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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寒守在江若安的病床邊,滿眼心疼。
“安安,醫生說,你可能對麻藥產生了抗藥性,所以才會中途醒來。”
他緊緊抱著她,“以后,我再也不讓你受這種苦了。”
抗藥性?多么完美的借口。
她所承受的一切痛苦,不都是他一手精心策劃的嗎?
出院回家,江若安強迫自己像往常一樣,盡量不表現出異常。
傅清寒也一如既往,體貼入微,溫柔備至。
這天下午,趁傅清寒外出,江若安去了他的書房。
她要找離婚需要的證件,結婚證和戶口本。
抽屜翻遍了,什么也沒找到。
她的目光落在一個上了鎖的精致木盒上。
鬼使神差,她撬開了鎖。
盒子打開,里面是一枚她再熟悉不過的,鑲嵌著藍寶石的胸針。
那是她十八歲生日時,母親親手設計制作,送給她的禮物。
七年前丟失的胸針怎么會在傅清寒這里?
江若安顫抖著手,拿起胸針。
“你在干什么?”
傅清寒冰冷的聲音在門口響起,臉色陰沉地看著她。
江若安被他突如其來的出現和從未有過的語氣嚇得渾身一顫。
手中的胸針“啪嗒”一聲掉落在地上,一顆寶石脫落。
傅清寒臉色驟變,猛地沖過來,一把推開她。
江若安的手臂撞在書桌角上,疼得悶哼一聲。
他卻沒有看她一眼,小心翼翼地捧起地上損壞的胸針,眼中滿是心疼。
而那份心疼,卻不是為她。
“我的胸針......”她想問,聲音卻卡在喉嚨里。
“滾出去!”傅清寒嘶啞,眼神死死盯著手中的壞掉的胸針。
江若安看著他越發陌生的側臉,那陰沉狠戾的表情,是她從未見過的。
她深深看了一眼那枚破碎的胸針,轉身離開了書房。
過了許久,傅清寒才從書房出來,找到了有些發呆的江若安。
他臉上又恢復了慣有的溫柔,輕輕攬住她:
“安安,對不起,剛剛是我太激動了。”
“那枚胸針,是我一位非常重要故人的遺物,看到它壞了,我一時失控,嚇到你了,對不起。”
江若安剛想說那胸針是她的。
傅清寒的手機卻響了。
看了一眼手機,他俯身溫柔地親了親她的額頭。
“乖,別多想了,到汗蒸時間了,快去吧。”
然后轉身走到一邊去接電話。
江若安厭惡地抬手,用力擦了擦被親吻過的額頭,起身去了汗蒸房。
這個汗蒸房是她當初為了備孕特意讓傅清寒建的。
久而久之,定期汗蒸成了她的習慣。
可今天,汗蒸房的溫度卻不升反降,越來越冷。
剛進去沒多久,溫度計的數字開始往下掉。
江若安想出去,門卻被鎖死了。
她凍得瑟瑟發抖,想去調溫度,操控屏卻一片漆黑。
刺骨的寒意幾乎要將她凍僵。
就在她意識快要模糊時,溫度又開始急劇回升。
溫度越來越高,越來越悶,窒息感鋪天蓋地而來。
她大口喘 息著,感覺肺里的空氣都要被灼干了。
突然,“滋啦”一聲,旁邊汗蒸石上的自動噴淋泵毫無預兆地啟動了。
滾燙的水蒸氣混合著的水珠,燙在她的手背和手臂上。
“啊——!”
江若安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皮膚瞬間紅腫起泡,傳來鉆心的疼痛。
視野開始模糊,劇痛和窒息感讓她幾乎暈厥。
就在她失去意識前一秒,門被撞開了
“安安,安安!”
傅清寒沖了進來,一把抱起她。
恍惚中,她聽到傅清寒在她身邊低語。
“嫚嫚,對不起,江若安弄壞了你的東西。不過你放心,我已經教訓過她了。嫚嫚,你記得嗎?七年前,就是靠著這枚胸針,我才找到了你的。如果不是它,我都不知道在雪山救了我的人是你。”
“當時,我快凍死的時候,看到了你胸前別著這枚胸針,那么亮,像星星一樣。”
“是你把我從雪地里挖出來,背著我走了那么遠......那一刻我就認定,這輩子,我只要你。嫚嫚,你為我付出了那么多,可我卻......”
......
聽著傅清寒的話,江若安震驚不已。
七年前,在雪山救了他的人,分明是她啊。
因為癡戀傅清寒多年,在聽到他遇險的消息時,她瘋了一樣跑去找他。
找到他時,他已經快凍僵了。
她用盡全力把他拖到山下的公路,攔車送去了醫院。
傅清寒還在昏迷時,她接到了家里電話,母親病危。
她心急如焚地趕回去,匆忙中,遺失了母親送她的胸針。
可還是錯過了見母親的最后一面。
這件事成了她心里永遠的痛,所以從未對任何人提起過。
卻沒想到,那枚胸針,被當時在醫院做護士的許嫚嫚撿到了。
傅清寒醒來,把許嫚嫚當成了救命恩人。
他這些年來所謂的深情和執念,都建立在一個荒謬的錯誤之上,
而她不僅被奪走了救命之恩,還因為這場陰差陽錯,承受了傅清寒五年殘酷的報復。
何其可笑!何其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