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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然抬頭,面露兇光:
“你去找過她了?”
許甜甜心虛地移開視線。
男人猛地起身,如同瘋子一樣死死掐住她的脖子。
許甜甜步步后退,直到后背抵在墻上,喘不過氣來。
陸珩溪暴怒,“誰他媽讓你去打擾她的!你和她說什么了!”
許甜甜沒有說出是蘇秀雅給她的地址。
只用雙手拼命拍打?qū)Ψ降母觳苍噲D阻止惡行。
但無奈她的力氣太小,根本不起作用。
漸漸地,她身體里的氧氣越來越少。
雙眼充血,缺氧的痛苦迅速遍布全身。
那一刻,許甜甜是真的怕了。
陸珩溪的瘋狂遠(yuǎn)超她的想象。
但她不是怕死,而是有一件最重要的事。
她還沒有來得及告訴他。
眼見許甜甜的臉部越來越漲紅,陸珩溪終于在最后一刻松了手。
許甜甜順著墻壁滑倒,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空氣。
不等許甜甜恢復(fù),陸珩溪已經(jīng)拿著車鑰匙和手機走了出去。
許甜甜知道他想干什么。
趕緊從地上爬起,追了出去。
午后的快速路上,烈日當(dāng)空。
一臉蘭博基尼超跑正在馬路上疾馳。
許甜甜坐在出租車?yán)锞o跟在他后面。
眼見距離越來越遠(yuǎn),司機為難地回過頭:
“這位小姐,我是真的跟不上了,我就算把油門踩穿也跟不上人家的跑車呀。”
許甜甜在后排坐立難安,急得快要哭了出來:
“師傅,求求您,盡力跟住他!”
陸珩溪喝了不少酒,又情緒上頭。
許甜甜怕他這樣飆車會出事。
不停給他打去電話,可陸珩溪根本不接。
情急之下,許甜甜想到了那個女人。
前段時間,許甜甜給了蘇秀雅一筆錢,換來了姜媛的地址與聯(lián)系方式。
眼看著陸珩溪的車已徹底消失不見。
許甜甜深吸口氣,撥通了那串號碼。
深夜,姜媛被手機鈴聲驚醒。
屏幕上顯示一個陌生號碼,歸屬地是國內(nèi)。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走到露臺上按下了接聽。
“是......是姜媛姐嗎?”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哽咽的女聲。
也許是女人天生的直覺,姜媛立刻認(rèn)出了聲音的主人——
應(yīng)該是婚禮上見過的那個女孩。
“我是,請問你有事嗎?”
“求你......求求你救救珩溪哥吧!”
許甜甜不停抽泣,“他喝了許多酒,聽說你結(jié)婚了,一個人在外面飆車,他現(xiàn)在不接我的電話,我又追不上他,我怕他這樣下去會出事的。”
海風(fēng)突然變得刺骨。
姜媛裹了裹身上的披肩,面色變得凝重起來。
但還是保持客氣道:“不好意思,這是他的事,我不想?yún)⑴c。”
“姜媛!”許甜甜突然崩潰大哭,“我懷孕了......如果珩溪哥出事,我也活不下去了。”
姜媛皺起眉頭,面對女孩的祈求與哭訴,她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姜媛姐,求你行行好,救救我們吧。我不想讓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爸爸......”
短暫的沉默過后,姜媛最終還是心軟了:
“我可以幫你打這通電話,但能不能幫到你我不能保證。而且這是最后一次,明天之后這個電話我會換掉,我希望你以后無論發(fā)生什么都不要再聯(lián)系我了,你能做到嗎?”
許甜甜不停點頭,感激涕零:
“好!我答應(yīng)你!”
兩分鐘后,陸珩溪那輛蘭博基尼急停在了馬路旁邊。
看著手中的電話號碼,他的手指不停地發(fā)顫。
他認(rèn)得那個號碼,甚至已經(jīng)可以倒背如流。
多少個深夜,他點亮過那組數(shù)字。
但他一次都沒有撥通過。
他明白打過去的后果——姜媛會因為躲他,再次換掉號碼。
他從來沒有想到過,有一天這個電話會主動打過來。
陸珩溪小心翼翼地接通電話。
握著手機的手背青筋暴起,關(guān)節(jié)泛白,連聲音都在發(fā)顫:
“媛......媛媛嗎?”
“陸珩溪。”
姜媛的聲音冷清,一如平常。
“我結(jié)婚了。”
陸珩溪死死掐住掌心,臉上有溫?zé)峄^。
再開口,嗓子像喊了刀片一樣痛:
“恭喜你......”
沉默片刻后,姜媛語氣平靜地緩緩開口:
“我給你打這通電話,只是想告訴你,我的病已經(jīng)好轉(zhuǎn)很多了。”
“還有......我不恨你了。”
“正是有過與你那七年的時光,才讓我明白,自己有多愛現(xiàn)在自由的生活,才會如此努力地去珍惜每一個日出與日落。”
“陸珩溪......放下我吧,也放過你自己。”
電話掛斷的提示音傳來。
陸珩溪趴在方向盤上,終于放聲哭了出來。
他明白姜媛所說的不恨是指什么含義。
不是原諒,而是不恨。
因為她的心里,真的一絲一毫也沒有他了。
他已經(jīng)徹徹底底在姜媛的世界里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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