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晨曦微露，天界蓮池中泛起粼粼金光。一株通體瑩白的蓮花在晨霧中緩緩綻放，
花瓣上凝結的露珠如同碎鉆般閃爍。這株白蓮已在此生長千年，受天地靈氣滋養，
今日終于到了化形的時刻。蓮池畔，一道修長的身影準時出現。神君玄霄一襲墨藍色長袍，
銀白色的長發用一根玉簪松松挽起，面容如雕刻般棱角分明，
眉間一道銀色神紋彰顯著他執掌天界律法的尊貴身份。他眸光清冷，
卻在看到那株白蓮時微微柔和。"今日也該化形了。"玄霄低聲自語，指尖凝聚一點金光，
輕輕點向白蓮。金光沒入花心，白蓮頓時光芒大盛。在璀璨的光華中，
蓮花漸漸化作人形——一位約莫十七八歲的少女懸浮于蓮池之上，白衣勝雪，黑發如瀑，
眉心一點蓮花印記若隱若現。她緩緩睜開雙眼，那眸子清澈得如同蓮葉上的第一滴晨露。
"神君大人..."少女聲音輕靈，帶著初生懵懂的好奇。她赤足輕點水面，
如履平地般走向玄霄，卻在即將上岸時被自己的長發絆住，一個踉蹌向前撲去。
玄霄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卻在觸碰到她手臂的瞬間如觸電般收回手，耳尖微微泛紅。"小心。
"少女卻毫無察覺，反而好奇地拉住玄霄的衣袖："神君大人，您每日都來為我輸送靈力，
我記得您的氣息。"玄霄微微一怔，沒想到她在未化形時就有記憶。"你既已化形，
需有個名字。"他略一思索，"就叫素璃如何？素心不染，琉璃通透。
""素璃..."少女輕聲重復，臉上綻開笑容，比那滿池蓮花還要明媚，
"我喜歡這個名字！"玄霄不由多看了她一眼，隨即恢復嚴肅："既為天界生靈，
需遵守天規。今日起，我會教你天界禮儀與規矩。"素璃卻已跑到蓮池邊的蟠桃樹下，
仰頭望著碩大的桃子："神君大人，這個可以吃嗎？""不可。"玄霄扶額，
這丫頭跳脫的性子與他的嚴肅截然相反，"那是王母娘娘的蟠桃，未得允許——"話未說完，
素璃已經輕巧地躍起摘下一顆，咬了一大口："好甜！神君大人也嘗嘗？"玄霄面色大變，
急忙施法將被咬的蟠桃恢復原狀放回枝頭："素璃！天界不比凡間，一舉一動皆有規矩。
若被巡值天兵看見..."素璃委屈地扁扁嘴："我只是想與神君分享..."見她如此，
玄霄心中一軟，嘆了口氣："罷了，初化人形不懂規矩情有可原。但日后定要謹言慎行。
"就這樣，素璃開始了在天界的生活。玄霄每日都會抽時間教導她天界禮儀、法術要訣。
素璃天資聰穎，學什么都快，
住做些出格的事——偷喝仙釀、在瑤池戲水、捉弄巡值天兵...每每惹得玄霄板著臉訓斥，
可她一露出委屈表情，玄霄就無可奈何。這日，天界舉辦蟠桃盛會，眾仙齊聚瑤池。
玄霄因需維持秩序，囑咐素璃在蓮池邊等候。可素璃按捺不住好奇，偷偷溜到了瑤池附近。
"這就是蟠桃會啊..."她躲在云柱后張望，只見瑤池中央仙娥起舞，眾仙舉杯暢飲，
好不熱鬧。"喲，這不是那株白蓮化成的小妖嗎？"一個尖細的聲音從身后傳來。素璃回頭，
看到一位身著月華裙裳的女仙正居高臨下地打量她，眼中滿是輕蔑。"月華仙子。
"素璃記得玄霄曾提醒過她遠離這位執掌月宮的仙子，"我只是來看看...""看看？
"月華冷笑，"一介小妖也配參加蟠桃會？聽說玄霄神君對你頗為照顧，不知使了什么手段？
"素璃漲紅了臉："我沒有...""沒有？那就證明給我看。
"月華指向遠處一座被云霧籠罩的宮殿，"那是藏經閣，里面有種叫'凝露丹'的仙藥，
你若能取來，我就承認你有資格留在天界。
"素璃猶豫了："玄霄大人說那里是禁地...""怕了？"月華譏諷道，
"果然是個沒用的——""我去！"素璃受不得激，轉身就朝藏經閣跑去。
藏經閣外設有結界，但對天生具有凈化之力的素璃來說形同虛設。她輕易進入閣內，
卻怎么也找不到什么"凝露丹"。正當她準備離開時，閣內禁制被觸發，無數金光朝她射來！
"啊！"素璃驚呼一聲，眼看就要被金光擊中，一道墨藍色身影瞬間出現在她面前，
揮袖擋下所有攻擊。"玄霄大人..."素璃怯生生地喚道。玄霄轉身，
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嚴厲："擅闖禁地，你知道是什么罪過嗎？"素璃低下頭，
眼淚在眼眶中打轉："我...我只是...""神君何必動怒。"月華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她故作驚訝，"這小妖竟敢擅闖禁地？我方才見她鬼鬼祟祟，果然不安好心。
