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片場初遇暴雨如注,雨點砸在影視城的青瓦上,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
林小滿站在化妝間門口,手中緊攥著早已被雨水打濕的劇本,第三次深呼吸,
試圖平復內心翻涌的情緒。這是她跑龍套的第八個年頭,好不容易等來女二號的角色,
開機前突然接到通知,男主換成了沈硯之。
小助理的聲音從身后飄來:“聽說他被電影圈封殺后,
天天泡酒吧...... 當年您還偷偷買過他的電影碟片呢。” 話音未落,
林小滿的指尖不受控制地一顫,劇本的邊角蹭掉了一塊紙屑。三年前那個暴雨夜的場景,
如潮水般涌入腦海:她舉著那瓶寫著 “小滿加油” 的礦泉水,
這是她每天給自己打氣的能量水,遞給了坐在臺階上的他。那時的他,白襯衫上沾滿泥點,
卻仍面帶微笑,輕聲說著 “謝謝”,眼中閃爍的光芒,是未被現實澆滅的熱忱與希望。
如今的沈硯之,已然成為娛樂版頭條上的 “墮落明星”。
林小滿曾在深夜刷到他與女星熱吻的照片,那一刻,握著手機的手懸在半空,
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掐住喉嚨,呼吸都變得困難。她的心痛,并非源于粉圈濾鏡的破碎,
而是心疼那個曾教會她 “表演是把自己揉碎” 的人,終究被現實無情地碾成了塵埃。
就在這時,化妝間的門突然被打開,裹挾著冷雨的寒氣撲面而來。沈硯之斜倚在門框上,
黑色風衣的下擺還在滴著水,
露出腕間那根新換的黑繩—— 不再是當年那根寓意 “戲路順遂” 的紅繩。“女二?
” 沈硯之挑眉,目光掃過她磨破邊的劇本,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科班都沒進過,
能看懂分鏡?”周圍的化妝師們瞬間噤聲,氣氛變得緊張起來。林小滿指尖攥緊劇本邊緣,
望著他泛青的胡茬和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他曾經在監視器前,
耐心給新人講戲時的溫柔模樣。她喉嚨動了動,
滿心的關切化作一句欲言又止的 “你還好嗎”,但最終還是將話咽了回去。畢竟,
在他眼中,自己不過是個連科班都沒進過的龍套,根本沒有資格過問他的生活,
哪怕他曾是她演藝路上的一盞明燈。第二章:資本博弈保姆車內,
沈硯之將威士忌酒瓶抵在額角,聽著經紀人在電話里喋喋不休:“電影圈封殺令還沒解除,
現在只有電視劇愿意接你......”“所以要我給一個沒科班背景的龍套作配?
” 他冷笑一聲,指腹無意識地摩挲著腕間褪色的紅繩,
三年前那個遞水女孩清澈的眼神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如今資本捧出的這個 “小滿”,呵,
連名字都像是批量生產的商品,充滿了刻意與虛假。“投資人點名要你帶她。
” 經紀人的聲音里透著不耐,“當年你拒了他的金絲雀,現在該把人情還了。
”酒瓶重重地磕在皮質座椅上,琥珀色的液體泛起層層漣漪。
沈硯之望著窗外飛速掠過的影視城牌坊,
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到過去 —— 他那部用泡面錢拍攝的處女作,
本是傾注了無數心血的文藝片,最終卻被資本剪成了迎合市場的爛俗愛情片,
徹底失去了原本的靈魂。“她叫什么來著?” 他扯松領帶,語氣中滿是漫不經心的輕蔑。
“林小滿。” 經紀人頓了頓,補充道,“聽說跑了八年龍套,
連個正兒八經的表演課都沒上過。”沈硯之挑眉,指尖有節奏地敲了敲車窗。
資本的運作真是諷刺,偏要把 “小滿” 這個帶著草根氣息的名字,
安在一個靠投資人上位的花瓶身上。他甚至能想象得到,她穿著廉價戲服,
投資人的飯局上賠笑的模樣 —— 就像當年那些勸他 “別跟資本較勁” 的女演員一樣,
為了名利,不惜放棄尊嚴。“行,” 他扯下舊紅繩,隨手扔進垃圾桶,
又扯過新的黑繩纏上手腕,語氣冰冷,“但丑話說在前頭,演技爛的話,我不會幫她圓場。
”電話那頭傳來如釋重負的聲音,而他卻盯著掌心紅繩留下的勒痕,陷入沉思。
在這個充滿誘惑與陷阱的圈子里,清白早已成了最奢侈的東西。
她能從龍套爬到女二號的位置,又怎會像表面看起來那么單純?
