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在張靜痛經(jīng)的時候問我怎么辦。
會在張靜生氣鬧脾氣的時候問我怎么哄。
會帶著張靜光明正大出席所有家宴,會將她的忌口全部爛熟于心。
對比起來,我像個陰溝里的老鼠散發(fā)著惡臭。
婚禮上他朋友戲謔的一句:
“倉促結(jié)婚跟你大哥賭氣,你可別后悔啊。”
在這一刻,回旋鏢終于刺中了心臟。
得不到的東西,現(xiàn)在我不要了。
張靜臉頰迅速紅腫起來,淚水顆顆滾落。
顧琛嘴上不停怒罵,手上卻在替她翻找藥物。
輕柔地將藥涂在張靜臉上,他這才得空轉(zhuǎn)頭怒視我。
“蘇冉,別給臉不要臉!靜靜是無辜的,昨晚生日宴她還在追著我問你媽的病情,你怎么對得起她?”
“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跟瘋子有什么區(qū)別?”
“我再說最后一遍,給靜靜道歉,不然你現(xiàn)在就滾出顧家,以后也別想回來!”
我像是聽不見他的話,只低頭整理著被壓爆的行李箱。
“如你所愿。”
一句話徹底激發(fā)了顧琛的怒火。
他猛地沖上前,一腳踩上行李箱。
剛剛整理好的衣物瞬間散落一地,母親那張遺照也被他踩在腳下。
我伸手想去拿,手腕卻被男人緊緊攥住。
“你現(xiàn)在是長本事了?”
“陰陽怪氣給誰看?你沒有跟我談判的資格!”
“不懂怎么道歉是嗎?我可以教教你!”
話落,我脖頸被他用力掐住,整個人重重摔在張靜面前。
小腿被皮鞋踩著不能動彈。
手上動作加重,我被迫一下一下給張靜磕頭。
額頭的傷口鮮血淋漓,唇角被咬出血跡。
目光卻始終落在母親的遺照上。
數(shù)不清磕了多少次,喉嚨溢出腥甜。
“張嘴啊!說話!”
“跟靜靜認(rèn)錯!只要她原諒你,我可以繼續(xù)替你媽治療。”
“不然你媽哪來的就滾回哪去!醫(yī)療資源不會浪費(fèi)在這種人身上!”
張靜停下哭聲,委屈地挽上男人的胳膊。
“阿琛,算了,你們別因?yàn)槲页臣埽覜]關(guān)系的。”
“對不起啊冉冉,讓阿琛照顧我本來就不合適,我不該跟他回來的。”
“我現(xiàn)在就走,等孩子生下來就出國,以后不會再礙你的眼了。”
我沒理會他們,只趁著這個空隙緊緊將母親的遺照攥進(jìn)手里。
張靜趕忙上前扶我起身。
卻在我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開口:
“識相點(diǎn)就自己滾吧,看你這樣搶一個男人,我都替你可憐!”
“沒有一個人會站在你這邊,等我的孩子出生那天,就是你滾出顧家的時候!”
“你媽的尸體還在殯儀館等著下葬,信不信我一句話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我猛地抬眼朝她看去。
伸手用力將人推開。
張靜身體不受控制地退后幾米,撞碎了花瓶。
她極力捂著肚子,痛得面目扭曲。
“阿琛......孩子.....”
“你別怪冉冉,她不是故意的.......”
顧琛瞬間白了臉色,趕忙將人抱進(jìn)懷里。
起身時朝我胸口踹了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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