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這股靈壓,所有人的神情不由都是大震。
心中更是不可遏止的,涌起一股狂喜和希冀。
他們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紀浩淵閉關所在的方向,生怕會漏看任何一絲細節。
一顆心也是被提到了嗓子眼。
正常來說,修士突破筑基到這一步,基本就已經是十拿九穩的事情了。
但紀浩淵的情況顯然不一樣。
已達百歲高齡的他,即使是到了現在,仍然還存在著那么一絲絲失敗的風險。
他們一刻沒有察覺到那有別于煉氣期修士所獨有的神識波動,他們的這顆心,就一刻不能安定。
終于。
當這時間,差不多又過去半日之后,一股隱隱的神識波動,赫然是從紀浩淵閉關所在的靜室內擴散而出。
成了!
真的成了!
這一瞬間,在場無論是紀博昌,還是紀云帆,亦或者是紀浩川等人,一顆心不由全都是激動了起來。
法力,肉身,神魂三大筑基關卡全部圓滿完成。
這也就意味著,此時的紀浩淵,已然是真正一步邁入到了筑基境界。
不可思議,實在是不可思議!
百歲筑基成功,這種事情,他們以往別說見,就連聽都沒有聽過。
什么叫大器晚成?
這就叫大器晚成!
在前后經歷了兩次筑基失敗,且年齡又高達百歲的情況下,毅然再次沖擊筑基,且沖擊筑基成功。
這絕對算得上是一樁足以轟動所有紀家人的大事。
然而,紀浩淵突破的跡象并未就此停止。
在所有人,都感受到那一股獨有的神識波動后,那一股神識波動,竟是繼續向著周圍延伸。
一里、兩里、三里、五里,十里!
紀浩淵的神識,一路向著周圍延伸出十里,居然還沒有停止!
這使得所有人臉上,都再次流露出震驚之色。
要知道,正常來說,修士突破筑基,在剛開始的時候,神識范圍差不多也就是方圓三到五里的樣子。
差一點的,兩三里也很常見。
但如紀浩淵這般,神識一下向外延伸出十里,且還沒有完全停止的情況,幾乎是很少很少。
這說明了什么?
說明紀浩淵他此番突破筑基,不僅成功,而且似乎還不是一般意義上的突破成功。
由此所表現出的積累和底蘊,甚至已經不亞于那些突破了好些年的筑基修士了。
“老祖,五叔他……?”
族長紀云帆忍不住轉頭望向紀博昌。
其他人見此,不由也紛紛將目光轉向紀博昌。
便見此時的紀博昌,早已沒有了之前的那番淡定從容。
他老淚縱橫,望著紀浩淵閉關所在的方向,連連說了三聲“好”。
末了,他這才緩緩平復內心激蕩的心情,轉而開口對眾人道:
“你們族叔他本就天資不凡,尤其是他那一份堅韌的心志,極少極少有人在經歷他那連番的挫折后,還能不失那份銳氣。
可見他毅力之強,道心之堅,絕非我等尋常人可以比擬。”
紀博昌的這一番話,不禁是讓在場所有人都頻頻點頭。
的確。
倘若此時的紀浩淵銳氣已失,道心不存,那么現在的他,是絕對不可能筑基成功的。
這是非常符合修行邏輯的事情,沒有半點夸大可言。
因為修士修煉,本就是逆天而上的一個過程。
尋常如此,就更別說突破筑基這種事情了。
若沒有一往無前的銳氣,置死地而后生的勇氣,以及某種始終支撐著的信念,尋常人突破筑基便已是不可能,何況還是紀浩淵這等已達百歲高齡之人。
可見。
他們的這位族叔,其道心,信念,毅力,可說是他們紀家之最,無人能夠企及。
因為他們自認,無論他們中的誰,若換了紀浩淵那等處境,別說以百歲高齡踏足筑基了,沒有中途道心崩毀,自尋短見,那就已經算是非常了不起了。
“所以……”
就聽紀博昌接著道:“你們族叔他以此為契機,厚積薄發,破而后立,將之前種種積累都化為此番晉升資糧,突破后會有此番超出尋常表現,自也就不足為奇了?!?/p>
“原來如此?!?/p>
一眾人聽后,紛紛恍然大悟。
同時心中對于自家這位族叔,也由衷升起真正的欽佩之情。
此時。
紀浩淵的神識波動,已然延伸至十二里。
這才徐徐停止了下來,并開始緩緩收回。
而事實上。
眼下他神識所能延伸的真正范圍,還不止于此,而是足足達到了二十里。
此等神識范圍,已經堪比一些普通的筑基中期修士的神識范圍了。
同時他的法力,其渾厚程度,也超出了普通剛突破的筑基修士范疇。
而這一切,還僅僅只是剛剛開始。
隨著之后他將自身修為鞏固,以及持續的修煉,他的法力,神識,以及其他一些方面,都還會繼續得到大幅度的提升。
這就是最契合自身突破的筑基法,所給他帶來的非凡之處。
將自身目前突破后的狀態徹底穩定后,紀浩淵并未繼續在閉關靜室中多待,而是抬手打開陣法,走了出去。
此時他的相貌已然是變為了三十許的男子模樣。
位于外面的一眾人,見到突然打開的閉關靜室,以及出現在他們面前的紀浩淵,一個個人的神情不由都是一震。
面上盡皆流露出激動的神情,紛紛躬身抱拳向紀浩淵恭賀道:
“恭喜族叔,賀喜族叔,晉升筑基成功!
自此,愿族叔道途昌隆,大道可期!”
聞言,紀浩淵微笑著向眾人一一頷首。
而當他的目光,在落到兄長紀浩川的身上時,紀浩川也望著他。
想到半年前,模樣幾乎與他一般蒼老的弟弟。
再看看現在,已然差不多恢復到年輕時模樣的他,紀浩川心中既是感慨,又是唏噓。
但更多的,還是高興與欣慰。
不管如何,他弟弟終究成功突破了筑基。
雖然這件事至今想來,都感覺還有些不可思議,但那都已經不重要了。
現在,他只希望紀浩淵日后能好好的走下去,替他,還有他們已然逝去的父母,親人,好好的走下去。
少頃。
紀浩淵來到老祖紀博昌身前,沒有任何多余的廢話。
便見他猛地雙膝跪地,向著紀博昌砰砰砰便連磕了三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