"玄霄冷冷掃了月華一眼："本君自會處理。"說完，拉起素璃的手走出藏經閣。回到蓮池，
玄霄終于開口："為何不聽我的話？"素璃抽泣著將事情經過道出。玄霄眼中閃過一絲怒意，
卻很快壓下："月華仙子心機深沉，你日后遠離她。今日之事我會處理，你且在此反省。
"素璃拉住他的衣袖："神君大人不罰我嗎？"玄霄看著她淚眼婆娑的樣子，
心中一軟："下不為例。"頓了頓，又道，"日后若有人為難你，直接告訴我。
"素璃破涕為笑，突然感到胸口一陣奇怪的悸動。她不明白這是什么感覺，
只是覺得眼前的玄霄大人格外令人安心，
想要永遠這樣看著他...第二章：情愫暗生素璃坐在蓮池邊的白玉欄桿上，赤足輕輕晃蕩，
攪碎了水中倒映的云霞。距離上次擅闖藏經閣已過去半月，玄霄罰她抄寫天規三百遍，
直到現在她手腕還隱隱作痛。"抄完了還不好好反省，在這里發呆？
"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素璃驚喜回頭，玄霄不知何時已站在她身后，
銀白長發被天風吹得微微飄動，眉間神紋在陽光下泛著淡淡金光。"玄霄大人！
"素璃跳下欄桿，險些踩到自己的衣擺，"我抄完了，真的抄完了！你看——"她伸出手腕，
上面還沾著墨跡。玄霄捉住她的手腕，指尖輕輕拂過，墨跡頓時消失無蹤。"下次再犯，
罰抄六百遍。"素璃吐了吐舌頭，忽然注意到玄霄今天換了裝束。
往常的墨藍長袍換成了一襲繡有銀色云紋的深紫朝服，
腰間玉帶上懸掛著象征司法神君身份的龍紋玉佩，整個人更添幾分威嚴。
"神君今日為何這般打扮？""天庭百年一度的眾仙大會，我需主持。"玄霄松開她的手腕，
"你乖乖待在蓮池，莫要亂跑。"素璃眼睛一亮："我能去看看嗎？我保證只遠遠看著，
絕不惹事！"玄霄眉頭微蹙，卻在看到她期待的眼神時松動了。"只準在凌霄閣外廊，
不得入內。""謝神君！"素璃歡喜地轉了個圈，衣袂飄飛如綻放的蓮花。
目送玄霄駕云離去，素璃迫不及待地跟了上去。凌霄閣外，祥云繚繞，各路仙家陸續到來。
素璃躲在廊柱后，好奇地張望。閣內，玄霄端坐主位，面容肅穆。"今日眾仙齊聚，
共議天界要務。首先，
南天門守將擅離職守一事..."素璃從未見過這樣的玄霄——聲音沉靜卻不容置疑，
目光如電洞察一切。當一位金甲天將試圖狡辯時，玄霄只是輕輕一拍案幾，
那天將便跪伏在地，不敢抬頭。"執法如山，恩威并施..."素璃喃喃自語，
胸口泛起一種奇怪的悸動。她不由自主地撫上心口，那里仿佛有一只蝴蝶在撲騰翅膀。
議事持續了整整三個時辰，素璃卻看得入了迷，直到眾仙散去才回過神來。她正欲離開，
忽見一位身著赤紅錦袍的男子走向玄霄。那人劍眉星目，發如火炬，
行走間似有火焰在衣袍間流動。"玄霄兄，許久不見！"紅袍男子聲音洪亮，
拍了拍玄霄的肩膀。素璃驚訝地瞪大眼睛——竟有人敢這樣隨意對待嚴肅的神君？
更令她吃驚的是，玄霄非但沒有斥責，反而微微頷首："焱陽，你從下界回來了。
""剛回來就趕上這勞什子大會。"被喚作焱陽的男子擺擺手，"聽說你養了株白蓮成精？
帶出來見見啊！"玄霄面色一沉："休得胡言。素璃只是...""素璃？好名字！
"焱陽眼睛一亮，"在哪呢？讓我瞧瞧——咦？"他突然轉頭，
準確無誤地看向素璃藏身的廊柱。素璃還未來得及躲藏，焱陽已經一個閃身來到她面前。
"哈！果然在這里偷看！""我、我沒有偷看..."素璃結結巴巴地后退，
卻被焱陽一把拉住手腕。"好純凈的靈氣！"焱陽湊近她，眼中閃爍著好奇的光芒，"玄霄，
你這小蓮花可比那些裝模作樣的仙子有趣多了！"玄霄不知何時已來到兩人身旁，
冷冷道："放開她。"焱陽挑眉，卻松開了手。"這么緊張？莫非...""她是初化人形，
不懂天界規矩。"玄霄打斷他，"你不要帶壞她。"素璃躲在玄霄身后，
偷偷打量著這位熱情如火的神仙。與玄霄的冷峻不同，焱陽渾身上下散發著陽光般的氣息，
讓她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小蓮花，我叫焱陽，執掌人間火種。"焱陽沖她眨眨眼，
"下次給你帶些人間的小玩意，保證你喜歡！""真的嗎？"素璃眼前一亮，
隨即想起玄霄的告誡，又怯生生地看了他一眼。玄霄嘆了口氣："焱陽雖言行不羈，
但品性不壞。你若想結交，我不阻攔。"素璃頓時笑靨如花："謝謝神君！"焱陽哈哈大笑，
