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映柔花了大概一周的時間,才把這個地方給徹底摸索清楚。
這座城鎮表面上民風淳樸,實則坐落著緬甸最大的一家電詐園區,每天的純利潤就高達千萬美元,所有村民都是共犯,看管著園區的一舉一動。
不過,與其用 “共犯” 一詞,倒不如說這些人都是靳見祈的奴隸。
“你知道園區的城墻是怎么砌成的嗎?” 靳見祈的車經過高高聳立的城墻,姜映柔的目光朝著他說的方向看去,他只是道:
“把每個逃跑失敗的人的骨頭堆在一起,再砌上水泥,他們就永遠沒有辦法離開這里。”
姜映柔不敢想象這片土地上有多少亡魂。
靳見祈是一個惡魔,他連自己的骨肉血親都能收拾得連骨頭渣都不剩,更不要說這些可憐人了。
風輕輕吹起她的長發,她怔怔的望著車窗外的建筑物,靳見祈突然從身后抱住了她:
“如果你敢逃跑,也會是這個下場。”
他將下巴枕在她的肩膀上,與她冰涼手十指相扣,輕聲道: “或者比這更慘。”
這是一段非常畸形的關系,她是他親弟弟的女人,可是他毫不在乎,心安理得的將她抱在懷里,告訴她: “你永遠不能離開我。”
姜映柔微微回頭,輕聲道:
"我已經沒有退路了,不是嗎?"
她是他的玩具,他的泄欲工具。
他垂眸,在一陣陣熱風中吻上了她的嘴唇。
在接下來的日子里,姜映柔依然沒有自由行動的資格,不過靳見祈信任她,她說想幫他整理資料,他就允許她出入辦公室,讓她多了一些機會。
她知道這里有無處不在的監控,盡量將一些重要的信息記在腦海里,回家再悄悄轉移到紙上。
她小心翼翼的將這些紙疊好,打算到時候全部寄給外界的警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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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緬甸的一個月,這里罕見的下了一場特大暴雨。
路邊搖搖欲墜的花朵被盡數打落,姜映柔站在窗邊,怔怔的注視著那些墜落的花瓣。
"在想什么?"
低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姜映柔沒有回頭,卻能感覺到靳見祈的氣息靠近。他的手指穿過她的長發,輕輕纏繞著發絲,動作溫柔得不像一個手上沾滿鮮血的惡魔。
"有些想家了。" 姜映柔輕聲道: “你會想家嗎?”
靳見祈低笑一聲,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呼吸噴在她的耳畔:"我沒有家。"他的手指從她的發間滑下,撫過她的脖頸,"不過可以和你有一個。"
姜映柔轉過身,強迫自己直視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靳見祈比她高很多,居高臨下的姿態讓她感到窒息。她必須仰視他,就像這座城鎮里的所有人一樣。
“跟我有一個家?” 她近乎呢喃的說道。
窗外的暴雨愈發猛烈,雨點砸在玻璃上,如同無數亡魂的哭嚎。
“對。” 靳見祈站在她的身后,伸手將她環住,低聲道: “有一個只屬于我們的家。”
“這是你想要的嗎.. ...” 她呢喃著,聲音輕得幾乎被雨聲淹沒。
“當然。” 靳見祈的手從她腰間滑過,落在她的小腹上。 “還有這里,”他的嘴唇貼著她的耳垂, “可以孕育我們的孩子。”
別這樣。
姜映柔的臉色被倏然出現在天邊的閃電照得霎白。
她將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