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有這種本事,一句話就能把他的情緒全部挑起。
“你要是敢跟他躺在一張床上,我會殺了他!再殺了你!”宋昭野咬牙切齒,靠近她,額頭死死抵住她。
“那好啊,我跟他同生共死。”阮螢還在撩撥他的神經。
“你想得美!”宋昭野氣得吻住她,“你是我的!”
阮螢柔軟的承受著他的入侵,這種順從,讓宋昭野這股怒火慢慢變了質。
“螢螢,你真是……”毒藥。
他努力壓抑著自己,連抱她也不敢,就怕碰到她的傷口弄疼了她。
那晚床上的斑斑血跡,讓他沒有一點肆意妄為的膽量。
只有后怕。
“螢螢……”他突然很想問,那個晚上那個姓沈的老東西對她做了什么。
可又不想觸動她的那段記憶。
沈叢山到底謹慎,怕有攝像頭,甚至都沒有帶阮螢進包房,而是去了會所的藏酒窖。
這也是阮螢有機會用酒瓶弄傷自己的原因。
“嗯?”阮螢的聲音里已經有了困意。
“很晚了,快睡吧。”宋昭野最后只是替她蓋好被子,又很溫情的吻了吻她的發頂。
不用問她,他有的是辦法弄清楚。
被情緒這樣激了一下,倒是沒了睡意,陪她躺了會兒,他又起身打開了手機。
手機上有很多條未讀消息,大部分是沈聽瀾發來的。
除了那晚在老宅和沈聽瀾見過面,他沒有再見她,這讓沈聽瀾明顯越來越按捺不住,發消息更加頻繁。
他一直用這種節奏吊著沈聽瀾,想等到她情緒徹底失控的那天,他再問出他懷疑的那些事情。
在玩弄人心這塊,其實他很擅長。
唯獨在阮螢面前,他是完完全全的輸家。
打開對話框,宋昭野很隨意的回了兩個字:醫院。
五秒后,沈聽瀾打來了電話。
宋昭野按斷,又打了幾個字過去:她睡了,別吵到她。
接下來,沈聽瀾的消息如同雪崩一樣的不斷的涌過來。
【你怎么又去見阮螢了?我們下個月就要訂婚,你怎么還在和她糾纏?!】
【你回家好不好?我現在就過來接你,昭野,我來接你回去!】
【宋昭野,你回句話啊!現在我才是你女朋友!她以前那樣對你,你為什么還要陪著她?!】
【我跟裴凜真的只是普通朋友,我對天發誓,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他,我喜歡的人一直都是你!你不要聽阮螢胡說八道!】
……
一條接著一條的消息源源不斷的發過來,宋昭野掃過,面無表情。
直到最后,沈聽瀾發了這樣一段話過來:
【裴凜上次過來,就想等著你把阮螢趕走,他好接手!他一直喜歡阮螢,他的目標是她!】
*
第二天阮螢醒來,發現宋昭野已經走了。
她問也不問,按照節奏吃飯換藥,然后查各種資料。
途中她接了個電話,下午,來了兩個男人。
“阮小姐,敝姓盧,盧仲辛,是您在國內的財產管理人。這是我的助理,孫寧,以后他會跟著您,處理簡單的雜事。”
阮螢模樣慵懶,“好。我已經和彼得聊過需要購置的東西,還需要跟你再說一遍嗎?”
“不用,我已經把它們做成了文件方便您過目。有些資產的范圍比較大,我按您的情況挑了幾項給您選,附上了評估,您看完后覺得有滿意的,我立刻去辦。如果不滿意,我會按您的想法再找新的。”
阮螢接過文件夾,翻了翻。
盧仲辛說的,是不動產以及投資品。
阮螢對這些并不陌生,可她又不會在這個世界上長久待下去,所以這些不過都是身外之物。
她合上文件夾,“你定吧,我相信你的眼光。反正我只有一個要求,這些東西,要讓每個看到的人都要衷心的說一句,阮螢怎么會這么有錢。”
當天下午,財經板塊頭版頭條:墨宇科學,斥巨資購入一項塵封近十年的生物專利,有望攻克人類基因的短板……
整篇新聞并沒有曝光專利的所有者以及出售者,但提到生物專利,知情人不自覺的把這件事和阮螢聯系到一起。
猜測一時間塵囂紙上。
然后在接下來的幾天里,阮螢的購置清單源源不斷的傳出。
兩處頂級公寓,一幢獨棟別墅,京郊的一處莊園。還有股票,投資,甚至有幾家公司放出了阮螢的收購意向……
阮螢怎么會這么有錢?她家不是垮了嗎?!
阮正和難道還有貪墨贓款沒有被清算?被阮螢繼承?
還是說……阮螢真的賣掉了她母親的專利?
一時間傳言如浪潮般遍地都是,偏偏,沒有人出來回應。
哪怕墨宇,對外公關的說辭也是,行業機密。
沒有人證實的真相,依舊還是未解之謎。
于是,阮螢再次成為了京圈熱議的話題主角。
有人驚,有人喜,有人恐懼。
除了宋昭野又加派了一隊人馬以外,阮螢也花重金,從安保公司特聘了幾位頂級保鏢。
同時,阮螢一反常態,開始經營網絡個人賬號,所有的內容全部是炫富。
炫的并不是普通名媛的包,吃穿玩樂。而是真正的豪車,名表,珠寶,房產,很快引來了全網的熱議。
“阮小姐,下一步您看……”丁璐是阮螢找來經營個人賬號的助理,負責拍攝和運營。
目前為止,阮螢除了讓她發布各種真假不一的照片以外,沒有別的要求。
說實話,丁璐有點慌。因為她很清楚某些照片是她在網絡上搬運的,甚至是AI生成的,一旦被網友們發現,阮螢的“富家千金”人設會立刻崩塌。
她有點不太懂老板為什么要這么做,明明她看上去真的是那種嬌養長大的千金大小姐。
“我不讓你停,你就繼續發。有不懂的,你可以和孫寧商量著來,在頂奢方面,他比你懂。”阮螢將舊報紙這一面的內容看完,又翻到下一面。
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丁璐只覺得眼睛痛。
這位阮小姐,真的和她服務過的所有人都不一樣。
行事隨性,乖張,說話直,幾乎不會考慮別人的感受。
但偏偏又大方得很,開出來的薪水是正常報酬的三倍。
很像一個無憂無慮,不知人間疾苦的豪門大小姐。
可她的個人生活又簡單到極致,作息規律,飲食健康。目前看,沒有亂七八糟的人際關系。
一點也不像年輕女孩兒,更像是清規戒律的修道者。
很矛盾,又有種莫名的吸引力。
原本丁璐以為已經差不多摸清雇主的為人了,沒想到,這天一位打扮很潮的年輕男人走入病房,求阮螢出手相助,阮螢的回答卻是:
“裴凜,我從來不是以德報怨的人。想讓我幫你,你能付出什么?”
“床技很棒?那好啊,過來,展示給我看。”
年輕男人半跪在她面前,阮螢用手里吃水果的叉子挑起他的下巴,端詳著。
然后開口,“來人,把他給我脫干凈,再送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