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青梅柳如煙被混混欺負,我爸為了救她而死。我媽因此受刺激中風,半身不遂。
柳如煙抱著我哭道:“沈清哥哥別怕,我陪你照顧阿姨一輩子!”后來,
為了鼓勵我媽配合治療,柳如煙向我求婚。可結婚前夜,她卻消失了。我媽口吐鮮血昏迷,
搶救時提出想見她。我哭著打去電話,卻被她嘲諷:“行了別編了,你爸一條爛命,
道德綁架我照顧你媽五年,我還答應嫁給你,還不夠嗎?!”我哭道:“不是的,
我媽......”她卻直接掛斷:“郝海的妻子剛去世,他更需要我,讓你媽放心,
我一定照顧她到死!”我媽到死沒有看到她,含恨而終。凌晨,
她的白月光發了條朋友圈:“有你陪在身邊,再難我也不怕。”我累了,
給她發去短信:“分手吧。”……第一章發完信息后,我將她全部的聯系方式拉黑刪除。
看著媽媽蒼白的遺容,心痛不已。明明早上她還喜氣洋洋,精神煥發,現在卻天人永隔。
都怪我,都怪我!我不該告訴她柳如煙失蹤,更不該答應柳如煙的求婚!為什么呢?
求婚的是她,落跑的也是她。非要刺激得我媽去世,她才開心嗎?彌留之際,
我媽拉著我的手喃喃道:“別怪如煙,她照顧了我這么久,已經很難得了。
如果她…不愿意結婚,那就放她自由……”五年的相處,我媽早將她當一家人看,
要是知道柳如煙說那些戳心窩的話,無法想象她會自責成什么樣。忍住悲痛,
我開始操辦媽媽的后事。尸體火化后,已經是凌晨三點。柳如煙的白月光郝海發了條朋友圈,
照片一角是柳如煙的新娘美甲。“有你陪在身邊,再難我也不怕。”心口似乎被百根針扎,
細細密密的疼。我和柳如煙青梅竹馬,家也離得很近。五年前,她被一群混混跟蹤騷擾,
眼看要被拖進暗巷,她向路過的我爸求救。我爸二話不說扔下手提包沖上去救她,
卻被混混們拳打腳踢,我爸抱著為首的混混,口吐鮮血讓她快跑。她哭著跑去求援,
等我們到時,爸爸倒在血泊中不省人事。他是被一刀插進心臟而死的,送去醫院,無力回天。
病房外,柳如煙抱著我痛哭流涕,她爸媽也連連道謝。“要是沒有你爸,如煙這輩子都毀了,
是我們全家欠你們的!”我媽趕到醫院后,禁不住刺激中風癱瘓。“沈清哥哥別怕,
我會陪著你照顧阿姨一輩子的!”柳如煙痛哭流涕抱著我許諾。那年她十八歲,
已經懂一輩子的含義了。我心底感動,對她有了好感。后來她耐心伺候我媽,
幫她洗衣做飯擦身體,大學放假也總會來我家陪伴我媽。工作后,
她發現我媽想追隨我爸而去,偷偷倒掉所有的藥,也不配合康復訓練。
為了鼓勵我媽配合治療,她向我求婚。我感動答應,我媽也淚水漣漣,答應會積極治療,
看著我們結婚。可是,婚禮前夜她卻消失了。我媽因此病情加重,口吐鮮血昏迷。
我在病房外給她打電話苦苦哀求,想讓她回來,卻只換來她冷嘲熱諷,
甚至以為這是我和我媽騙她回去的把戲。“不用編了,沈清,告訴你媽,
我一定會遵守承諾照顧她到死,但今天不行。”她語氣放緩嘆了口氣,“郝海加班后回家,
發現妻子意外死亡。他為了我和公司付出太多,我不能不管他。
”我帶著哭腔打斷她:“如煙,我求你,我媽真的不行了,你來見她一面,
我保證再也不糾纏你......”柳如煙終于失去了耐心。“那就讓她去死吧!