拍了拍玄霄的背："看把你緊張的！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小蓮花的！"說完，
他化作一道火光消失在天際，只余聲音回蕩："三日后我再來尋你！"回蓮池的路上，
素璃蹦蹦跳跳地跟在玄霄身后，不停地問東問西："神君，焱陽大人是什么神呀？他真有趣！
人間是什么樣子的？他說要帶人間的東西給我..."玄霄腳步一頓，
素璃差點撞上他的后背。"焱陽是火神，掌管人間火種，常在下界行走。"他轉過身，
神色復雜地看著素璃，"你想知道人間的事？"素璃點點頭，
眼中滿是憧憬："我化形前聽飛過的仙鶴說，人間有四季變化，有百花盛開，
還有...還有好多有趣的東西！"玄霄沉默片刻："人間確實...多姿多彩。
但天規森嚴，仙人不得隨意下凡。""哦..."素璃失望地低下頭。看著她的表情，
玄霄心中莫名一軟。他抬手輕輕拂過素璃的發頂："若有機會，我會帶你看看。
"素璃猛地抬頭，眼中光彩奪目："真的？""嗯。"玄霄收回手，
指尖殘留的溫度讓他有些不自在，"回去吧，天色已晚。"三日后，焱陽如約而至。
他駕著一朵火燒云降落在蓮池邊，腰間掛滿了各式各樣的包裹。"小蓮花！
看我給你帶了什么！"焱陽興沖沖地解開包裹，
耳鈴聲的風鈴、能映出七彩光芒的琉璃珠、繪制著人間景色的畫卷...素璃看得眼花繚亂，
拿起這個又放下那個，愛不釋手。"這是什么？"她舉起一個小小的泥塑娃娃。
"這是人間孩童的玩具，叫'泥咕咕'。"焱陽接過泥娃娃，在底部一吹，
立刻發出"咕咕"的聲響。素璃驚喜地接過，學著他的樣子吹起來。"真好玩！
人間的小孩子真幸福！""還有更好玩的呢！"焱陽變戲法似的掏出一包蜜餞，"嘗嘗，
人間的甜食。"素璃小心翼翼地拈起一塊放入口中，頓時眼睛瞇成了月牙："好甜！
比蟠桃還甜！""是吧？"焱陽得意地笑著，"下次我帶你去人間最好的酒樓，
那里的八寶鴨...""焱陽。"玄霄的聲音冷冷插入，"不要教唆她違反天規。
"焱陽撇撇嘴："你這老古板，小蓮花整天關在天界多無趣。
"素璃連忙打圓場："神君大人是為我好。焱陽大人，這些禮物我很喜歡，謝謝你！
"焱陽看著她真誠的笑容，語氣軟了下來："你喜歡就好。對了，我給你講講人間的故事吧？
"接下來的時間里，
述著他在人間的見聞——元宵節的花燈、端午節的龍舟、中秋節的月餅...素璃聽得入迷，
連玄霄何時離開都沒注意到。"...最有趣的是七夕節，人間男女在這天向織女星祈愿，
希望能得良緣。"焱陽說著，忽然壓低聲音，
"聽說月華那女人就是因為這個節日才特別討厭人間情愛。"素璃好奇地問："為什么呀？
""噓——"焱陽神秘地眨眨眼，"據說她曾愛上一位凡人，被天帝嚴厲懲罰過。
所以現在最見不得別人談情說愛，特別是你們這些小花仙。"素璃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情愛...這個詞讓她想起那天看玄霄主持眾仙大會時，胸口那種奇怪的悸動。"小蓮花，
你怎么臉紅了？"焱陽促狹地問。"沒、沒有！"素璃慌忙搖頭，轉移話題，
"焱陽大人經常去人間嗎？""是啊，比起冷冰冰的天界，我更喜歡人間煙火氣。
"焱陽伸了個懶腰，"下次我帶你去看看？"素璃眼中閃過渴望，卻堅定地搖頭："不行，
玄霄大人說不能隨意下凡。"焱陽意味深長地笑了："你倒是很聽他的話。
""神君大人對我很好，教我法術和規矩..."素璃認真地說，"雖然有時候很嚴厲，
但我知道他是為我好。"焱陽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小蓮花，你該不會是...""素璃！
"月華仙子尖細的聲音突然打斷了他的話，"果然在這里與男子私會！"素璃驚慌起身，
只見月華帶著幾位仙子站在蓮池對岸，臉上帶著譏諷的笑容。"月華仙子，
我和焱陽大人只是...""只是什么？"月華輕蔑地掃了眼滿地的凡間物品，
"私自攜帶凡俗之物入天界，還勾引火神，你倒是本事不小。"焱陽站起身，
面色沉了下來："月華，注意你的言辭。"月華冷笑："火神殿下也被這白蓮精迷惑了？
你可知道，白蓮化形本就不祥，上古時期曾有滅世黑蓮禍亂三界...""住口！
"一聲冷喝如驚雷炸響。玄霄不知何時已出現在眾人面前，面色陰沉得可怕。月華臉色微變，
卻仍強撐著："玄霄神君，我這是為天界著想。這白蓮精...""素璃是我點化，
由我教導。"玄霄一字一頓地說，每個字都仿佛帶著冰碴，"若再讓我聽到半句詆毀，
