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沈卿塵來到海邊。
日落溫柔地在海岸綿延，微風帶著清涼。
像極了他跟溫書意初遇那天。
沈卿塵坐在岸邊，周邊是零散的啤酒罐和香煙頭。
喝著喝著，忽然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他伸手摸了摸嘴邊，看到滿手的鮮紅，忽然笑了起來。
“溫書意，我來陪你了。”
海水漫過沈卿塵的腰身，可他似乎感受不到海水的冰冷，
只一步一步向前走著，嘴里不斷念叨著：
“對不起，我對不起你。”
這時，他的身后傳來一個聲音。
“沈卿塵，我要和你同歸于盡。”
沈清城回頭，發現是林芊。
林芊衣服破爛，蓬頭垢面，形容枯槁，嘴角還帶著血跡。
“都是你，都是你把我害成這樣的。”
“我被十幾個乞丐輪番羞辱，又被自己的親生母親趕出家門，這一切都是你害的！”
沒等他反應過來，林芊狠狠的朝他撲去。
沈星辰感覺到腹部傳來一陣又一陣的頓痛。
林謙好似瘋了一般，將匕首一下又一下地捅進沈卿塵的腹部，眼神中滿是仇恨。
“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變成今天這副模樣，沈卿塵你應該下地獄！!”
周圍的海水變成血紅色，像湛藍草原中盛開的一朵花。
沈星辰的身體不受控制的朝后倒去。
跌倒的瞬間，他的手緊緊的抓著林芊的衣角。
兩個人一起被海水淹沒。
海水漾起血紅的漣漪，靜謐無聲。
......
沈卿塵再次睜開眼時，發現周邊一片空白。
他自嘲地笑了笑，“我這是死后到天堂了嗎？”
這時，沈卿塵的耳邊響起一個聲音。
“不，你死后會下地獄。”
沈卿塵順著聲音的方向望去，卻沒有見到一個人。
這時，那個聲音再次開口。
“我是鮫族的長老，你已經死了，這次沒有人會再救你。但是你靈魂歸西之前，我可以給你一個見溫書意的機會。”
沈卿塵的眼睛倏然瞪大。
“你真的知道溫書意在哪兒嗎？”
那個聲音補充道：
“但得到這個機會的前提，是你必須要挨過皮膚饑·渴癥的痛苦。”
沈卿塵微微一愣。
身為病人，他自然知道發病時，那種被螞蟻啃食五臟六腑的極致痛苦。
可是他實在太思念溫書意了。
良久，沈卿塵點了點頭。
“我愿意，來吧。”
話音剛落，沈卿塵感到四肢百骸傳來一陣疼痛。
他蜷縮在冰冷的地面，手指深深掐進手臂，留下一道道血痕。
沈卿塵的瞳孔擴張到極限，黑的嚇人，眼白布滿血絲，每隔幾秒鐘他的身體就會不受控制的抽搐一下，像是被無形的電流擊中。
“啊啊啊啊啊！！”
一聲撕心裂肺的嚎叫沖破喉嚨。沈卿塵猛地用頭撞向墻壁。
他的額頭已經滲出血絲，但那種從骨髓深處爬出的渴望依舊揮之不去。
......
不知過了多久，沈卿塵像一條瀕死的魚，躺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滿頭大汗。
“熬過去了......熬過去了......”
那個聲音也如約響起：
“恭喜你，可以見溫書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