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映柔明明已經把他手上的血擦得差不多了,他卻還是摁著她的頭,態度惡劣的說:
“怎么,以前沒有像這樣舔過別的男人嗎?”
他的力氣太大,她的嘴唇用力撞上他的手背,說來荒謬,這竟然是他們的第一個吻,他俯下身子:
“還是說,你想舔別的地方?”
靳見祈總是認為她和靳天佑之間不清白,因為他們曾經在眾人眼里是一對天作之合,她還是他的未婚妻,可是... ...
“他沒有強迫我做過這種事情。” 姜映柔微微斂下眉目: “他從來沒有強迫過我。”
她承認說這話時有故意惹惱他的嫌疑,可是退一萬步來講,靳天佑的確從來沒有強迫過她。
除了追求她時態度有些強硬,他在任何時候都很尊重她,她說自己害怕,他在夜里睡覺時就只會將她抱在懷里,沒有褪去她的衣衫,也沒有褻瀆她。
他只會一遍一遍親她的臉頰,在她耳邊說道: “我好喜歡你。”
如果說靳天佑是一個舉止優雅的公子哥,那么靳見祈就是一個混蛋至極的野種。
“你的意思是我比不上他? ” 靳見祈輕輕瞇起俊美的眼眸,揚起唇角笑得輕淺,一邊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你的意思是我還比不上一個死人?”
她知道,自己戳中靳見祈心底不可言說的痛苦地帶了。
因為靳天佑是眾星捧月的存在,一出生就被寄予了厚望,他的母親是教養良好的千金大小姐,他是家族的繼承人,父親膝下唯一的兒子。
靳見祈呢?
他只是父親跟一位舞女酒后亂性誕下的產物。
私生子,野種,賤貨... ...
這些來自傭人的謾罵,是靳見祈從小聽到大的稱呼。
他十四歲就離了家,在底層摸爬滾打一路來到現在的位置,第一件事就是割下當年那些人的舌頭,往死里折磨他們,讓他們直接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因為,任何會讓他回想起自己痛苦過往的人,都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
姜映柔嘴唇輕啟,一句話都還沒說出口,靳見祈就拽住她的后衣領,用力將她往墻上扔去,她頹然倒地,他道:
“姜映柔,你以為你是誰?”
極致的疼痛帶來一陣眩暈,不等她喘息,他又掐住她的脖子: “你憑什么拿靳天佑和我比?”
靳見祈是一個瘋子。
生理意義上的瘋子。
他的腦袋還有早年闖蕩留下的子彈碎殼,沒有辦法取出來,醫生診斷他會有精神方面的隱患,看來此話不假。
“因為你們兩個本來就是不一樣的人。” 姜映柔回答道,他的手背青筋暴起,幾乎要奪走她的生命,她理應像別人一樣對這件事情閉口不談,卻還是說:
“這沒有關系,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 ”
她知道這樣會把自己逼到死亡的邊緣。
可是,如果她想走進靳見祈的心里,就只能用這種鋌而走險的辦法。
“你不需要一直活在過去的痛苦里,錯的是你父親,而不是你,也不是任何人。”
第一次,她沒有再用敬稱來稱呼他,此刻她與他是完全平等的兩個靈魂,她敢直視他的痛苦,告訴他:
“你不該用他的錯誤來懲罰自己,你明白嗎,你要忘記自己的痛苦,大步往前走。”
靳見祈久久的凝視她的眼眸。
她馬上就要被他掐死了,眼眶充血發紅,眼淚在打轉,搖搖欲墜,嘴唇開始發白顫抖,卻還是輕聲道:
“我們每個人都是要往前走的。”
她在賭。
賭他會聽自己的話。
可是,她忽略了一個地方,他這樣的人已經深陷地獄了。
他手沾鮮血,睥睨眾生,根本就不需要任何人的拯救。
究竟是什么人,會癡心妄想要去改變他?
眼皮跳動,姜映柔痙攣著闔上了雙眸。
而后,頭部的一陣鈍痛讓她的意識更加渙散,她的指尖微微動了一下,以為自己已經魂歸故里。
“起來。”
直到他的聲音再度響起。
她用盡全身力氣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沒有死。
姜映柔視線模糊,過了半晌,她才發現自己倒在地上,腦袋傳來鈍疼是因為后腦勺著地的原因。
她輕輕瞥起眉,一點點抬頭看去———
高大的男人慢條斯理的扯下了自己的領帶,垂下凌厲的眼眸,看不清神色,輕聲道:
“這是你自己的選擇。”
她并不明白他的意思。
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仿佛剛才差點殺掉她的人不是他一樣。
姜映柔喘著氣,空氣爭先恐后的涌進肺腔,她艱難的坐了起來,他已經握住了她的手腕,直接將她從地上拽了起來。
她雙腿發軟,整個人失去倚靠般倒在他身上。
“姜映柔,這是你自己的選擇。”
她聽見了他的話,一時半會兒沒有辦法回過神,只是模模糊糊的察覺到自己被打橫抱起,她的胳膊無力的垂下,連抓住他衣襟的力氣都沒有。
“啊! ” 她的身下激起了一陣水花。
自己似乎被扔進了水中。
一只大手從身后托住她的后背,將她從水中托舉了上來,霧氣繚繞,她半睜著眼眸,發現自己被扔進了熱水中,眼前的男人赤裸著上半身... ...
等等!
她微微瞪大了眼眸。
難怪他剛才會扯下自己的領帶,原來是為了束縛住她的手腕 !
這個男人想要強暴她。
“不,不要! ” 姜映柔聲若游絲的掙扎著,連身下的水花都沒有辦法激起,他只是用力撕去了她身上薄薄的衣衫,迫使她與自己坦誠相見。
“說那些虛情假意的話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會這樣對你?” 靳見祈握住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手指一根根絞死,低聲道:
“這是你自己的選擇。”
他要讓她好好看看,善良的下場是什么。
他看見姜映柔流淚了,不管她之前是怎樣偽裝情緒的,此刻他能感覺到,她是真真切切的在害怕他,這是一個女人對男人的恐懼。
尤其是這個男人還差點殺了她。
靳見祈輕輕吻上了她白皙頸脖的掐痕: “讓我成為你的第一個男人。”
她的瞳孔輕輕晃動,明明沒有死去的危險,卻泛著瀕死的茫然。
他知道,她嚇壞了。
可是他好喜歡她這樣完全臣服于他身下的感覺。
她說什么? 害怕?
靳見祈沒有放在心上,因為他的唇已經覆上了她的唇。
這就是靳見祈和靳天佑的區別,就算她說害怕,他也根本不會停下的。
室內一片昏暗,只有墻角點著一盞燈,墻上映出兩人的身影,水不斷溢出浴缸的邊緣,墜落在地————
這樣的淅瀝的水聲持續了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