不過是又一個打著夢想的幌子,在資本浪潮中投機的人罷了。車在化妝間門口停下,
沈硯之對著后視鏡扯出一個玩世不恭的笑。門被推開的瞬間,
他看見她攥著磨破的劇本站在陰影里,睫毛上還沾著未干的淚妝。多精湛的偽裝,
連 “草根逆襲” 的戲碼都演得如此逼真,他在心底暗暗嗤笑。“女二?” 他斜倚門框,
任由雨水順著風衣滴在她腳邊,語氣中滿是不屑,“科班都沒進過,能看懂分鏡?”此刻,
他心底的嗤笑幾乎要漫出來。資本果然深諳觀眾心理,
捧出一個 “小鎮姑娘逐夢” 的人設,
再讓他這個 “墮落明星” 當綠葉 —— 好一出為了話題度和流量精心編排的資本游戲。
第三章:暗涌第一場對手戲是雨中告白。林小滿跪在泥水里,指尖深深摳進濕冷的泥土中。
當聽見導演喊 “action” 的瞬間,眼淚便大顆大顆地往下掉 ——這眼淚,
不只是為了角色,更是因為膝蓋的舊傷在陰雨天發作,帶來陣陣鈍痛,
更是那些年在橫店跑龍套的辛酸記憶,如決堤的洪水般突然翻涌。八年前,
她毅然辭去縣城電子廠的工作,攥著攢了三個月的三千塊錢,瞞著父母報名參加選秀節目。
舞臺上,她穿著借來的白裙子,緊張得聲音發顫,但當評委問起夢想時,
她卻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我想當演員,像沈硯之那樣的演員。”然而,后來她才明白,
資本早已為選秀定好了劇本。沒有背景的她,即便殺出重圍,簽約后也被扔進流水線網劇。
因 “演技木訥”,她被制片人當眾羞辱:“就這水平,還想當第二個沈硯之?”“停!
” 沈硯之突然甩開工牌,大聲喝道,“眼神太浮,像在背課文。” 他大步走到她面前,
皮鞋碾過積水,濺起水花,“你演的是暗戀十年的女生,眼里該有熾熱的火焰,
而不是毫無生氣的死灰。”林小滿緩緩抬頭,撞進他深褐色的瞳孔。這雙眼睛,
曾無數次出現在她的手機屏保上 —— 那是他在《少年與吉他》里的劇照,
也是她在地下室吃著泡面,孤獨追夢時,唯一的光。“再來。” 她咬住下唇,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仿佛要將所有的不甘與委屈都化作力量。三年前那個除夕,
劇組忘了給群演訂飯,她蹲在影視城的角落啃著冷饅頭,看著遠處綻放的煙花,
給家里打電話說‘今年拍戲不回家’。轉身的瞬間,她看見他被助理簇擁著走過,
黑色大衣掃過她腳邊的積雪,那一抹身影,成了她記憶中揮之不去的畫面。這一次,
她不再去想膝蓋的疼痛,滿腦子都是十八歲那年在電子廠流水線上,
偷偷用手機刷到選秀節目報名信息時,激動得顫抖的雙手。還有那些被資本雪藏的日子里,
父親在電話里的責罵:“早說了當明星沒前途”,母親憤怒地把她的演出服扔進火堆,
即便如此,也從未放棄過心中的夢想。當眼淚再次落下時,沈硯之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下意識地伸手替她拂去臉上的雨水。他不知道,
這滴淚里藏著多少個 “再來一次” 的清晨 —— 在群演集合點被人挑挑揀揀,
在暴雨中跑斷鞋跟,在凌晨三點的橫店街頭背臺詞,只為了有朝一日,
能讓當年那個遞水的少年,看到她眼中同樣閃耀的光芒。監視器后傳來導演的驚嘆:“小滿,
你這次眼神有戲!第四章:碎片深夜的劇組宿舍,一片寂靜。
林小滿在臺燈下專注地整理劇本,突然,窗外傳來一陣悠揚的吉他聲。她推窗望去,
只見沈硯之坐在臺階上,指間撥弄著那把泛舊的木吉他,黑繩在他的手腕上晃成模糊的圈,
與夜色融為一體。“《追夢人》?” 她輕聲問道。這首歌,
她在橫店的出租屋里循環播放過無數次,它陪伴著她熬過了無數個孤獨等戲的清晨,
承載著她對夢想的執著與堅持。他抬頭,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但很快又恢復了玩世不恭的模樣:“小鎮姑娘也懂羅大佑?”她沒有接話,
轉身翻出壓在箱底的選秀視頻截圖 —— 那是她第一次站在舞臺上的珍貴瞬間,
穿著借來的白裙子,身后的大屏上寫著 “逐夢演藝圈”。然而,屏幕外的世界卻并不美好,
母親在電話里說 “當明星哪有正經女孩”,甚至把她的演出服扔進了火堆,
試圖澆滅她心中的夢想之火。“你知道跑龍套時最害怕什么嗎?” 她低頭,
摩挲著劇本邊緣,聲音低沉,“不是沒有臺詞,而是導演說‘這個群演太普通,換了’。
”沈硯之的手指頓在琴弦上,月光溫柔地爬上她的側臉。他突然想起自己十九歲那年,
拒絕了資本塞來的女主角色,在片場被投資人指著鼻子罵 “你以為靠一張臉能紅多久”。
