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認識蘇墨的人很多,但不知道沈宴的人太少。
“那不是更好,免得一些雞零狗碎之輩對你有想法。”
蘇墨:“......”
他是失憶了嗎?
一開始是誰要隱婚的,現在這么高調做什么。
她還是軟下語氣,“我跟莉安去逛就好了。”
沈宴抬眸,“為什么不能帶我?”
你說呢!
接收到她的難堪,莉安立即打起圓場,“哎呀,女孩子都是跟閨蜜逛街,男人跟著只會礙事,晚上就回去了,你不能等等嗎?”
沈宴輕笑一聲,“成,讓你們逛,不過晚上可得讓我好好‘補償’一下墨墨,這段時間她可辛苦了。”
這話聽的蘇墨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吃完飯后識趣離開,莉安望著他的背影,愣了片刻,隨即反應過來,對蘇墨眨眨眼,“這家伙,最后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蘇墨不想往深了想,“沒事。”
她興致不高,也沒怎么逛,兩個人干脆回到店里一起畫畫。
直到司機前來提醒,“少奶奶,少爺在家等您吃飯。”
蘇墨放下畫筆,望向窗外已漸漸暗淡的天色。
已經快天黑了。
“好。”
莉安在一旁收拾著散落的顏料,打趣道:“瞧,沈大少爺這是一分鐘都離不開你啊。”
門被推開,司機恭敬地站在門口,蘇墨站起身,洗過手后整理了一下衣裙,隨后緩緩步入車內,身影漸漸消失在燈火闌珊處。
回到公寓,剛一進門餐桌上擺了一堆吃的,大部分都是江南菜系。
沈宴正坐在餐桌旁,一身家居服顯得他有些親切,見蘇墨進來,笑道,“過來吃飯。”
蘇墨換好鞋,先去了衛生間洗手,之后走向餐桌。
餐廳的燈光柔和,映照在沈宴溫和的笑容上,竟讓這平日里冷硬的面容多了幾分溫柔。
沈宴親手為她盛了一碗湯,簡單卻透著家的味道。
還以為他會生氣的。
沈宴見她這眼神,笑道,“怎么了?”
她仔細斟酌了一番,“你,沒事吧?”
“放心吧,我不是隨便生氣的人。”
。。。
是嗎?
一頓飯吃的她是膽戰心驚,總感覺他像是憋著什么大招似的。
飯后,沈宴突然提議去散步,蘇墨雖心有疑慮,卻也只好跟上。
夜色下的公園,月光如水,灑在蜿蜒的小徑上,兩旁的花草樹木在微風中輕輕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
不過奇怪的是沒什么人。
沈宴直接牽上她的手,往湖邊走。
蘇墨咽了咽唾沫,這月黑風高的,他不會要玩野戰吧。。。
“那個,這邊怎么沒人啊!”
沈宴笑道,“沒人還不好啊!”
好個屁。
“我有點冷,我要回去。”
話落,人被摟在懷里。
“一會兒就不冷了。”
正當蘇墨絞盡腦汁,想著如何勸沈宴別亂來時,頭頂上方突然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嚇得她猛地一顫,驚呼一聲。
不由自主地抬眸望去,只見夜空中猛然綻放出一簇簇絢爛奪目的煙花,五彩斑斕的光芒瞬間照亮了整片天際。
那些煙花如同流星般劃破黑暗,又似精靈般在空中翩翩起舞,將周圍的景色映襯得如夢似幻。
后來,依稀記得耳邊傳來一句,“別害怕。”
“這是,你準備的?”
沈宴很隨意的應道,“嗯,為你準備的。”
煙花的溫度照亮了他的眸,里面映著她的身影。
蘇墨看不懂了。
她望著那些煙花漸漸消散,呢喃著,“之前,你不是很討厭我嗎?”
沈宴與她四目相對,“其實我從不是真的討厭你。一開始,我對這樁婚姻確實滿心抵觸,只因不喜人生大事由他人擺布。但日子久了,我發現,與你攜手,似乎也沒那么難以接受。
甚至,我開始享受這種平靜而溫馨的生活,有你在身邊,一切都變得很舒心。你呢,也是這樣想的嗎?”
“我...”
看出她的猶豫,沈宴替她回答,“你不是,對嗎?”
蘇墨低下頭,腳尖輕輕摩擦著地面,月光下,她的影子拉得長長的,與沈宴的身影交織在一起。
她猶豫片刻,終是鼓起勇氣抬眼,那雙眸子里泛著未明的情緒,“我...我還沒有準備好。”
良久,他揉了把她的腦袋,“好,那我等你。”
——
回到家,兩人各自洗漱完,像往常一樣睡在一張床上。
沈宴說了,他可以不勉強她,但必須一起睡。
不然他睡不著。
蘇墨也沒扭捏,今天發生的一切她都覺得怪異,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黑暗中,男人的黑眸緊盯著她,白日里沒有的壓迫感此刻漸漸蕩開。
蘇墨,你只能是我的。
只要他不說停,任何人都不能將她搶走。
就連她自己也不行。
翌日,蘇墨醒來的時候沈宴已經出門了,去到樓下時張媽也在。
“少奶奶早。”
“阿姨,您回來了?”
蘇墨坐在餐桌前,喝了口溫熱的牛奶杯,晨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給這寧靜的早晨添上一抹溫柔。
張媽端著一盤剛出爐的面包走來,“剛烤好的,您趁熱吃。”
“好,謝謝阿姨。”
蘇墨輕輕咬了一口,軟糯中帶著絲絲甜味,就像她現在的心情,復雜而又帶著一絲甜蜜。
窗外,鳥鳴聲此起彼伏,清脆悅耳。
今天,又是一個好天氣。
吃完早飯后,蘇墨緩緩步入工作室。
一束柔和的燈光灑在畫布上,顏料散發著淡淡的香氣,與空氣中的墨香交織在一起,營造出一種靜謐而神秘的氛圍。
她拿起畫筆,蘸取調色板上的顏料,開始勾勒線條。
等結束她才發現自己畫的竟然是昨晚的煙花盛景,上面影影綽綽的還有兩個小人。
蘇墨猛地回過神來,剛要伸手擦掉那兩個人影,耳邊卻忽然傳來門鎖轉動的聲音,讓她下意識地停住了手。
緊接著,沈宴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那個男人一步步向她走來,目光落在畫布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這是……昨晚的我們?”
尷尬且社死!
解釋的話變成了帶著些許怒意的質問,"你怎么不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