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掛斷。
張靜表情已經慌亂起來。
迅速換上從前委屈的模樣，她輕輕挽上男人的胳膊，不贊同地看向我。
“冉冉，你怎么能拿阿姨的命開玩笑啊？”
“阿琛？醫院怎么說？你別生氣，冉冉就是小孩子脾氣，鬧一鬧也就過去了。”
“阿姨肯定是已經被她接到家里好好照顧了，你們是夫妻，有什么誤會解開就好，別鬧的這么大，讓外人看笑話.......”
幾句話讓顧琛剛剛打消的疑慮再次泛起。
他冷眼看著我，直接走到我身前將我拖了回去。
“事情查清楚之前，你哪也不能去！”
“我答應過會照顧你媽就不會食言，但你要是為了吃醋跟我胡鬧，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兩人一唱一和，我忽然笑了。
身體已經撐到極限，僅剩的尊嚴讓我站在原地，不肯彎腰。
“顧琛，你未免太過自戀了。”
“你什么意思？”
出門的腳步頓住，顧琛冷了臉色。
“我說，你別太自作多情了，一個男人，還不值得我媽搭上她的一條命！”
“這段婚姻是我自作自受，輸了我也認，但我媽，還輪不到你的情人來指指點點！”
“你以為我想待在顧家？要不是為了我媽的遺照，我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脖頸猛地被人掐住。
我整個人被死死抵在墻上。
“蘇冉，我說過會給你一個答案，你別得寸進尺！”
“當初是你主動跟我求婚的，別忘記你在婚禮上是怎么說的！”
是啊，這段婚姻是我卑微求來的。
走到現在這步，我只能怪自己。
就是因為記得，就是因為忘不掉，痛感才更加清晰。
張靜趕忙上前將人拉住，故作善解人意的模樣。
“別動手，有話好好說，大家都是一家人。”
“冉冉，你也是，阿琛是你丈夫，有什么不能低頭的呢？何必要這么咄咄逼人？”
“你傷了他的心，對自己也沒什么好處，阿姨以后要是生病，不還要靠阿琛嗎？”
再也忍不住胸口的怒意，我拼盡全力朝張靜狠狠一推。
“滾開！”
“這沒有你說話的份！”
“睡了自己的小叔子，你很光榮嗎？你這種不要臉的爛貨，要是大哥還活著，一定會把你掃地出門的！”
“肚子里的野種生下來你打算讓他叫顧琛什么？叔叔？還是爸爸？”
“張靜，比起顧琛，你更讓人惡心！你們簡直就是天作之合，絕配！”
下一秒，男人的巴掌重重打在我臉上。
卻沒了進一步的動作。
因為張靜摔倒后，身下已經迅速涌出鮮血。
瞪了我一眼，顧琛抱著張靜頭也不回地離開。
臨走前，只留下一句：
“在這等我！靜靜要是出事，我跟你沒完！”
摔門聲響起，我自嘲地笑笑。
低頭輕輕撫摸媽媽的遺照。
“媽，我們自由了。”
“冉冉現在就帶你回家。”
顧琛的車輛消失在小區門口，我緊跟著打車去了殯儀館。
與此同時，去醫院的路上。
張靜緊緊捂著肚子，痛得面目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