休怪我不講情面。"月華面色一陣青一陣白，最終在玄霄冰冷的注視下悻悻離去。
其余仙子也慌忙跟上，只有一位綠衣仙子臨走時回頭看了素璃一眼，眼中帶著歉意。
待眾人散去，玄霄才轉向素璃："沒事吧？"素璃搖搖頭，眼眶卻有些發紅："神君，
我真的是不祥之物嗎？""胡說。"玄霄罕見地放柔了聲音，"白蓮乃純凈之體，
何來不祥之說。"焱陽插嘴道："月華那女人就是嫉妒你得了玄霄青睞。
她追求玄霄幾百年都沒成功，看你一個初化形的小花仙卻得他如此維護，自然心里不平衡。
""焱陽！"玄霄警告地瞪了他一眼。素璃卻愣住了。玄霄...維護她？
她偷偷看向身旁的神君，只見他側臉線條堅毅，銀白長發在風中輕揚，眉間神紋熠熠生輝。
那種奇怪的悸動又出現了，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強烈。"我...我去收拾一下這些禮物。
"素璃慌忙蹲下身，借整理東西掩飾自己發燙的臉頰。玄霄看著她忙碌的背影，
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而焱陽則若有所思地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
嘴角漸漸揚起一抹了然的笑容。第三章：凡心初動"素璃，你真的想好了？"焱陽壓低聲音，
警惕地環顧四周。南天門守將剛剛換班，此刻正是溜下凡間的最佳時機。
素璃緊張地攥著衣角，指節發白。"我...我想去看看。"她抬頭看向焱陽，
眼中閃爍著渴望，"就一眼，馬上回來。"焱陽咧嘴一笑，
從懷中掏出一枚赤紅玉佩："戴上這個，能遮掩你的仙氣。"他親手為素璃系上玉佩，
指尖不經意擦過她的后頸，惹得素璃微微一顫。"走吧！"焱陽拉起她的手，
化作一道流光穿過南天門結界。下墜的感覺讓素璃驚呼出聲，隨即被撲面而來的風灌了滿嘴。
眼前掠過——蔚藍的天、潔白的云、翠綠的山林...最后他們落在一處熙熙攘攘的集市中。
素璃踉蹌幾步才站穩，眼前的景象讓她瞪大了眼睛。街道兩側擺滿各式攤位，
叫賣聲此起彼伏；行人摩肩接踵，
有挑擔的貨郎、挎籃的婦人、嬉戲的孩童；空氣中飄蕩著食物、花草和塵土混雜的氣息，
濃郁得幾乎讓她窒息。"這...這就是人間？"素璃輕聲問道，聲音因激動而微微發顫。
"只是人間一隅。"焱陽得意地說，自然地牽起她的手，"帶你去嘗嘗人間美味。
"素璃任由他拉著穿過人群，每一樣新鮮事物都吸引著她的注意。
賣糖人的老者用金黃的糖漿畫出栩栩如生的鳳凰；布莊門口懸掛著五顏六色的綢緞，
在陽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茶樓里傳出說書人洪亮的聲音和陣陣喝彩..."來，嘗嘗這個。
"焱陽買了兩串紅艷艷的糖葫蘆，遞給素璃一串。素璃小心地咬了一口，
酸甜的滋味在舌尖炸開，她幸福地瞇起眼睛："好好吃！"焱陽看著她孩子氣的反應，
忍不住伸手擦去她嘴角的糖漬："慢點吃，沒人跟你搶。"這個親昵的動作讓素璃臉上一熱，
連忙低頭繼續啃糖葫蘆。就在這時，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吸引了她的注意。
街角躺著一位衣衫襤褸的老婦人，面色灰敗，咳得仿佛要把五臟六腑都吐出來。
行人匆匆走過，無人駐足。"她怎么了？"素璃扯了扯焱陽的袖子。
焱陽瞥了一眼："病了唄。凡人壽命短暫，生老病死是常事。"素璃松開焱陽的手，
不由自主地向老婦人走去。焱陽急忙跟上："素璃，別多管閑事。天規嚴禁干預凡人氣數。
""可她看起來很痛苦..."素璃蹲下身，輕輕扶起老婦人。近距離看，
老婦人的情況更糟——嘴唇發紫，呼吸微弱，身上散發著腐朽的氣息。
老婦人渾濁的雙眼對上素璃清澈的目光，
艱難地擠出幾個字："姑娘...好心...給我...口水..."素璃二話不說，
掌心向上，凝出一滴晶瑩的靈露。這是她的本命精華，對凡人而言堪比仙丹妙藥。"你瘋了！
"焱陽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泄露仙靈之氣會引來天兵！"素璃固執地搖頭："她快死了。
"說著，將靈露送入老婦人口中。靈露入喉，老婦人頓時呼吸順暢了許多，臉色也紅潤起來。
然而就在這時，天空驟然暗了下來，烏云翻滾，隱隱有雷聲轟鳴。"糟了！"焱陽臉色大變，
"天罰要來了！我們得立刻回去！
