垠戈壁的正中央，是欲望和資本堆砌的奇跡。

白日里，這座城市平平無奇。

可一旦夜幕降臨，它就徹底活了過來，激光、霓虹燃燒成永不落幕的幻彩海洋。

無數(shù)探照燈如同巨獸眼睛，掃過漆黑的沙漠夜空，將云層都映照出斑斕的色彩。

造型極盡浮夸之能事的巨型**爭奇斗艷，金字塔旁邊拔地而起的是太空電梯，羅馬斗獸場中間是腎上腺素和老虎機。

財富在二十一點的牌桌上、在拳擊賽的賭盤中一夜之間堆積如山，又在下一個瞬間隨著骰子的滾動而化為烏有。

光影流動，紙醉金迷，一切都顯得那么不真實，如同一個高燒不退的夢境。

商太乙皺起了眉頭，權(quán)衡著風(fēng)險。

就在這時，他感覺到冰冷而無情緒的淡藍(lán)色光暈，正從窗外幾個方向迅速迫近！

「不好！」商太乙低喝一聲「他們來了！」

封雷臉色劇變，啐了一口：「操！真他媽陰魂不散！」

新的逃亡，在黎明的第一縷光線下，再次倉惶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