”我媽就這樣,在我懷里咽了氣。直到燒成一抔灰,也沒等來見她最后一面。
距離婚禮還有七個小時,柳如煙的小號朋友圈更新了。第二章畫面里,酒店白色床單上,
一雙手交握。配文:“別怕,我會永遠陪著你。”下面是郝海的評論:“嗯,我知道,
幸好有你。”鮮艷的美甲,凌亂的床單狠狠刺痛我的眼睛。抱著媽媽的骨灰,無聲落淚。
柳如煙,你曾說過,會一輩子陪著我和媽媽。你的一輩子,只是五年嗎?
現在你說永遠陪著郝海,那我們算什么呢?五個月前,她的大學同學郝海來到這座城市,
成為她的同事。她開始變了。不再每天回家吃飯,跟我約會也會捧著手機失神,
還將個性簽名改成:“那年心底的海嘯,沒敢讓任何人知道。”就算再遲鈍,
我也察覺到了不尋常。我問她,那句是什么意思,她卻微笑說:“沒什么,
就是有點向往大海。”后來,我媽生日,她卻盛裝打扮出門一整天。直到深夜才回家,
看到桌上吃剩的蛋糕,才歉意地祝我媽生日快樂。明明四年都記得,這次卻忘了。
看著她微微紅腫的嘴,聞著她身上的男士古龍水味,我不滿質問。她終于不耐煩了:“怎么?
你爸一條命換我照顧你媽這么多年,我還答應嫁給你,還不夠嗎?
”“我也有自己的私人空間,沈清,你別得寸進尺!”她的表情無比厭煩,那瞬間,
我恍惚想到爸爸去世時,她抱著我認真肯定的樣子,她求婚時虔誠認真的樣子。原來,
只有我還停留在過去嗎?原來,對她來說,只是報恩啊。喉頭像塞了團棉花,
堵得我發不出聲。是我一直一廂情愿,以為她是對我有感情,所以才求婚。怪不得,
婚禮前夜她接到郝海的電話,義無反顧丟下我們跑了。她跑去陪白月光時,
我媽在搶救室喊著想見她。她跟白月光在酒店滾床單時,我媽的尸體已經被燒成一捧灰。
“別哭,兒子,媽媽只是提前跟你爸爸去團聚了,我們會保佑你平安健康,
來世我們還是一家人......”我的媽媽,她不是眼盲心瞎。她也看出柳如煙的反常,
終于到最后一刻,勸我放柳如煙自由。媽媽的葬禮我選了一家剛辦過白事的酒店。
婚禮改葬禮,我打電話給親朋好友通知。路過一個包廂時,我聽到了柳如煙和幾人對話。
“柳主管,你今天不去結婚沒關系嗎?”問話的是她手下的職員。第三章“去什么去,
我第一次見這么吸血的一家人。當初用他爸一條命換來如煙姐照顧他媽這么多年,
還逼如煙姐嫁到他們家,真是惡心死了!”“明明如煙姐跟郝海哥才是學校里公認的俠侶,
要不是他家道德綁架,郝海哥也不會草草結婚,娶一個短命鬼!”說話的,
應該是他們的大學校友,嗓音尖利。尖利女慷慨激昂,向柳如煙的同事科普郝海的優秀,
兩人的般配。被柳如煙呵斥:“夠了!郝海的妻子尸骨未寒,你這樣說太過分了!
”“不怪她,我妻子確實短命,運氣不好。”郝海聲音沙啞,透露著低落。
要不是看到兩人滾床單的照片,我差點也同情他了。“對啊,我沒說錯!
