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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像是沉在冰冷的海底,又被灼熱的巖漿包裹著。
江若安掙扎著,能聽到外界的聲音,卻始終無法醒來。
傅清寒叫來了他的私人醫生,秦旭。
也是他多年的好友,更是幫她治療“不孕”的“功臣”。
傅清寒囑咐秦旭:
“等安安醒了,重新給她處理傷口,讓她好好疼一疼。”
秦旭輕嘖一聲:“五年了,還是這么恨她?”
傅清寒沒有回答,片刻后又開口:
“給她用最好的藥,極寒極熱交替,別落下什么病根。”他頓了頓,又補充,“燙傷容易留疤,她愛美,別留疤。”
秦旭嗤笑一聲:“又讓她疼,又不讓她留疤,傅清寒,你可真夠矛盾的。你到底是恨她,還是這幾年真睡出感情了?”
“其實......江若安人挺好的。為了你,要她做什么都肯。你也不能把當年的事都怪在她頭上啊?你都折磨她五年了,她還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也該夠了。”
“閉嘴。”傅清寒的聲音驟然冰冷,“再胡說,信不信我把你送去國外的戰場當‘慰安夫’?”
“行行行,我不說了,你這斯文敗類,變態起來真嚇人,天天演戲不累嗎?”
傅清寒沒再理他,腳步聲遠去。
......
不知過了多久,江若安緩緩睜開眼。
手臂上,密密麻麻布滿了水泡,皮肉被燙得泛紅,火燒火燎地疼。
“醒了?”
秦旭走上前,拿起她的胳膊,放進旁邊一臺儀器里。
“先照照紅外線,消炎鎮痛的。”
“等下再給你上藥,放心,雖然會有點疼,只要你忍住,就不會留疤。”
江若安腦子里閃過傅清寒剛才的話。
要讓她疼!
她不禁打了個寒戰,猛地抽回手臂。
動作太急,被燙傷最嚴重的地方狠狠刮蹭在儀器的邊緣,一大片皮肉被生生掀起,露出底下鮮紅的嫩 肉。
“啊——!”
江若安慘叫出聲,疼得渾身痙攣,冷汗瞬間浸透了衣服。
“安安!”
聽到聲音的傅清寒,猛地推門沖了進來。
看到她血肉模糊的手臂,他眼底的心疼和驚慌不似作假。
他伸手想抱她,江若安卻猛地躲開,縮到床角。
傅清寒動作一僵,放柔聲音:
“安安乖,讓秦旭給你上藥,很快就不疼了。”
江若安死死護著手臂,拼命搖頭,眼淚簌簌落下。
傅清寒輕嘆了口氣,上床強行按住她。
“安安,你傷成這樣必須上藥,別怕,我在呢。”
江若安無力地掙扎著,卻于事無補。
秦旭立刻開始給她清理傷口,上藥,“皮都掉了,想一點疤不留,難。”
整個過程,江若安的慘叫和嗚咽從未停止,汗水浸濕了頭發,貼在毫無血色的臉上。
她真的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