老婦人剛剛好轉又迅速惡化的面色："不夠...一滴靈露只能暫時緩解..."她一咬牙，
右手化作蓮枝，硬生生扯下一片花瓣。"素璃！不要！
"焱陽的驚呼淹沒在突然炸響的雷聲中。素璃將蓮瓣碾碎成粉，吹入老婦人口鼻。剎那間，
老婦人周身泛起柔和的白光，皺紋舒展，白發轉黑，仿佛年輕了二十歲。
天空中的雷云越發濃重，一道閃電直劈而下！焱陽一把抱住素璃，堪堪避過。"走！
"他化作火光沖天而起，素璃虛弱地靠在他懷中，面色蒼白如紙。回到天界，
焱陽剛把素璃送回蓮池，一道銀色身影便如疾風般掠至。"你們做了什么？"玄霄面若寒霜，
眼中怒火幾乎化為實質。他一把從焱陽懷中奪過素璃，觸到她冰涼的手臂時，瞳孔猛地收縮。
"她...她救了個凡人..."焱陽底氣不足地解釋。玄霄低頭查看素璃的情況，
當看到她右腕上缺失的蓮瓣痕跡時，呼吸一滯。"自損本體？你知不知道這有多危險！
"素璃勉強睜開眼，
嘴角卻掛著滿足的微笑："她...活下來了..."玄霄臉色陰沉得可怕，打橫抱起素璃，
對焱陽丟下一句："你擅帶仙子下凡之事，日后再算賬。"便匆匆離去。
玄霄的居所"寒霄殿"素來冷清，今日卻因素璃的到來添了一絲生氣。
他將素璃輕輕放在玉榻上，雙手結印，一道道治愈法術打入她體內。"愚蠢！魯莽！
"玄霄一邊施法一邊低聲斥責，聲音卻微微發抖，"為個素不相識的凡人，值得嗎？
"素璃的意識已經模糊，只感覺一股溫暖的力量流遍全身，驅散了刺骨的寒意。
她無意識地抓住玄霄的手，
貼在臉頰上蹭了蹭："神君大人...的手...好暖..."玄霄僵住了，
素璃的肌膚冰涼柔軟，如花瓣般貼著他的手。他應該抽手的，卻鬼使神差地任由她握著。
"神君大人..."素璃在昏迷中呢喃，"我喜歡你..."這句話如驚雷炸響在玄霄耳邊。
他猛地站起身，卻又在看到她痛苦蹙眉時緩緩坐回。修長的手指輕輕撫平她眉心的褶皺，
動作輕柔得不可思議。"傻蓮花..."玄霄低聲嘆息，眼中冰冷盡褪，
流露出從未示人的柔情。三日后，素璃才蘇醒過來。她發現自己躺在陌生的房間里，
四周陳設簡單卻處處精致。窗邊，玄霄正背對著她翻閱竹簡，銀發在晨光中如流水般傾瀉。
"神君...大人？"素璃試探著喚道，聲音嘶啞。玄霄轉身，面容依舊冷峻，
眼下卻有淡淡的青黑。"醒了？"他走到榻邊，遞上一杯瓊漿。素璃小口啜飲，
偷瞄玄霄的臉色："我...給您添麻煩了。""知道就好。"玄霄淡淡道，
"天規明令禁止干預凡人氣數，你不僅私自下凡，還泄露仙靈之氣，罪加一等。
"素璃低下頭，長睫輕顫："那個老婆婆...""她得你一片本命蓮瓣，增壽一甲子。
"玄霄打斷她，"但這改變不了你觸犯天規的事實。
"素璃驚訝抬頭："您...您都知道了？"玄霄沒有回答，只是說："天帝已知此事，
召你明日凌霄殿面圣。"素璃臉色刷地變白。天帝乃三界至尊，若他動怒..."害怕了？
"玄霄看著她瑟瑟發抖的樣子，語氣不自覺地軟了下來。素璃點點頭，
又搖搖頭："我做錯了事，甘愿受罰。只是..."她鼓起勇氣直視玄霄的眼睛，
"如果再遇到那樣的情況，我可能...還是會忍不住救人。"玄霄怔住了。
素璃的眼神清澈見底，沒有一絲虛偽或猶豫。這樣純粹的善良，
在天界爾虞我詐的環境中顯得如此珍貴又如此脆弱。"休息吧。"最終，
玄霄只是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明日我陪你面圣。"素璃想道謝，
卻突然注意到玄霄腰間懸掛的玉佩不見了——那是他從不離身的護心玉。"神君大人，
您的玉佩..."玄霄神色微變，轉身欲走："碎了。""是因為...救我嗎？
"素璃想起昏迷中感受到的那股溫暖力量，突然明白了什么。玄霄腳步一頓，沒有回答，
徑直離開了房間。素璃望著他離去的背影，胸口泛起一陣酸澀的溫暖。神君大人總是這樣，
表面冷酷，實則...她的思緒被突然闖入的焱陽打斷。"小蓮花！你總算醒了！
"焱陽風風火火地沖到榻前，"嚇死我了！你知道你昏迷了多久嗎？
""焱陽大人..."素璃勉強笑了笑，"對不起，連累你了。"焱陽擺擺手："我沒事，
倒是玄霄那家伙..."他突然壓低聲音，"他為了救你，不僅碎了護心玉，
還跟巡值天兵大打出手，就為了爭取時間給你療傷。
"素璃睜大眼睛："神君大人他...""我從沒見過他那樣。"焱陽神色復雜，
"平日里最重規矩的人，居然為了你...""焱陽。"玄霄冰冷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多嘴多舌是病，需不需要我幫你治治？"焱陽立刻做了個封口的手勢，沖素璃眨眨眼，
