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景枝看到村長,忙跟他打招呼。
村長向她點了點頭,道:“景枝啊,是你要借高考資料吧,我怕沈營長找不著,我去看看。你就這里等沈營長一下哈。”
杭景枝連忙點頭,聲音溫軟地說了聲:“謝謝村長。”
她也這才知道,原來村長一直就在隔壁院子里。
村長上樓,看到沈硯坻正低頭在那一堆舊書里翻找著資料。
“沈營長,要不我來找?”村長小心翼翼地問。
沈硯坻沒抬頭,只低聲冷冷道:“不用。”
沈硯坻翻了好一陣,終于在一堆書籍里扒拉出一本泛黃的、封皮寫著《高中總復(fù)習(xí)資料》的書籍。
他拂了拂灰,翻閱了下,是數(shù)學(xué)資料,挺全。
他站起身,把那本書籍夾在腋下,又順手揀了幾本語文、英語書、翻看著里面的內(nèi)容,看是否合適。
杭景枝正在想著怎么給母親做思想工作,想的出神。
一顆小石子 “嗖” 地朝她飛來。杭景枝嚇了一跳,下意識往后一躲,石子擦著她衣服飛過去。
“你們干嘛!”她冷聲一嚇,幾個小孩往后一退。
“壞女人!我媽說你專門騙人!是壞人!”小男孩嚷了一句,聲音高得整條巷子都聽得清。
杭景枝無奈,這連小孩對她的意見都那么大。
她往前追了幾步,瞪大眼睛,雙手叉腰,佯裝兇狠地喊道:“你們這些小鬼,再這樣我就要把你們抓去喂野狼咯。”
小朋友們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一哆嗦,其中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小男孩聲音顫抖地說:“她是壞女人,我們快跑!”
說完,幾個小朋友轉(zhuǎn)身就要跑,就在這時,一個小男孩慌慌張張地從另一條小路沖出來,一頭跟其他幾個小朋友撞在一起,杭景枝連忙跑過去,將人扶起來。
只見小男孩滿臉淚痕,哭腔帶著顫音:“姐姐,有人掉進河里了,你快去救救他!”
“在哪里?快帶我去!” 杭景枝一愣,立刻順著小男孩說的方向往河邊跑去。
等跑到河邊,眼前的景象讓杭景枝倒吸一口涼氣。
只見一個小小的身影在水中拼命掙扎,濺起的水花雜亂無章,那孩子的雙手在空中胡亂揮舞,每一次掙扎都像是在向世界發(fā)出絕望的求救信號。
他的腦袋在水面上時沉?xí)r浮,嘴里不斷灌進河水,發(fā)出含糊不清的呼喊,稚嫩的聲音在空曠的河邊顯得那么無助。
杭景枝四顧有沒有救人的工具,什么都沒有,她來不及多想,甚至都沒來得及感受河水的冰冷,縱身一躍,直接跳入河中。
“撲通” 一聲,冰冷的河水瞬間將她包裹,寒意從四面八方襲來,凍得她渾身一顫。
她這才猛地想起,自己其實并不擅長游泳。在現(xiàn)代的時候,雖然上過一兩節(jié)游泳課,但那都是套著救生圈的,真正在水里的經(jīng)驗少之又少。
但此刻,救人迫在眉睫,她根本顧不得自己的安危。
她深吸一口氣,強忍著內(nèi)心的恐懼,奮力朝著落水的孩子游去。每劃動一下手臂,她都感覺像是在推著千斤重的東西,河水的阻力讓她的動作變得異常艱難。
她的雙腿在水中拼命蹬著,濺起的水花打在臉上,模糊了她的視線。
好不容易靠近了孩子,杭景枝伸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就在她抓住孩子的那一刻,孩子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因為害怕,緊緊地箍住她的脖子,那股力量大得讓杭景枝差點喘不過氣來。
杭景枝拼命掙扎,想要掰開孩子的手,可孩子卻越抱越緊。
“別怕,姐姐會救你!” 杭景枝艱難地擠出幾個字,聲音因為缺氧和緊張變得沙啞。
她的臉漲得通紅,試圖安慰孩子,讓他放松一些,可孩子根本聽不進去,依舊死死地抱著她。杭景枝感覺自己的呼吸越來越困難,每一次吸氣都像是在吸進冰冷的河水,胸口悶得難受。
她拼命地調(diào)整著自己的呼吸,努力保持平衡,可帶著一個孩子,她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往下沉。
她的雙腿越來越沉重,像是被灌滿了鉛,每一次劃水都變得無比艱難。
她的視線也開始模糊,眼前的景象變得影影綽綽,只有那孩子驚恐的眼神格外清晰。
就在杭景枝感到自己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一個矯健的身影 “撲通” 一聲跳入水中。
杭景枝下意識地轉(zhuǎn)過頭,只見沈硯坻如同一尾靈活的魚,迅速朝他們游來。
沈硯坻很快就游到了他們身邊,他先伸手抓住孩子,用力將孩子從杭景枝身上拉開,然后一只手緊緊抱住孩子,另一只手伸向杭景枝。
“抓住我!”
杭景枝像是抓住了最后的希望,用盡最后一絲力氣,伸手抓住了沈硯坻的手。
“快,別松勁!” 沈硯坻大喊著,漆黑的雙眸緊緊盯著杭景枝,仿佛要用目光傳遞力量給她。
杭景枝用力點頭,嘴唇緊閉,緊緊抓住沈硯坻的手。
沈硯坻用力一拉,將杭景枝和孩子往岸邊拖去。他的手臂肌肉緊繃,每一次劃水都帶著勢不可擋的力量。
杭景枝感覺自己的身體在快速移動,耳邊是河水的嘩嘩聲和自己急促的呼吸聲。
終于,他們到達了岸邊,沈硯坻先將孩子抱上岸,然后又轉(zhuǎn)身將杭景枝拉上了岸。
杭景枝上岸后,癱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她的眼神中還殘留著恐懼和疲憊,身體因為寒冷和驚嚇而不停地顫抖。
那模樣像只剛被拯救上來的可憐的幼貓,濕透的衣服更是緊貼著凹凸有致的身體,勾勒出如玉雕琢般的腰身曲線。
細腰、直背、雪膚,水珠順著她頸側(cè)一路滑落,落入鎖骨中那道淺淺凹陷,眼尾微紅,唇瓣因缺氧而艷得驚心。
像被雨打濕的梨花,又怯又媚,美得讓人呼吸一滯。
沈硯坻站在她身旁,身上的衣服也是濕透了,卻仍舊挺拔冷峻。
他面色沉沉,盯著她的模樣,忽然脫下了外套,丟在她身上:“穿好。”
聲音很冷。
杭景枝愣了一下,慢慢抬頭。
對上沈硯坻那張熟悉的臉——
男人五官深刻,眸色沉沉,像壓著層冷霧,即使此刻水珠從鬢角滴下,也沒有半分狼狽感。
她下意識抱緊身上的外套,低聲:“謝謝你……”
沈硯坻沒有說話,只是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水痕與曲線間,忽地微微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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