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霍沛愣了愣，眼前卻驀然浮現出沈語眠的身影。
那年她十八歲，一席紅色長裙驚艷四場。無數人不被她的魅力折服，卻只有他對他夾槍帶棒，可那時的他那樣做，不是詆毀她，只是在掩飾自己的心動的感覺。
原來，他竟是在那么久遠的時候就愛上了她。
宋西貝看著一臉美好憧憬的霍沛，眼里的嫉妒幾乎要溢出來，她妒恨地抓了抓手，幾乎指甲都要陷進肉里，雙眼通紅。
“霍沛。”
霍沛并沒理會。
她又叫了一句，霍沛迷茫看著她。
“霍沛，你還真是奇怪，明明喜歡沈語眠喜歡得不得了，卻總是和她作對讓她不好受，甚至在我危險的時候毅然決然把她推出去。我實在不明白你到底是喜歡她還是什么。”
霍沛木木抬眸，雙目無神，腦子里一塌糊涂。
他不明白自己對沈語眠的心意，可那么多美好的瞬間，他腦海里確確實實浮現出沈語眠的身影。
他最終沒有回答，只是柔聲安慰宋西貝。
“西貝，今天你太累了，要不你在家休息吧。”
說完，他關門出去。
卻在要上車前收到朋友的短信。
“霍沛，這是沈語眠的使用記錄，和你治療的時候完全吻合，然后我又去查了宋禾西這個時間段的蹤跡，發現她這個時候根本不在寧城，而是在A市，霍沛，你是不是被騙了，其實治療你的，陪伴你的，一直都是沈語眠。只是她沒有說而已，而且這個病的副作用非常大，沈語眠可謂是冒了很大的險。”
015
霍沛開車門的手徹底僵住，呼吸也急促起來。
他難以置信反復翻看著那條短信，試圖找出一絲疑點。
可，一點都沒有。
那時他抑郁癥發作入院，已經到了沒有求生意識的他碰到了那樣鮮活溫柔的一個人。
她會安慰自己，陪伴自己，會在自己因為藥的副作用睡不著時給自己講故事，會在自己夢魘時及時出現安慰自己，會一次次在自己絕望之時說服自己。
是她，給了自己生的希望。
所以在看到宋西貝時，在她告訴自己是她陪伴了自己時，他一發不可收拾熱烈愛上了她。給她包容，給她愛，偏袒她，陪伴她。
可直到這時，霍沛卻知道這樣的一個消息。
他顫顫巍巍打去電話，猶豫道：“她有說購買理由嗎？”
對方猶豫半刻，才不急不忙道：“她說，自己的暗戀的人得了抑郁癥，她不想看到他自暴自棄，又因為他拒絕治療，拒絕他人的接觸和討厭自己和討厭自己的聲音，才愿意當這個藥劑的試藥者。”
話落的瞬間，霍沛的心跳仿佛停了半瞬。
他睫毛倏地一顫，神色開始有些恍惚。
腦海里浮現出沈語眠得知他抑郁癥時的話語。
“你看看你，一碰到點事就死氣沉沉的，趕緊振作起來，做個男人好嗎？”
那時的他以為，是沈語眠在挑釁他，在落井下石，可現在看來，似乎是在刺激他振作起來。
可偏偏那時的他真的信了，對沈語眠的態度更加不好。
掛斷電話后，他馬不停蹄到了黑市發布任務，只愿能找到沈語眠。
可一連幾天，都沒有任何消息，他有些氣餒。
從前的他，在面對沈語眠時總是惡語相向視若無睹，只因為他覺得，沈語眠不會離開他，可現在，他卻想主動一次。
哪怕他知道，沈語眠一定會回來。
半夜，霍沛所在的那個群熱鬧了起來。
“天啊霍哥，那個沈語眠不會移情別戀了吧，今天我在臨城出差看到她了，和裴景深在一起，兩人有說有笑的。”
“你該不會是眼花了吧？沈語眠怎么可能喜歡別人？況且霍哥是沈語眠的攻略對象，她喜歡別人？我說要多讀點書你還不信，這是沈語眠在欲擒故縱！”
......
霍沛盯著群里的消息，眼底猩紅一片，幾乎是立刻就訂了去臨城的機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