那天,他也是這樣坐在臺階上,滿心失落與迷茫,直到一個跑龍套的女孩遞來半瓶礦泉水,
瓶身上用馬克筆寫著 “小滿加油”,那一刻,仿佛有一束光照進了他的世界。
第五章:沙海星火沙漠中,熱浪滾滾,細沙被風掀起,打在臉上生疼。
林小滿的戲服早已被汗水浸透,緊緊貼在身上。這場被狼群拖拽的戲份,
需要她在 40° 的高溫下反復奔跑。替身的妝發都已準備就緒,
她卻毅然搖頭推開:“眼神對不上,替身演不出角色的恐懼。”第一次實拍,
狼群模型扯著她的腳踝往前拖,沙礫無情地嵌入膝蓋的傷口,鉆心的疼痛讓她幾乎窒息,
但她卻緊咬下唇,強忍著沒喊停。導演喊 “過” 時,她抹掉臉上混著沙粒的汗水,
堅定地說:“再來,眼神還不夠狠。”工作人員躲在陰涼處灌著藿香正氣水,
看著她單薄的身影在沙丘間跌跌撞撞,每一步都充滿艱辛。第三次被拖行時,
她的手肘重重磕在巖石上,血珠滲進袖口,可她只是對副導演比了個 “再來” 的手勢,
眼神中沒有絲毫退縮。遠處的沈硯之靠在監視器旁,墨鏡下的眼神逐漸變得復雜。
他看著她被拖得趔趄,卻仍死死攥緊劇本的手,仿佛那是她堅守夢想的最后防線。這一幕,
讓他想起自己當年拍武打戲時,咬牙不用替身,堅持親自完成每一個高難度動作的模樣。
當她第七次從沙里爬起,發絲黏著血沙貼在臉上,
卻對著鏡頭露出比烈日更灼人的倔強目光時,他忽然喉結微動,
下意識地摸向腕間褪色的黑繩。“她到底在拼什么?” 副導演嘀咕道。沈硯之摘下墨鏡,
指尖輕輕蹭過屏幕上她滲血的膝蓋,聲音低沉:“拼一口氣。”夕陽西下,劇組收工。
林小滿一瘸一拐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膝蓋的舊傷和新添的傷口讓每一步都如踩在刀尖。
路過道具間時,她聽見里面傳來爭執聲。“沈老師,您這傷得去醫院處理,
別耽誤了后面的戲。”助理的聲音帶著焦急。“小傷,別聲張。”熟悉的嗓音里藏著隱忍,
和白天指導她演戲時的凌厲判若兩人。第六章:鏡中人暴雨戲的機位架了整整三個小時,
終于準備就緒。林小滿望著泳池里的 “廢舊汽車”,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在這場戲中,
她飾演的角色要眼睜睜看著愛人沉入水底,而飾演愛人的沈硯之,此刻正戴著潛水設備,
朝她笑著說:“怎么,怕我真淹死?”“action!” 當池水漫過沈硯之的肩膀時,
林小滿悄聲道:“別松手!”她緊緊抓住他的手腕,戲服下的皮膚硌得她掌心發疼。
池水的寒意順著指尖蔓延,她望著他眼底流轉的戲謔與認真交織的光芒,
突然想起無數個獨自看他電影的深夜。那時的她蜷縮在狹小的出租屋,
對著屏幕反復揣摩他的每個眼神、每句臺詞,幻想有朝一日能站在他身旁,
像此刻這般近在咫尺。她想起初入劇組時他的嘲諷,想起沙漠里他注視自己時復雜的眼神,
更想起深夜臺階上他彈著吉他的身影。那些片段在腦海中不斷閃回,與眼前人重疊,
讓她分不清此刻是戲內還是戲外。林小滿強壓下心頭翻涌的情緒,
努力將注意力集中在表演上。“記住,三十秒后松手。” 他低聲提醒,
睫毛上掛著晶瑩的水珠,“你的眼淚要在第十五秒落下,這樣鏡頭...”“夠了!
” 導演突然拍桌,大聲喝道,“林小滿,你是在演生離死別,不是在演偶像劇甜寵!
”“再來。” 她松開手,任由工作人員給她補妝。沈硯之突然湊近,
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試試把我當成那些讓你委屈的人,
比如... 罵你沒演技的制片人?”他的話像一把鋒利的刀,瞬間戳進她的回憶。
那個制片人曾把劇本摔在她臉上,惡狠狠地說 “就你還想當演員?不如去電子廠擰螺絲”。
她眨眨眼,淚水混著雨水滑落,卻在看見他沉入水中的瞬間,突然慌了神。“沈硯之!
” 她不顧一切地撲向泳池,被副導演一把拉住。水下的人沖她比了個 “OK” 手勢,
卻在起身時被鋼絲劃破額頭。“你瘋了?” 她撕開創可貼,指尖止不住地發顫,
“要是鋼絲劃到頸動脈怎么辦?”“但你哭出來了。”他抬頭看她,
眼神里帶著一絲得逞的笑意,“第十五秒,眼淚剛好砸在我手背上。”林小滿的手僵在半空,
創可貼的塑料包裝還未撕開。她望著他額角蜿蜒而下的血痕,
突然想起三年前自己被制片人羞辱后,躲在橫店的巷子里哭,
手機屏幕上循環播放著他在采訪里說“演員要為角色拼命”的片段。此刻他眼底跳動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