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
“那么,洪秀全最后為什么會失敗?”
呂云昭倚在窗邊,手指輕輕敲擊著窗框,眉頭微蹙。
陽光透過玻璃灑在她的側臉上,勾勒出她略帶困惑的神情。
“如果一切都是真的,他不應該失敗才對。”
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難以忽視的固執。
畢竟,如果洪秀全真的是耶穌的弟弟,如果他真的擁有神圣血脈,那太平天國怎么會覆滅?
客廳里安靜了幾秒。
祖逸放下手中的茶杯,杯底與茶幾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響。
他抬眼看向耶穌,似乎在等待他的回答。
耶穌坐在沙發上,雙手交疊,白色手套下的指節微微收緊。
他的目光低垂,像是在回憶一段遙遠的往事。
“因為……他忘記了自己是誰。”
他的聲音很平靜,卻帶著一種沉重的力量,仿佛每一個字都承載著千年的重量。
呂云昭挑眉:“什么意思?”
耶穌緩緩抬頭,那雙湛藍色的眼睛里,閃過一絲難以言喻的悲傷。
“他本可以成為真正的‘天王’,但他沉迷于權力,忘記了使命。”
“他以為自己是神,卻忘了神性不是用來統治,而是用來救贖。”
祖逸在一旁補充:“洪秀全后期沉迷享樂,猜忌功臣,甚至濫殺部下,他的神性被野心吞噬,最終……被凡人擊敗。”
呂云昭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冷笑一聲:“所以,他輸給了自己?”
耶穌輕輕點頭。
“是的,神不會敗給凡人,但人會。”
“而他……終究還是個人。”
秦朝:
嬴政手中的青銅酒樽重重砸在案幾上,玄色龍袍的廣袖無風自動:“沉迷權力而忘本?這洪秀全倒是給朕提了個醒。”
他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掃過殿內眾臣:“李斯,傳朕旨意,即日起加強對各地官員的監察。”
李斯手中的竹簡“啪嗒”一聲掉落在地,額頭滲出細密汗珠:“陛下圣明!這洪秀全之事確實警示我等,即便身負天命,若不能...”
他的話被嬴政凌厲的眼神打斷。
蒙恬的青銅長戈重重杵地,鎧甲鏗鏘作響:“陛下,臣請命即刻整頓軍中紀律,絕不讓任何將領重蹈這洪秀全的覆轍!”
虎目中燃燒著熊熊戰意。
趙高陰柔的笑聲在大殿角落幽幽響起:“陛下,這洪秀全倒是印證了您焚書坑儒的遠見...”
細長的手指摩挲著懷中拂塵:“那些儒生整日空談仁義...”
淳于越的花白胡子劇烈顫抖,手中的龜甲“咔”地裂開:“大逆不道!這洪秀全分明是...”
他的話被嬴政一個手勢制止。
王翦老將軍拍著戰甲豪邁大笑:“哈哈哈!陛下,這洪秀全連個小小的江南都治理不好,還妄想...”
笑聲震得梁上灰塵簌簌落下。
章邯按劍的手青筋暴起,年輕的面容上布滿寒霜:“末將請命即刻巡視各郡縣,絕不讓任何地方官員...”
扶蘇溫潤如玉的聲音帶著深思:“父皇,兒臣以為此事警示我們,即便是天命所歸,也需...”
尉繚子若有所思地捋著長須:“以神之名行事者,最易...”
渾濁的老眼中精光閃爍。
漢朝:
劉邦剛入口的酒“噗”地噴了出來,指著天幕哈哈大笑:“看看!這就是裝神弄鬼的下場!”
他轉頭對蕭何擠眉弄眼:“蕭相國,咱們可得引以為戒啊!”
蕭何手中的奏簡“嘩啦”散落:“陛下,這洪秀全之事確實警示我等,即便是...”
他的聲音因震驚而微微發抖。
張良的羽扇停在半空,溫潤如玉的面龐浮現深思:“以神之名起事者,終將...”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
樊噲拍著大腿嚷嚷:“看看!這就是認不清自己幾斤幾兩的下場!”
銅鈴大眼瞪得滾圓。
韓信站在陰影處,眼中精光閃爍:“神性...人性...”
握槍的手不自覺地收緊。
呂后鎏金護甲深深掐入掌心:“這洪秀全倒是提醒了本宮...”
鳳目中寒光凜冽。
周勃一把扯斷腰間綬帶:“裝神弄鬼!”
指著天幕怒喝。
唐朝:
李世民眉頭深鎖,手指有節奏地輕叩龍椅扶手。
目光在殿內眾臣之間緩緩掃過:“魏卿,朕觀這洪秀全之事,頗有感觸。他既得神明認可,又聚百萬之眾,何以最終功敗垂成?愛卿素來直言敢諫,不知對此有何高見?”