溜之大吉。房間里又只剩下他們兩人。素璃鼓起勇氣："神君大人，謝謝您。
"玄霄走到窗前，背對著她："不必言謝。明日面圣，你只需如實回答天帝問話，
其余...交給我。"素璃看著他的背影，突然很想上前抱住他。
這個念頭讓她自己都嚇了一跳，連忙拉高被子遮住發燙的臉。次日，凌霄殿上氣氛凝重。
天帝端坐高位，面容威嚴。月華仙子立于一側，眼中閃爍著幸災樂禍的光芒。"白蓮精素璃，
擅離職守，私入凡間，干預凡人氣數，你可知罪？"天帝聲音如洪鐘大呂，
震得素璃耳膜生疼。素璃跪伏在地："小仙知罪。""陛下，"月華突然開口，
"白蓮化形本就心存不軌，此次又違逆天規，若不嚴懲，恐難以服眾。
"天帝沉吟片刻："依天規，當剔除仙骨，打入輪回。"素璃渾身一顫，
卻聽玄霄上前一步："陛下，素璃初化人形，不知天規森嚴。且救人心切，情有可原。
臣愿承擔教導不嚴之責。""玄霄神君此言差矣。"月華冷笑，"白蓮精分明已動凡心，
若不嚴懲，恐效仿者眾。""凡心？"天帝目光如電，"可有此事？"素璃臉色煞白，
那日昏迷中對玄霄的告白浮現在腦海。她偷瞄玄霄，卻見他神色如常。"陛下明鑒，
"玄霄聲音平靜，"素璃純凈無暇，何來凡心一說。月華仙子無憑無據，血口噴人，
才是觸犯天規。"月華氣急："你！""夠了。"天帝抬手制止，"素璃觸犯天規事實確鑿，
但念在初犯，又得玄霄神君作保..."他略一思索，"即日起，剝奪仙籍，抽去仙骨，
貶入凡間歷劫百年。"素璃眼前一黑，幾乎癱軟在地。
抽去仙骨...那比千刀萬剮還要痛苦百倍..."陛下！"玄霄突然跪地，"臣有一議。
素璃本體為白蓮，若直接貶入凡間，恐生變故。不如由臣親自施法，封印其記憶與法力，
投入凡胎。待百年期滿，再行定奪。"天帝沉思良久，終于點頭："準奏。
此事便交由玄霄神君處置。"退朝后，素璃被天兵押往誅仙臺。玄霄跟在后面，
面色冷峻如常，唯有緊握的拳頭泄露了內心的波瀾。誅仙臺上寒風刺骨，鎖鏈已準備就緒。
素璃渾身發抖，卻倔強地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后悔嗎？"玄霄走到她面前，
聲音低得只有她能聽見。素璃搖搖頭，
控制地滾落："不后悔救那個老婆婆...只后悔...連累了神君大人..."玄霄抬手，
似乎想擦去她的淚水，卻在半空中停住。"閉上眼睛，"他輕聲道，"不會太疼。
"素璃乖乖閉眼，感覺到玄霄微涼的手指輕撫她的眉心。想象中的劇痛沒有來臨，
只有一陣溫暖的困意襲來。在意識消失前的最后一刻，
她聽到玄霄幾不可聞的低語："等我..."當素璃再次睜開眼時，
已是一個普通的農家少女，關于天界的一切，都成了模糊的夢境。而天界誅仙臺上，
玄霄看著手中那縷從素璃發間取下的白蓮精華，小心翼翼地收入心口位置。在他腳下，
是被刻意弄斷的幾根鎖鏈——抽仙骨之刑，他終究沒能親手執行。"神君好手段。
"月華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后，"表面冷酷無情，實則暗度陳倉。
不過你以為這樣就能保護她？凡間險惡，一個沒有記憶的小花仙..."玄霄轉身，
眼中寒光乍現："月華，你若敢動她一根汗毛，我必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月華被他的氣勢所懾，后退半步："你...你竟為了個花精..."玄霄不再理會她，
駕云離去。云層之下，是萬丈紅塵，那里有他割舍不下的牽掛。第四章：凡塵如夢春雨淅瀝，
打在茅草屋頂上發出沙沙聲響。素璃從夢中驚醒，額頭上布滿細密的汗珠。
她又做了那個夢——無邊無際的蓮池，銀發如瀑的男子，
還有自己化形時那種奇妙的感覺..."璃兒，醒了嗎？"門外傳來養母林嬸的聲音，
"該去采藥了。"素璃揉了揉眼睛，將那些離奇的夢境碎片趕出腦海："起來了，娘。
"她穿好粗布衣裳，對著銅盆里的水照了照。水中倒映出一張清秀的臉龐，十七八歲模樣，
最引人注目的是眉心一點淡淡的蓮花狀胎記。村里人都說這胎記不祥，只有林嬸不以為然，
當年在河邊撿到昏迷的她時，毫不猶豫地收養了這個來歷不明的姑娘。"今天雨后，
山上的靈芝應該冒頭了。"林嬸把竹籃和蓑衣遞給素璃，"小心點，聽說最近山里有狼。
"素璃點點頭，戴上斗笠出門。雨后的山路泥濘難行，她卻如履平地，
仿佛天生就熟悉這樣的環境。半山腰處，一株碩大的靈芝在枯木后若隱若現。
