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馬三的話,林軒的心底涌現(xiàn)一股溫暖,這種溫暖是他在侯府所感受不到的。
林軒點頭笑道:“你們私下怎么稱呼我我所謂,不過當眾還是叫我林軒吧。”
張僚聽著林軒的話,死活不肯。
“你是將軍,我們是你的部下,怎么能直呼其名?”
林軒見眾人死活不肯,于是笑道:“既然這樣,你們以后就稱呼我東家吧?”
除此之外,林軒真的想不出讓他們該如何稱呼自己,他已不是大乾的破虜將軍,也不想要侯府的世子身份,現(xiàn)在的他雖已不是奴隸,但也不過是一介白身。
“東家?”張僚和馬三一怔。
“將軍是想做生意?”
林軒沒有否認,對于他來說,只要能離開秦家,就是最好的結(jié)果。
以他的能力,離開秦家后,無論做哪一行,都可以混的風生水起。沒必要留在秦家受窩囊氣。
“也可以。”林軒平靜的一笑。
“既然將軍這樣讓我們稱呼,我們就這樣稱呼吧。”張僚憨厚的一笑。
馬三和其他幾個壯漢聞言,齊齊抱拳呼道:“東家。”
“馬三,你去買幾斤肉,還有花生米,咱今天好好的和東家喝一場。”張僚豪情萬丈的說道。
馬三屁顛屁顛的跑出去買了七八斤狗肉,還有一包花生米,急急地跑了回來。
張僚舀了幾斤自家釀的米酒,幾個人一人一碗喝了起來。
幾個人一邊喝,一邊豪邁的敘說著以往戰(zhàn)場上的事情。
林軒端起酒碗,一仰頭一飲而盡,隨后眉頭微微一皺。
“東家,怎么,這酒不合口味?”張僚問道。
林軒點頭道:“太淡了。”
“淡?”張僚一怔,隨后說道:“我這可是軍中的釀制方法,已經(jīng)算是烈酒了。”
林軒微微點頭,古時候的酒清淡如水,頂多只有七八度,這米酒差不多有十度,的確算是烈酒,只是和前世的二鍋頭相比,還是相差甚遠。
而且米酒的味道偏苦,色澤偏綠。
林軒笑著說道:“你們釀的酒的確不錯,不過我有一種酒,比這好上百倍。”
聽著林軒的話,張僚和馬三臉上都浮現(xiàn)難以置信。
“好上百倍?”張僚笑道:“東家莫要開玩笑,世上哪有這么好的酒?”
林軒用兵如神,這是公認的,可釀酒。張僚認為林軒不見得比自己懂。
林軒淡然一笑:“既然這樣,我就給你嘗嘗。”
說著,林軒看到一個鐵鍋,還有一個木質(zhì)鍋蓋,他給馬三幾兩銀子讓他買一些竹竿。
打通竹竿,經(jīng)過一番操作,制作出一個簡易的蒸餾器。
“拿一壇酒倒入鍋中。”林軒淡然自若的說道。
張僚和馬三按照林軒說的去做,緊接著林軒點燃柴火,加熱酒水。沒多久,一股濃烈的酒香撲入鼻中,只見竹節(jié)的另一端流出清澈如泉水的酒。
張僚先是一怔,然后急慌得用壇子接酒。
兩壇米酒,只是蒸餾了不到半壇酒。蒸餾設(shè)置比較簡單,所以蒸餾的酒濃度不是很高,差不多有四十度,不過這個度數(shù)在這個時代,絕對是絕無僅有的存在。
林軒拿起酒壇,給每人倒了半碗酒。
張僚笑著說道:“東家瞧不起誰呢?哪有喝酒喝半碗的?”
顯然張僚是沒有經(jīng)過烈酒的毒打,林軒笑著說道:“先別吹牛,這碗先干了,我就給你滿上。”
張僚十分豪邁,端起酒碗仰頭一飲而盡,然后臉瞬間憋的通紅,這一碗足足有三兩。
只見張僚死死的憋著一口氣,雙目圓睜,額頭的汗珠瞬間流了下來。
林軒笑道:“這酒太烈,普通人可不能這么喝,趕緊吃口肉壓壓。”
壞就壞在林軒這句“普通人不能這么喝。”
都是久經(jīng)沙場的漢子,誰是普通人?
馬三別看平時憨里憨氣的,脾氣最倔,他端起酒碗,咕咚一口干了。
“嘶!”
馬三發(fā)出一聲悶哼,咬緊牙關(guān),渾身僵直。
其他人一看馬三這個樣子,都愣住了,這酒有這么厲害嗎?好勝心立刻被勾了起來,幾個人端起酒碗干了,然后一喝一個不吱聲。
待到沈帆再次給他們斟酒,一個個都慫了。
“半碗就行,半碗。”張僚難得的在酒上謙虛了一次。
馬三和幾個漢子都瘋狂的夾菜吃肉,壓住酒氣,四十多度的烈酒,他們這輩子都沒嘗過。
這一口悶了三兩多,沒有一頭栽倒已經(jīng)算厲害的了。
一陣吼吼哈哈的喊聲,幾人總算發(fā)泄了酒氣,反倒覺得身體里有一股熱氣噴薄而出。身上酣暢淋漓的冒出了汗。
張僚直接脫掉了外套,同時給林軒倒酒。
“東家,這酒當真是天下第一烈酒,只是我怕世人喝不慣。”張僚酣暢淋漓的吃著狗肉。
林軒笑道,蒸餾的方法我剛才已經(jīng)教給你們了,其實道理很簡單,就是利用酒和水的沸度不同,把酒蒸發(fā)冷卻出來。
張僚雖然不同林軒說的蒸發(fā)冷卻,不過他是親眼看著林軒把酒蒸餾出來的,步驟他是懂的。
“你們可以蒸餾一些烈酒,到酒樓賣一下,或許能賣出好的價格。雖說有些烈,不過多兌點水就淡了,主要是酒水色澤清澈,口感醇厚,比酸澀的濁酒強的多。”
張僚和馬三聽著林軒的話,都認真的點頭:“東家,這酒該賣什么價?”
林軒思索了一下說道:“這酒打底一壇十兩,當然你可以報價高點。”
十兩銀子?
馬三和張僚聞言,臉上都浮現(xiàn)震撼之色,沒想到這就竟然這么昂貴。
林軒淡笑說道:“這酒若是在市井酒肆賣頂多幾錢銀子,若是在天一樓這樣的大酒樓賣,十兩銀子都是低的。”
“不過你們暫時不要去酒樓,我自會幫你們宣傳,你們坐等收銀子就行。”
聽著林軒的話,馬三和張僚都激動不已。
林軒還有回侯府,只是喝了半碗烈酒,臨走時看了一眼院子,屋舍破舊不堪,環(huán)境陰寒潮濕,心中不由的涌上一股悲戚,這些都是為大乾征戰(zhàn)的好男兒,如今卻只能住在如此環(huán)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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