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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兩天里,陶知秋都在醫院度過。
大面積灼傷的左手纏著紗布,痛得她一直不敢大幅度活動。
這期間,嚴澤帆都在忙處理小板報的后續,他無暇來醫院,只派人送來了一束鮮花,是陶知秋在大學時期就很喜歡的野菊 花。
可實際上,她也是因為嚴澤帆喜歡野菊 花才去喜歡,但嚴澤帆之所以喜歡,也是因為曹婉總用這個味道的香皂。
望著那些鮮艷的花朵,陶知秋覺得花再美,也不屬于自己,不要也罷。
到了第三天,是她的生日,也是她去洲島的手續辦理成功的日子。
陶知秋出了醫院,回去家里取行李。
嚴澤帆并不在,周嬸說他這幾天都沒有回來家里。
陶知秋已經不在意了,她把自己的結婚戒指摘下,放在臥室床頭上,然后拖著自己的行李箱出了家門。
剛一出門,就看到曹婉從吉普車上走下來,她對陶知秋笑道:“我知道你今天離開,所以是來見你最后一面的?!?/p>
陶知秋的眼里閃現一絲怨怒,她沉著臉地走向她,“曹婉,你贏了,贏得漂亮。我的離婚申請今天就會寄到嚴澤帆的手上,他簽字后,我和他的夫妻關系就會結束?!?/p>
“從此以后,再也沒有人能阻礙你們在一起,他不必再對著我替你守身,你們將無所顧忌了?!?/p>
“也希望你們不要再來打擾我,我和他的婚姻永遠都會被隱藏,這段過往將被抹滅,陶、嚴兩家將會繼續做死對頭。”
說完這些,陶知秋嘲諷地笑了一聲,從曹婉身邊繞過,不打算多留。
曹婉在她身后得意地說了句:“謝謝你識趣地把他還給我?!?/p>
陶知秋身形一頓,她哽咽著咬緊嘴唇,坐上了軍區用車離開。
在車子前行的那一瞬,嚴澤帆的軍綠吉普也剛好回來。
兩輛車朝著相反的方向駛去,陶知秋看向車內的嚴澤帆,他卻沒有察覺到她的視線,快速地開進了大院里。
陶知秋緩緩地轉回了臉,眼前閃現的不是自己和嚴澤帆的甜蜜過往,那些撲面而來的畫面都是他追趕著曹婉的身影。
嚴父懷疑曹婉有別的男人時,嚴澤帆為曹婉求情,挨了一頓鞭子,替她在暴雨里跪了整整一夜......
曹婉急性腸炎發作,嚴澤帆撇下同樣在醫院里做膽囊息肉手術的陶知秋,急著去找曹婉......
就連陶知秋的生日,他也整整缺席了7年,每到那一天,他都會因曹婉的一通電報就離開。
陶知秋自嘲地笑了。
而笑著笑著,她的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下來。
她發誓這是最后一次為他流淚,今年,她的生日再也不會期待嚴澤帆的出現,她選擇主動離開,再也不需要他施舍般的陪伴。
而在這時,車子駛出軍區大院,勤務兵發現了車里的陶知秋,他趕忙追上來把一封電報交給她:“陶同 志,你的電報?!?/p>
是嚴澤帆發給她的。
“今天你生日,用我送你的鑰匙打開櫥柜了嗎?有給你的驚喜?!?/p>
陶知秋冷笑一聲。
她抹去淚水,撕碎了電報。
等到車子停到港口,陶知秋走向渡船,她抬頭看了一眼 藍天,感覺今天的陽光特別明媚。
她深深呼吸,享受這難得的自由。
再見了,嚴澤帆。
從今以后,再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