素璃欣喜地上前，卻聽到一聲微弱的鳴叫。草叢中，一只通體雪白的鳥奄奄一息，
翅膀被荊棘劃破，滲出絲絲血跡。素璃的心猛地揪緊了，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頭。
她小心翼翼地把鳥捧起，輕聲道："別怕，我帶你回家。"白鳥黑豆般的眼睛盯著她，
竟流露出人性化的欣慰，然后昏了過去。回村的路上，素璃總感覺有人在看她。轉頭四望，
只有風吹過樹林的沙沙聲。她加快腳步，卻在拐彎處撞上了一個堅實的胸膛。"姑娘小心。
"低沉的男聲在頭頂響起。素璃抬頭，對上一雙如墨般深邃的眼睛。男子約莫二十七八歲，
一襲墨藍色勁裝，腰間懸著一柄長劍，面容俊朗卻帶著風霜痕跡。最奇怪的是，
他銀灰色的發絲用一根木簪隨意挽起，在陽光下泛著淡淡光澤。素璃怔住了，
這個發色...她似乎在夢里見過。男子見她發呆，微微皺眉："姑娘沒事吧？
""沒、沒事。"素璃慌忙后退一步，"抱歉撞到公子了。""無妨。
"男子目光落在她懷中的白鳥上，"這鳥...""我在山上發現的，它受傷了。
"素璃不自覺地把鳥護在胸前，像是怕對方搶走似的。男子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隨即恢復平靜："姑娘心善。不過這白鳥頗為罕見，需小心照料。
"他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這是金瘡藥，或許有用。"素璃遲疑地接過，
指尖不小心碰到對方的手掌，一股奇異的暖流頓時從接觸點蔓延開來。她猛地縮回手，
瓷瓶差點掉落。"多謝公子。"她低頭道謝，耳根卻悄悄紅了。"在下蕭煜，
路過此地的游俠。"男子拱手道，"不知姑娘如何稱呼？""我叫素璃，
是山下林家的..."她突然警覺起來，一個獨身女子不該與陌生男子過多交談，
"我得趕緊回家了，娘親等著呢。"蕭煜也不挽留，側身讓路："有緣再會。
"素璃匆匆離去，卻總覺得背后有一道目光久久跟隨。直到回到村口，
那種被注視的感覺才消失。林家小院里，林嬸看到素璃帶回的白鳥，
嘖嘖稱奇："這鳥真漂亮，不像凡物。"素璃小心地為白鳥清理傷口，敷上蕭煜給的金瘡藥。
說來也怪，那藥一接觸傷口，血立刻止住了，傷口甚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愈合。
"這藥..."素璃驚訝地看著瓷瓶，上面刻著一個小小的蓮花紋樣，
與她眉心的胎記一模一樣。夜深人靜，素璃在睡夢中輾轉反側。
那些夢境碎片越發清晰——銀發男子嚴肅的面容，赤袍神仙爽朗的笑聲，
還有自己化形時那種奇妙的感覺..."啾啾。"白鳥不知何時醒了，輕輕啄了啄她的手指。
素璃睜開眼，發現窗外月光異常明亮。她鬼使神差地起身，抱著白鳥走到院中。滿月如盤，
灑下一地銀輝。白鳥突然掙脫她的懷抱，飛向院子角落的一株野蓮。那野蓮不知何時開了花，
潔白的花瓣在月光下幾乎透明。素璃不由自主地走近，伸手觸碰花瓣。就在指尖接觸的瞬間，
一道白光閃過，野蓮竟化作一縷輕煙，鉆入她眉心胎記！素璃眼前一黑，
無數畫面如潮水般涌來——蓮池、玄霄、焱陽、天界...然后是一片黑暗。
當她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床上，林嬸正焦急地守在旁邊。"謝天謝地，你終于醒了！
"林嬸扶她坐起，"你在院里昏倒了，已經睡了一天一夜。"素璃茫然四顧："那只白鳥呢？
""飛走了。"林嬸遞給她一碗藥湯，"說來也怪，你昏睡時，總有只白鳥在屋頂盤旋，
今早才離開。"素璃低頭喝藥，心中卻翻江倒海。那些突然出現的記憶碎片是什么？
為何那個叫蕭煜的游俠給她如此熟悉的感覺？還有那只神秘的白鳥...三日后，
素璃再次上山采藥。這次她特意繞路去了遇見蕭煜的地方，卻不見人影。失望之余，
她發現了一株罕見的七葉靈芝，正要去采，腳下突然一空！一張大網猛地收起，
將她倒吊在半空！"哈哈哈，果然上鉤了！"幾個彪形大漢從樹后走出，為首的滿臉橫肉，
"林家的小丫頭，聽說你能找到好藥材？從今往后，你就專門給老子采藥吧！"素璃掙扎著，
卻無法掙脫。就在惡霸伸手要抓她時，一道白影如閃電般俯沖而下，尖銳的喙直啄惡霸眼睛！
"啊！我的眼睛！"惡霸慘叫連連，是那只白鳥回來了！白鳥攻擊兇狠，
幾個惡霸一時無法近身。但其中一人突然掏出彈弓，一枚鐵彈呼嘯而出，正中白鳥胸口！
