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門口。
許肆和姜瑟并排站著,望著貼在墻角“吹氣球”的杭時。
姜瑟聲音溫柔,帶著關切:“許警官,你有沒有覺得她這個樣子,很像精神分裂。”
見許肆視線凝固在杭時身上。
姜瑟心里有些不舒服,追問道:“許警官?你覺得呢?”
許肆收回目光, 抬手看了看腕表時間:“你是心理醫生, 這個問題問我等于沒問。”
說完 ,他轉身欲走。
姜瑟面色微微一僵。
許肆的意思是,她說的是廢話。
想到自己是為了許肆,才進的刑警隊……
清澈的眸子劃過一抹悲傷,眼角余光忽然看見杭時舉止怪異。
“許警官!”姜瑟喊住許肆,示意他看過去。
只見杭時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用頭去撞墻。
被墻彈回來后,她摸著腦門不解的盯著面前的墻。
似是在跟墻置氣,抬腳踹了墻一腳,把手里的文件塞進褲兜,踮起腳爬上了墻頭。
姜瑟:“……”
許肆:“……”
局里當初說要撥款在墻上裝電網。
局長還說,誰活膩了,爬公安局的墻頭。
這不就有人活膩了?
許肆覺得腦子有點亂。
他擅長梳理案件線索,卻理不清杭時腦子搭錯了哪根線。
杭時不知有人正在盯著自己。
聽見一墻之隔的小“祭品”,發出人鬼共憤的言論,杭時氣血上涌。
腦供血太過充沛。
導致她產生了醉氧感。
她今天要是不給那個小祭品點顏色瞧瞧,她就不配當不帶把的!
憤怒之下, 她忘了自己沒了神力,試圖穿墻而過時。
“咚”的一聲,腦袋撞在了墻上。
火辣辣的疼帶著暈眩感襲來。
疼急眼的她,更堅定了要揍小祭品的心。
掃了一眼十幾米開外的大門,她索性直接翻墻而過。
新郎劉民身形瘦弱,此時氣的臉紅脖子粗,像個氣蛤蟆般瞪著面前憔悴蒼白的女人。
女人虛弱的扶著墻,聲音帶著哽咽哭腔:“那個錢,本來就是你們婚后小家庭的啟動資金,現在小燕沒了, 肯定是要還給你的,你先等一段時間……”
“等?”劉民叉著腰陰陽怪氣:“打個官司還要一兩年呢, 誰知這個案子什么時候破?三年還是四年?那是我爸媽給我攢的老婆本,我還要用它結婚!現在沒有,你就去借!我給你兩天時間,必須還給我!”
女人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這個準女婿。
往日里的那些殷勤,想來都是為了彩禮。
好歹他和小燕談了三年,他不想著怎么幫助警方盡快破案,為小燕報仇。
小燕尸骨未寒,他就迫不及待的要回彩禮。
況且,她從沒想過昧下小燕的彩禮。
她就這一個女兒, 家底都用來陪嫁了,怎么會盯著女兒的彩禮?
面前這張臉,明明和之前一模一樣, 卻絕情的好像是另一個人。
眼淚在眼眶打轉,卻無力流出。
女兒慘死,老頭子住了院,她的世界崩塌了。
身心俱疲之下, 只能眼睜睜看著面前這個喊過她“媽”的青年跳腳。
用最刻薄,最無情的語言,刺激的她陣陣耳鳴。
“呦呵,讓我看看這是什么牌子的計算器,這么會算計啊?”
墻頭上忽然響起一個清亮的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