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
“愣著做什么?你不是早知曉孤不是好人了么。”男人戲謔瞧他一眼,敞著大長腿,好整以暇等人伺候。
穆伶:....
早知道打死她,她都不會說這句話,簡直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穆伶沒有辦法,只好迎著那逼人的視線,一步步靠近帶著些酒氣的,渾身男性氣息的男人。
穆伶用湯匙舀了些許,瞧一眼他的薄唇立刻收回視線,瑩白的手將湯匙遞過去。
卻是...夠不著...
她只好再近一步...
輕盈的身子越發(fā)靠近,她不用香粉,可是自在的甜美女兒香氣卻是比權(quán)慎珩見過的所有香氣更沁人。
輕輕吸了一口,稍微仰頭,那小臉比往日更近了許多,似乎連瓷白肌膚上的絨毛都清晰可見,抿著的唇,更添幾分艷色,眉目如畫,馨香滿懷...
權(quán)慎珩輕輕一吹,那湯匙的熱氣散開...
滾燙的氣息也落在穆伶的指尖,她一顫,滿湯匙的醒酒湯便灑落在男人的胸膛上。
穆伶嚇得面白無色,來不及細想,便伸手去為他擦,
指尖劃過他滾動的喉結(jié),而后在他胸膛胡亂一抹,
本就存了的燥意如枯草遇火苗,越發(fā)不可收拾,權(quán)慎珩一把握住在他眼前亂晃的小手,眸色漸深,
輕輕一拉,
早已驚駭?shù)脽o以復(fù)加的穆伶直接坐進一個溫熱又堅硬的懷抱,幾乎僵硬。
“這就是你的手段?”
權(quán)慎珩低頭,溫熱的鼻息落在她耳后,激起一層的雞皮疙瘩。
那聲音低沉磁性,叫她忍不住瑟縮。
“不...”穆伶想要掙扎著起來,卻被他一把扣住。
“你說你是孤的恩人,恩人便恩人吧,想要什么賞賜,你說,孤都能應(yīng)了你。”
他的聲音帶著蠱惑一般。
大抵是多少有些醉意,否則這樣的允諾,他絕不可能說出口。
萬一這膽大包天的女人,想要皇后之位呢。
否則幾次三番引誘于他,難道不是他所想的那個意思?
“民女...”穆伶想要掙脫開這個叫她幾乎無法呼吸的懷抱,可男人的手卻如鐵箍一般,握得越緊。
“嘶....”
瞧見她皺起的細眉,權(quán)慎珩手中微微松了些力道,
“說。”
“陛下醉了,請陛下松開民女,民女所求,不過是出宮回家。”
權(quán)慎珩捏著她的下巴,將她的小臉掰過來,瞧見那輕顫的長睫,冷哼一聲,“謊話連篇,孤問你,你哪里還有家?”
穆伶手腕疼,下巴也疼,完全不敢看男人的視線,濃烈的男性氣息,是她過去耳鬢廝磨,翻云覆雨中所十分熟悉的,可現(xiàn)下卻之叫她心尖巨駭。
“陛...陛下...”
權(quán)慎珩的指尖在她小臉上劃過,如羽毛拂過,又似毒蛇爬過,而后輕輕捏了捏那如玉的耳垂,
“今日是你最好的機會。”
現(xiàn)下便服侍他,他不會拒絕,她想要什么位分,現(xiàn)下開口,他興許都會應(yīng),可若是等待日后,這一切,可能都不會再有。
“想清楚,再說話。”他湊近,薄唇幾乎碰上她的耳尖。
穆伶只覺渾身一陣酥麻,陡然升起的巨大恐懼將她的理智統(tǒng)統(tǒng)丟開。
更用力掙扎,終于突破桎梏,直接跪下,
“咚”地一聲,在寂靜的夜里,聲音分外大。
權(quán)慎珩眉頭一皺,還未來得及伸手,
“民女只想回鄉(xiāng)。”穆伶已經(jīng)跪下磕頭,“民女想回鄉(xiāng),若陛下還念著那恩情,請給民女一些銀錢賞賜,民女感激不盡。”
權(quán)慎珩瞳孔一縮,似乎不敢相信她的話,收回方才想將人扶起的手,垂目瞧瞧她,逼視著她,似乎想窺破她方才的話有幾分真假。
這一回,穆伶沒有避開他的視線,直直回望著他。
再次肯定了自己,所言非虛。
權(quán)慎珩所有的憐惜在這一刻消失殆盡。
氣氛安靜得可怕。
久久無聲,更加駭人。
直到...
“滾出去。”
權(quán)慎珩心中煩躁無比,大喝一聲。
穆伶不知他為何沒有應(yīng),心中失望,可卻實在無法在這環(huán)境中再呆下去分毫,急忙起身,腳步帶了幾分踉蹌,小跑著出去。
等那身影消失,權(quán)慎珩才收回視線,
“砰!”
那一碗醒酒湯直接被他摔落在地,濺起一片水漬。
胸口似乎堵得更加厲害。
權(quán)慎珩占了她的偏殿,晚上宿在那兒,章漢公公都已經(jīng)將人屏退了下去,甚至備著明日晉升位分的事情,誰知道這樣快,穆伶卻是衣衫完好地出來了,里頭甚至還有茶盞碎裂的聲音。
“陛...陛下...”
里面沒有動靜,章漢大駭,可卻又不敢進去,只好求助地看向穆伶。
“他...陛下他應(yīng)當無事。”
章漢這才松了口氣。
可卻又十分失望和嗔怪,都這樣了,人怎么還就給出來了呢,莫非,陛下當真不喜她?是他弄錯了主意?
穆伶想要在外頭住,最好是能出宮去。
章漢叫她不要急,他先進去了偏殿,一會兒后出來,臉上又是笑瞇瞇地。
穆伶驚喜,莫非那陛下答應(yīng)她出宮去了。
章漢卻是過來,一揚拂塵,“娘子好大的福氣。”
穆伶期盼地看著他,
接著便聽公公開口,“陛下不想住偏殿,陛下允了。”
穆伶高興得差點跳起來,
“日后,便是后頭的后罩房住吧,娘子好造化,日后啊,就是陛下跟前的臉的女倌了。”
什么???
如晴天霹靂,落在穆伶的頭頂。
“公公...我想出去,想出宮去。”
章漢還是笑瞇瞇地,“娘子這是說什么瘋話呢,御前行走,那可是旁人八輩子都求不來的福分,多少人削尖了腦袋都得不到的好差事,娘子要感念陛下的恩情才是,若是方才的話再傳了出去,小心你的...”
章漢做了一個割脖子的動作。
穆伶只覺得脖子一涼。
急忙縮了縮。
可是...
章漢卻是已經(jīng)走了,立刻又頓住行禮,“容妃娘娘...”
聽到聲音,穆伶一個醒神,急忙跪下,心頭大駭,
“陛下可在?陛下今日飲了酒,本宮不放心,進去瞧瞧。”婉轉(zhuǎn)的聲音說著,人便往里頭走去,路過穆伶的時候,腳下倏地一頓,余光落在跪在一旁的纖細人影上。
只一瞬,卻是沒說什么,繼續(xù)往里頭而去。
只那容妃的宮女,落后一步,扭頭瞧見起身的穆伶,一看那張臉,臉色倏地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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