而且我懷疑那些混混是不是跟他爸認識呢?人不是沒抓到嗎?說不定當初只是演戲,
他爸挺身而出救你,為的就是讓如煙姐以身相許!”尖利女開始陰謀論,我渾身氣血上涌。
強忍破門而入的沖動,我很想聽柳如煙怎么說。“誰知道呢~”她嗓音慵懶,嗤笑一聲。
“婚都求了,還是我求的。
”尖利女打抱不平:“你就是太善良了姐......”腦子嗡一聲,
我死命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我一直以為,柳如煙跟我青梅竹馬,是有感情基礎的,
求婚那天,她眼神動情,吻著我的臉。她說:“我愛你,沈清哥哥。”可沒想到,
這一切都是我的一廂情愿,更沒想到, 別人誣蔑我爸的時候,她會默認。深吸一口氣,
我紅著眼踹開包廂門。“沈清?你跟蹤我?”柳如煙皺眉不悅,
尖利女一臉嘲諷:“看吧如煙姐,我就說他不會輕易放過跟你結婚的好機會!
”我眼神冰冷警告她:“把你的臭嘴給我閉上,再誣蔑我爸媽,老子撕爛的你嘴。”“沈清,
對我朋友別太過分。我不是說了婚禮延期,聽不懂?還是你媽讓你跟蹤我?”提到我媽,
我喉頭一哽,嗚咽起來。“我媽她——”“你媽就這么心急?她不會又想裝抑郁,
尋死覓活不配合治療,說要去找你的短命爹吧?這一招用的次數多了就惹人煩了,知道嗎?
”柳如煙恨恨打斷我。我愣住了,像第一次認識她。明明所有決定都是她主動做的,為什么?
為什么像變了一個人,這樣惡毒揣測我們全家。看了她身旁的郝海一眼,我了然。“柳如煙,
放心,我媽不會再催我們結婚了。”“我昨天發的短信收到了吧?分手吧。
”第四章見我提分手,柳如煙掏出手機,皺起眉頭。“沒有啊,
昨天我沒收到......”“無所謂了,從今以后,我們毫無關系。”丟下這句,
我準備轉身離去,卻被郝海攔住。“沈先生既然來了,還穿著一身白,
不如給亡妻上柱香再走?”我笑了。“我跟你非親非故,憑什么?”柳如煙聞言面色一黑,
上來拽我:“這是什么話?我跟郝海是大學校友,他妻子剛去世,你身為我的男朋友,
上柱香是應該的。”我狠狠甩開她的手,“你跟他關系親密,我不是。
喜歡上香你就留在這慢慢上,不夠的話留下來上一輩子都行!”這句話很不客氣,
柳如煙第一次被我當眾羞辱,氣得臉通紅。“沈清你說什么混賬話!
”我很想把他們滾床單的照片丟在她臉上,可是,我不能。想到媽媽臨終前的囑咐,
我忍了下來。“我親媽尸骨未寒,你讓我給非親非故的人上香,憑什么?”說完這句,
我轉身離開。柳如煙在身后炸了:“有完沒完?!還裝!
你和你媽非要用這種方式逼我回去嗎?!她咒自己有什么好處!!!”見我不搭理,
她追了出來。然后,就看到大廳正在重新布置,立起花圈。郝海也追了出來,“沈先生,
你做這些,是嘲諷我沒了妻子嗎?”他表情哀傷,捂著心口一臉痛苦。柳如煙表情更加厭惡。
“沈清,你明知道郝海妻子剛去世,你做這些是往他心上捅刀子啊!
”郝海的妻子葬禮昨天結束,白色剛撤掉,現在又重新裝點,他們懷疑是我故意的。
“郝先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媽去世了,這些是為她布置的。
”說著,我將供桌上的白色雛菊拿起,淚流滿面。媽媽生前最喜歡雛菊,這是我連夜訂到的。
“亡妻對菊花過敏,她就是過敏性休克,搶救不及時才死的!”郝海情緒激動起來。
“都怪我!我送她花,卻不知道她過敏,等回家才發現她已經——都怪我啊!”他放聲痛哭,
開始自扇耳光。柳如煙眼里閃過一抹愧疚,是她留下他加班才會出事。
她沖過來一把奪過花瓶,狠狠摔在地上。接著,噼里啪啦,
將所有的花圈和菊花全部掃在地上。“做戲就算了,刺激郝海,你的心怎么這么黑?!
