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向在這方面主動得很,從來沒有羞于提及的時候。
大膽熱烈。
想要就要。
他們剛和好,正需要增進感情。
陳越不答。
他低頭,吻住展翎微涼的唇瓣,回應了她的問題。
浴室里的水瀝瀝淅淅流了很久。
……
云消雨霽。
陳越把展翎抱回屬于兩人的臥室,將她往床上放的時候,終于注意到她裸露出來的腳掌上泛起的紅:“我剛剛不小心弄到的嗎?”
展翎搖頭:“是白天穿高跟鞋磨出來的印子?!?/p>
她的頭發都打濕了不少,總是沒有血色的小臉蛋兒,現在被熱氣蒸騰得紅透了,一雙杏仁眼因為剛才被欺負得狠了,水汪汪的,說這話的時候,有股莫名的委屈。
太久不穿高跟鞋了,不止是重新恢復走路的雙腿不適應,連腳掌也不適應起來,就走那么幾步都磨紅了。
陳越蹲下來替她揉腳:“幾年沒穿過高跟鞋了,今天怎么想起來穿了?不合適的鞋,就扔了吧。”
展翎垂下眼瞼,沒有反駁:“好?!?/p>
陳越動作很輕柔,十分熟稔。
原先因為長期坐輪椅,展翎的雙腿得不到活動鍛煉,氣血不暢,常常脹痛不適,需要經常有人幫她按摩疏通。
她又嫌棄自己腿上的傷疤猙獰難看,除了面對醫院里的醫生,再不肯輕易示人,于是按摩雙腿的工作,自然而然就交給了陳越。
從最開始的生疏,到現在的熟練度幾乎拉滿。
展翎看著低下頭為自己按摩的陳越,怔怔發呆。
她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在陳越的頭頂。
他的發旋清晰可見,隱隱透著幾分凌厲的線條感。頭發很硬,根根豎立著,每一根發絲都仿佛經過精心雕琢,完美無缺。
從小,陳越就是優秀的代名詞,同齡人中的天之驕子。
他不止長得英俊絕倫,更是成績優異,16歲就以全市第一的成績,考入全國最好的清北大學經濟管理學專業,后來更是在清北大學攻讀碩博期間,就管理了陳家盛輝集團旗下多家重要的分公司。
一畢業,更是直接接手了整個盛輝集團。
幾年間,他展現出了超乎年齡的遠見和決斷力,盛輝在他的帶領下進一步壯大,成為了比原先更令人仰望的龐然大物。
財經雜志報道他時,都說他不僅是資本市場上最耀眼奪目的新星,更是萬千少女心中最想嫁的青年才俊。
展翎做到了。
她嫁給了他。
他變成了她的丈夫,她成為了他的妻子。
所以他對她好,認真仔細地照顧她。
那面對蘇映瑜呢?
他該是何等模樣?
該是何等的柔情似水,何等的溫柔繾綣,何等的體貼入微……
胸口悶悶地疼,疼得展翎有些窒息。
心里那頭名叫嫉妒的野獸,瘋狂啃食著她的心。
他會不會用那雙溫暖的手,輕輕撫平蘇映瑜的疲憊?會不會用比現在更低沉柔和的聲音,喚蘇映瑜的名字?
他們最近見過多少次呢?
他們擁抱了嗎,接吻了嗎,上、床了嗎……
展翎雙手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
光是想一想,她就嫉妒得發狂。
陳越只能屬于她。
只能和她在一起,和她擁抱,和她接吻,和她上、床。
他的每一分每一毫,都只能屬于她。
“陳越。”展翎叫他的名字。
“嗯?!标愒教ь^。
展翎突然俯身,毫無預兆地按住陳越的肩膀,扒開他的衣領,在他脖頸處惡狠狠咬了一口!
陳越猝不及防,身體一僵,還沒來得及反應,脖頸處一陣尖銳的疼痛就直竄上來。
他“嘶”了一聲,倒吸一口冷氣。
卻也沒第一時間推開她。
而是任由展翎咬了好半天,直到她終于饜足,高抬貴手松了口。
陳越這才皺眉,語氣帶著幾分無奈和惱意:“你今天屬狗的?嗯?”
展翎伸出舌尖舔舔唇,嘗到淡淡的血腥味兒。
還有夾雜其中一絲絲的甜。
甜意在口腔間彌散……
是令人著迷的味道。
她好喜歡。
世界上,怎么會有一個人,讓她這么喜歡呢?喜歡到她心生顫抖,連胸口都發疼。
展翎瞳孔漆黑,嘴角揚起微微的弧度,用手指輕輕撫過那個深深的牙印,目光灼灼:“這是……印記?!?/p>
只屬于她的印記。
陳越無奈地嘆了口氣,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發:“你什么時候才能乖一點兒?”
“嘻嘻……”展翎得意道,“再不乖,我也是你的老婆?!?/p>
你永遠都甩不掉。
——
隔天陳越走進盛輝大樓辦公室的時候,張特助趁機偷偷覷了覷陳越的面色,在座位上跟另一名男助理交頭接耳:“你看出來沒有,陳總今天心情怎么樣,也不知道昨晚上他們和沒和好……”
男助理搖搖頭:“唉,看不出來啊……”
張特助是公司的老人了。
在陳越身邊當了好幾年特助。
但讓張特助選,這回這趟差他是一點兒不想出。
遭老罪了!
一路上,張特助不止要暗渡陳倉,偷偷和展翎匯報陳越的行蹤,還要忍受陳越隨時隨地身上嗖嗖往外冒的冷氣。
他冷得像座冰雕,開口便是帶刺的冰碴子,逼得張特助每句話都小心翼翼,生怕一個措辭不當,就被陳越發配到非洲挖礦去。
畢竟有前車之鑒不是。
自家總裁每回只要一跟總裁夫人吵架,就會心情不好,一心情不好,遭殃的就是他們。
前兩年有一次,哪家公司的銷售總監工作上犯了個不大不小的錯,按平時吧,一通批評,再扣扣幾個月績效工資,小懲大誡也就差不多了。
偏偏那個銷售總監撞槍口上了。
那次架估計吵得格外激烈,有整整半個月陳越都面色陰沉似水,跟吃了槍藥似的,逮誰罵誰,全公司上下誰不是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生怕觸了霉頭。
那個銷售總監走背運,可不就當了現成的出氣筒了嘛。
挨了一通劈頭蓋臉的罵不說,隔天就灰溜溜收拾家當,飛到非洲去開拓市場去了,據說半年前才又被調回總部。
你就說他慘不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