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陽山林,夕陽斜照,枝葉間落下光斑。林中殺氣,越來越重。“狗日的韃子!
有種跟爺爺單挑!”嘶啞怒吼炸開。一個(gè)高大青年背靠老樹喘氣,汗水混著血流下,
臉上又狼狽又兇狠。他握緊磨尖木棍,瞪住圍攏的七八個(gè)元兵。這青年就是朱重八。
本想繞道去濠州,撞上搜山元兵。打了一陣,放倒兩個(gè),自己也掛彩,沒力氣,
人被堵在這兒。“哼,死到臨頭嘴巴還硬!”帶頭元兵百戶長陰笑揮手:“抓活口!
這反賊骨頭硬,抓回去好好收拾!”“嗷嗷!”幾個(gè)元兵怪叫散開,圍攏上來。
他們臉上是耍弄和殘忍神色,兵器發(fā)著冷光。朱重八眼神狠厲,呼吸粗重,緊握木棍,
準(zhǔn)備困獸之斗。寧站死,不跪生!此時(shí),藏在不遠(yuǎn)處灌木后的陸鳴心跳如鼓。“陸哥,
是...是昨天那個(gè)大個(gè)子!”阿三低聲道。阿狗嚇得捂住嘴。陸鳴額頭冒汗,
認(rèn)出是朱重八!若不出手,
要提前殞命!拼了!陸鳴深吸氣,強(qiáng)迫自己冷靜。幸好,
他之前讓阿三阿狗在附近布置過一些“小玩意兒”。他示意阿三阿狗別出聲,
掏出那枚防風(fēng)打火機(jī),另一手攥緊一捆干燥艾草。他緊盯元兵,計(jì)算時(shí)機(jī)。
元兵已逼近到不足五步,刀槍眼看就要遞出!就是現(xiàn)在!陸鳴猛地?cái)S出艾草捆,
正好落在他之前讓阿三潑灑過桐油和松針枯葉的區(qū)域!同時(shí),他按下打火機(jī)!“噗嗤—咔噠!
”一聲輕響。一簇藍(lán)色火焰無視微風(fēng),點(diǎn)燃艾草!下一息!“轟!!!”一溜火線瘋狂蔓延,
桐油松針引燃的火焰驟然騰起半人多高!一道狹長猛烈的火墻,
瞬間橫亙在朱重八和元兵之間!火焰迅猛熾烈!枯葉松針噼啪爆響,火舌舔舐空氣,
高溫和濃煙將雙方隔開!這變故讓所有人都驚呆了!正要撲上的元兵被熱浪逼退,
臉上滿是驚恐!“媽呀!火!哪來的火?!”“是妖法啊!”這些兇悍元兵也恐懼未知。
尋常山火絕不可能如此!這超出了他們的理解慌什么!”百戶長強(qiáng)自鎮(zhèn)定,厲喝,“沖過去!
抓住那反賊!”但喝令在熊熊火墻和士兵的恐懼面前蒼白無力。火燒得正旺,熱浪逼人,
靠近不能!更叫他們害怕,這火沒來由!“百戶長...這火不對勁!”“是鬼火嗎?!
”“這地兒邪性!快跑吧!”兵士徹底慌神,有人丟掉兵器轉(zhuǎn)身就跑。“廢物!
”百戶長氣罵一句。看看那道邪門火墻,再看看亂掉的手下,心頭發(fā)冷。他一咬牙:“撤!
快撤!”剩下的元兵得了令,趕緊連滾帶爬逃走,一下消失在林子深處。
原地留下亂七八糟的東西,還有噼啪響的火墻。“呼...呼..朱重八逃過一劫,
癱坐在地,渾身沒勁,大口喘著粗氣。他眼神發(fā)直,看看元兵跑掉的方向,
又看那道慢慢變?nèi)醯幕饓Γ桓蚁嘈拧_@火...咋回事?目光越過火墻,
投向丟火種那地方。灌木叢晃動,一個(gè)人影站起。年紀(jì)不大,身形單薄,
穿著不太合身的粗布衣,臉上帶著緊張未褪的蒼白,眼神卻異常明亮。
他肩上蹲著一只頗大的銀灰色長毛大貓,正淡漠高傲地瞥著這邊。緊接著,
阿三和阿狗也探出頭來,滿臉驚恐和好奇。這是...什么人?陸鳴見元兵已遠(yuǎn),松了口氣。
他拍拍臉頰,努力擠出“高深莫測”的表情,走了出來。空氣中彌漫著焦糊和硝煙味。
火焰漸低,地面焦黑,熱氣蒸騰。陸鳴走到朱重八幾步外站定,
看著這個(gè)滿臉血污、眼神震驚、疑惑又警惕的青年。“你...是什么人?
”朱重八沙啞地問:“剛才那火...”陸鳴清了清嗓子,讓聲音平穩(wěn)神秘:“萍水相逢,
路見不平。在下陸鳴,這位是我的伙伴,招財(cái)。”他沒直接回答火的問題。
朱重八目光在陸鳴和招財(cái)間移動,驚疑更甚。難道這火真是這文弱青年和他的貓弄出來的?
伙伴?一只貓?透著詭異。但無論如何,是這個(gè)人救了自己。朱重八掙扎欲起,
卻因脫力跌坐回去。陸鳴連忙上前虛扶:“閣下有傷,不必多禮。此地不宜久留,
若信得過在下,不如先隨我到附近歇腳處處理傷口?”他指了指破廟方向。
朱重八看著陸鳴的手,又看看他清澈真誠的眼神和那只淡定的貓。片刻后,他點(diǎn)頭,
借力站起。“多謝義士相救。”朱重八喘息道,“在下朱重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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