給他道歉!”見我愣住,她更是揚手甩了我一耳光。“道歉!”媽,對不起,
你的葬禮也被毀了。我跪倒在地,流著淚拼命撿拾花朵。柳如煙抬腳狠狠踩在我的手背上,
“聾了嗎?我讓你道歉!”高跟鞋碾著我的手背,頓時青紫。媽,是我對不起你,
我不應該選在這里,對不起。“如煙——”“逆女!你在干什么!?”柳如煙爸媽一襲白衣,
趕了過來。她媽懷里儼然抱著我媽的遺像。媽媽去世后,我第一時間打給柳如煙,
發現被她拉黑。無奈,只能打電話給她爸媽,然后回家收拾遺物。
柳如煙爸媽連夜趕到我家幫忙,就連遺像也是他們幫我沖印。此時,兩人看到柳如煙這樣,
差點氣瘋。“啪——”她爸狠狠抽了她一耳光。“老子給你打了一晚上電話,為什么不接?!
你知不知道你王阿姨凌晨走了?!”柳如煙捂臉瞪大雙眼看向我。“什么?你媽真的去世了?
”......第五章我拼命撿拾花朵,不想再搭理她。“說!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
為什么連我們的電話也不接?!”她爸媽逼問。郝海連忙解釋:“叔叔阿姨,
如煙昨天是參加我妻子的葬禮,所以......”“什么葬禮需要一個新娘夜不歸宿?!
你不知道她今天結婚嗎?”她媽狠狠啐道,“我知道你,大學時候各種追我女兒,
還跟來我家門口好幾次,都有老婆的人了,還纏著我女兒做什么?!”“還用問嗎?
沒聽他說老婆死了,又打我們家如煙主意了!”她爸也毫不留情。郝海被罵的嘴角抽搐,
臉色發青。“爸媽,你們太過分了,郝海跟我是老友,又是同事,他以前幫我不少忙,
我應該......”柳如煙急著解釋,卻被她媽打斷:“應該什么?逃婚,
扔下救命恩人不管,陪這個小白臉?我可真是養了一只白眼狼啊!
”眼見爸媽罵自己忘恩負義,柳如煙急了。拉扯著郝海道:“你跟我爸媽解釋啊,
我們清清白白昨天晚上只是喝了點酒而已!”郝海不說話,我起身。捏著手里的花,
我嗤笑出聲。“孤男寡女開房一夜,說清清白白,不覺得太好笑嗎?
”柳如煙被我刺激得尖叫起來。“我沒有!沈清你不要血口噴人故意報復我!
”再也不想跟她掰扯,我接過媽媽的遺像,將它放好。“叔叔阿姨,謝謝你們,
葬禮一會就開始,你們先休息一下,吃點飯吧。”深深鞠了一躬,他們趕緊寬慰我。
說都是一家人,說什么兩家話。我笑了,告訴他們我已經跟柳如煙分手,
沒有緣分再做一家人了。兩人氣結,戳著柳如煙的腦門罵她,讓她道歉。此時,
尖利女跟了過來,她沒見過柳如煙爸媽。“干什么呢?!你個窮挫丑,
還想找人把如煙姐綁回去?!如煙姐注定是要嫁給郝海哥的,勸你早點認清,
別想再道德綁架!”她連珠炮似的罵我,順帶拽起了柳如煙。“姐,你也知道,
這種人最會演戲了,不要上當!”一連串舉動引起柳如煙爸媽的不滿。“你說誰演戲?
”尖利女更來勁了。“就說你們!這傻逼給多少錢啊讓你們這樣賣力,我出雙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