"不要！"素璃眼睜睜看著白鳥墜落，鮮血染紅了雪白的羽毛。惡霸們獰笑著逼近，突然，
一道劍光閃過，最前面那人的衣袖被齊根削斷！"光天化日，欺凌弱女，該死。
"蕭煜不知何時出現，長劍在手，面若寒霜。惡霸們見他武功高強，丟下幾句狠話倉皇逃竄。
蕭煜割斷繩索放下素璃，立刻去看那只受傷的白鳥。"傷及內臟，
恐怕..."蕭煜檢查后沉聲道。素璃卻堅定地搖頭："它不會死的。
"她不顧蕭煜詫異的目光，咬破手指，將一滴血滴入白鳥口中。奇跡發生了，
白鳥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很快便睜開了眼睛。它虛弱地叫了一聲，
蹭了蹭素璃的手心。
蕭煜震驚地看著這一幕："你的血..."素璃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
慌忙解釋："我、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蕭煜深深看了她一眼，沒有追問。
"這里不安全，我送你們回去。"回村路上，蕭煜一直沉默。直到林家門前，
他才開口："那只鳥...不是普通的鳥。"素璃心頭一跳："你怎么知道？""直覺。
"蕭煜的目光復雜難懂，"素璃姑娘，你...可曾做過一些奇怪的夢？
"素璃呼吸一滯："你...你怎么知道？"蕭煜正要回答，白鳥突然發出一聲尖銳的鳴叫，
掙脫素璃的懷抱飛向高空，轉眼消失在天際。"它去哪兒？"素璃焦急地張望。
蕭煜望著白鳥離去的方向，神色凝重："去報信了。""報什么信？"蕭煜搖搖頭，
沒有回答。他猶豫片刻，從懷中取出一塊白玉佩遞給素璃："隨身帶著，可保平安。
"素璃接過玉佩，只見上面雕刻著精美的蓮花圖案，與她眉心的胎記如出一轍。
一股莫名的安全感涌上心頭。"蕭公子，我們...以前見過嗎？"素璃鼓起勇氣問道。
蕭煜的眼神恍惚了一瞬："或許在夢里。"天界，寒霄殿。玄霄正在打坐，
突然胸口一陣劇痛。他猛地睜眼，看到殿前跌跌撞撞飛來的青鸞——他的坐騎，
被他派去守護素璃的神鳥。青鸞傷勢雖愈，卻虛弱不堪，落在玄霄掌心化作一只小白鳥，
啾啾叫著傳遞信息。玄霄面色越來越沉，
最后霍然起身："月華竟敢..."青鸞又啾啾幾聲，
玄霄眉頭一皺："一個銀灰色頭發的游俠？"他掐指一算，臉色頓變，
"原來如此...我的歷劫分身竟與她相遇了..."沉思片刻，玄霄做出決定："備駕，
我要面見天帝。"青鸞驚訝地抬頭，玄霄自被貶后從未主動求見天帝。"天規森嚴，
但若有人蓄意傷害凡人，便是觸犯天條。"玄霄眼中寒光閃爍，
"況且...是時候該下凡一趟了。"青鸞了然地點頭，振翅飛去準備。玄霄走到殿外，
望著云海之下的人間，眼中冰冷漸融。"素璃，等我。"第五章：記憶如潮"快跑！
"蕭煜一把拉起素璃的手腕，帶著她鉆進山林小道。身后，五六個手持棍棒的惡漢緊追不舍，
為首的正是前日被蕭煜嚇退的那個惡霸。"那丫頭就在前面！抓住她！
"惡霸的吼聲在山林間回蕩。素璃的腳踝被樹根絆了一下，險些摔倒。
蕭煜眼疾手快地攬住她的腰，半抱半扶地繼續前行。"再堅持一下，前面有條小河，
過了河他們就追不上了。"素璃氣喘吁吁地點頭，胸口火燒般疼痛。自從上次采藥遇險后，
那些惡霸變本加厲地找她麻煩，今天更是直接堵在了村口。若不是蕭煜恰好路過，
后果不堪設想。河水冰涼刺骨，兩人顧不得許多，直接蹚了過去。果然，
追兵在岸邊罵罵咧咧了一陣，最終放棄了追趕。"暫時安全了。"蕭煜找了一處隱蔽的山洞，
生起小火堆，"把鞋襪脫了，我看看你的腳。"素璃這才發現自己的布鞋早已磨破，
腳底滿是血泡。
她不好意思地縮了縮腳："沒、沒事的..."蕭煜不由分說地握住她的腳踝，
從懷中取出金瘡藥。"忍著點。"他的手指修長有力，上藥的動作卻異常輕柔。
素璃咬著嘴唇，目光落在蕭煜低垂的側臉上。火光為他銀灰色的發絲鍍上一層金邊，
長睫在眼下投下淺淺陰影。那種奇怪的熟悉感又來了，仿佛他們早已相識多年..."好了。
"蕭煜抬頭，正好對上素璃出神的眼神，"怎么了？""沒...沒什么。
"素璃慌忙移開視線，"蕭大哥，謝謝你又救了我。"蕭煜搖搖頭："舉手之勞。
不過..."他眉頭微蹙，"那些人不像是普通的村霸，似乎專門針對你。
"素璃絞著衣角："自從林嬸去世后，他們就一直找麻煩...說我是不祥之人，
要趕我出村。"她摸了摸眉心的蓮花胎記，"因為這個。"蕭煜的目光落在那個胎記上，