魏征捋著花白長須,面色凝重如鐵:“陛下容稟,老臣以為此事正印證了‘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之至理,即便身負天命,若不能體恤民情、慎用權柄,終將自取滅亡。這洪秀全初期以救民水火為號召,確實深得人心,然其后奢靡無度、猜忌功臣,與民爭利而不自知,此乃取禍之道也。”
長孫無忌突然上前一步,眼中閃過一絲不屑:“魏大人此言差矣!依臣之見,這洪秀全分明是德不配位,觀其后期種種作為,既無治國之才,又無容人之量,豈能與陛下開創的貞觀之治相提并論?所謂天命,終究要靠人事來維系啊。”
房玄齡輕咳一聲,溫潤的聲音中帶著深思:“二位且聽我一言,這洪秀全失敗的關鍵,在于他未能平衡神權與治術,既以神明自居,就當持身以正;既要統御萬民,更需通曉治道,可惜他沉醉于虛幻的神權,卻忽視了實實在在的治國理政之道。”
杜如晦搖頭嘆息,眉宇間盡是惋惜:“房兄此言雖有理,卻未盡然,依我看,問題出在他太過依賴所謂‘神跡’,卻忽視了最基本的民生治理,即便真有神明相助,若不能解決百姓溫飽、整頓吏治、安撫人心,終究難逃敗亡之局。”
程咬金突然拍案大笑,聲如洪鐘:“哈哈哈!要俺老程說,這洪秀全就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當個義軍首領就好好當,非要裝神弄鬼做什么天王,看看咱們陛下,開創貞觀盛世也沒整天把‘天命’掛在嘴邊,這才是真本事!”
秦瓊皺眉道:“程兄此言雖直白,卻未盡然,此人失敗的根本原因,在于他忘記了初心,起義之初尚知體恤民情,得勢后卻驕奢淫逸、猜忌功臣,這般作為,即便真有神明相助,又豈能長久?”
尉遲恭冷哼一聲,黝黑的面龐上滿是不屑:“要我說,這就是裝神弄鬼的下場!治國安邦靠的是真才實學,哪是什么神神鬼鬼能成的?看看咱們大唐,靠的是陛下英明神武,靠的是將士們浴血奮戰,這才是正道!”
武周:
武則天站在珠簾之后,嘴角微揚,聲音清越動聽:“諸位大人爭論不休,卻忽略了一個關鍵:這洪秀全之敗,最根本的原因是他未能建立完善的制度。即便個人再有神通,若無制度約束,終將走向腐化墮落。”
李靖突然開口,沉穩的聲音中帶著威嚴:“武才人此言極是。這洪秀全之敗,最值得警惕的正是制度之失,我大唐能有今日盛世,靠的正是三省六部制的完善,科舉取士的公平,府兵制的嚴謹,這些,才是治國安邦的根本。”
元朝”
忽必烈把玩著手中的瑪瑙酒杯,目光深沉地望向殿外:“伯顏,你常年征戰四方,閱歷豐富,依你之見,這洪秀全擁兵百萬,又得神明相助,為何最終功敗垂成?”
伯顏撫摸著腰間的彎刀,冷笑道:“大汗明鑒,這漢人就是喜歡裝神弄鬼。要我說,打仗靠的是真刀真槍,什么神明相助都是虛的。咱們蒙古鐵騎橫掃天下時,可曾靠過什么神跡?靠的是鐵騎勁旅,靠的是大汗的英明指揮!”
八思巴緩緩轉動著鎏金經筒,聲音平和卻充滿智慧:“伯顏將軍此言差矣。此人失敗的關鍵,在于他混淆了信仰與權術。宗教可用來凝聚人心,但治國需要的是實實在在的才能。就像我們藏傳佛教,雖重信仰,但更重實修。這洪秀全錯把手段當目的,豈有不敗之理?”
馬可波羅激動地插話,生硬的漢語中帶著興奮:“尊敬的陛下,在我的故鄉**也有類似的教訓。很多統治者試圖借宗教之名行專制之實,最終都難逃覆滅。真正的治國之道,應該像我們**一樣,建立完善的商業法律和議會制度...”
阿合馬撥弄著金算盤,陰笑道:“要我說,這洪秀全最大的錯誤就是不會理財!看看咱們大元,設立行省、整頓稅收、發展商貿,這才是治國正道。他空有百萬之眾,卻連基本的軍需糧餉都籌措不齊,焉能不敗?”
真金太子捧著佛經,憂心忡忡地道:“父汗,此事警示我們,即便貴為皇室,也要時刻謹記初心。這洪秀全起義時或許真有救民之志,但得勢后便沉溺享樂,終致眾叛親離,兒臣定當引以為戒。”
忽禿倫公主撇撇嘴,俏臉上滿是不屑:“要我說,這人就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當個義軍領袖就好好當,非要稱王稱帝。看看咱們蒙古人,成吉思汗當年也是從一個小部落起家,靠的是團結各部、賞罰分明,這才是真本事!”
劉秉忠輕撫道冠,仙風道骨中透著睿智:“無量天尊!此事正印證了道家‘過猶不及’之理。這洪秀全若能將宗教作為凝聚人心的手段,而非統治的工具,或許結局就會不同。就像我們道教,雖講修仙了道,但更重濟世度人。”
姚樞突然拍案,聲音洪亮:“荒謬!這洪秀全分明是讀書太少,不懂治道。看看我們大元,既保留蒙古舊制,又采用漢法,還吸收色目人的理財之術,這才是真正的治國之道。單一地依賴所謂神權,豈能長久?”
廉希憲若有所思地捋著胡須:“若從經商的角度看,這洪秀全就像個不會算賬的商人。前期投入巨大收獲民心,后期卻不知珍惜,肆意揮霍信譽資本。治國如同經商,既要會聚財,更要會理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